正文  第1章 一个人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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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愿意弹奏起他的旋律了,害怕会忘记吗!?”藤原静不知母亲在她的身后听她弹奏多久了,好久没弹的曲子让她颇有些伤感。母亲还是最懂她的心思,哪怕是痛苦,也会毫无遗漏地被母亲戳穿。
    “嗯,我还是放不下的。”静轻轻把手从琴键上移开,但腕上的手链还是发出了细碎而又清脆的碰撞的声音。
    “这是去荷兰的机票,东西我已经帮你收拾好了,你明天就去吧,去散散心,我不能填补你心中的漏洞,但是我必须要让你放下痛苦,去吧,去找寻他遗失的爱。”藤母把一张机票递给静。
    长长的睫毛盖住眸子,静知道母亲不想看到她拿得起却放不下,3年前,她选择了和洛辰在一起。2年后,洛辰的突然离开,使她不能承受,她把自己关起来,不喜欢说话,不喜欢笑,也从此没有弹过钢琴。而今天重新弹起那首久违的曲子,是她想要忘记吗?还是她永远都无法忘记而选择深深地铭记?
    她接受了母亲的安排,起程去了荷兰。飞机上的她显得更为安静和沉重,在这条航线上曾经夺走了她最爱的人,而今天当她也登上这段航程的时候,怎么会不心痛。她很安静地坐着,她开始变得木然,用她修长的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她想用肉体的疼痛来掩盖内心的无助,殷红的鲜血流过她洁白的手指。邻座的中年妇女看得心疼,她握起静的手,用自己白色的手帕为她包扎,可是静却黯然,任由她摆弄自己的手。
    “小姑娘,你怎么了?你不要哭呀,到底怎么了呀?告诉阿姨好吗?”中年妇女心疼地看着一滴滴透明的液体从静那略带褐色的眼眸中流出,开始急了,即使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面对别人的关心,应该会很感动吧,而静却显得异常的冷静,她还是没有说话,这是看着白色手帕一点点被红色的鲜血染色,她真想用血来麻痹自己,让自己可以不那么痛。行不通的,她越是想要麻木,她就越是痛苦。中年妇女见静不理会自己,也很识趣得自己看起了书,不再多做过问。
    “为什么今天的飞机这么安全呢?”静说了一句很让人费解的话,难道飞机应该不安全吗?她很恐慌却又很茫然,不知所措。
    飞机缓缓在这片土地上降下,她感到眩晕。
    静没有直接去饭店,而是在机场附近的小山坡上坐了下来。荷兰,还是美丽的,要不然洛辰怎么会选择这个地方呢。但是,这儿好安静,几乎看不到多少人,满山坡的都是一座座白色风车。静望向那一座座古朴而又典雅的风车在碧绿的山坡上转动着,好象整个世界都会随它们一起转动。她想让自己心情变得好一点,她答应来的目的不就是让自己好好面对自己从来不敢直面的那件事吗?
    她想要奔跑,让自己在这片既陌生又熟悉的土地上疯一回,她呼喊着,声音是撕裂般地痛苦,泪水又从眼角洒落,跟着她奔跑,慢慢留在了她的脑后。跑累了,她停了下来。坐下,大哭了起来,她把脑袋埋进双膝。她要放掉,把一切的一切都要放掉,她拼命地告诉自己洛辰不可能再回来了,他已经死了。曾经在飞往荷兰的途中飞机失事而死的,她不能再骗自己说他还活着,那样她就永远活在痛苦之中,她不要这样。
    静取下那条曾经辰送给她的带着紫色铃铛的手链。把它埋进了绿绿的草丛之中,它才是她痛苦的根源。
    3年前的表白,手链的意义,已经像针一样的刻在了她的心里。
    山顶
    山顶上一个帅气的男生,有着欧洲贵族气息的浅蓝色的眸子,看着这个脸上挂着泪缓缓消失在他视线的这个女孩,他木木地站在那儿,眼神很复杂,身旁助理模样的人手里拿着文件递到他的面前,可他似乎什么也没看见,眼神只是随着这个渐渐消失的女孩。
    他走下山,走到静刚刚坐的那片草地上,弯下了腰,捡起了刚刚静埋在草堆中的手链。
    “帮我找一下刚刚那个女孩的资料。”男生终于发话了,好象带着沉重的回忆和悲伤。
    “是,少爷!”
    饭店
    夜,好美!氤氲的夜色浸染着紫色的窗棂,好一个如水的夜晚,眺望远方,心中又生起了一丝心痛。
    “辰,你回来好不好?我真的好需要你,我想你,好想好想,好想……又下雨了,看,玻璃也开始流泪了,街上,在雨中往来穿梭的人,看起来似乎都比我幸福一点,辰,不要不理我,一个人难以延续一份感情,很累,我很害怕,真的!”泪水夺眶而出。在她的心里,关于他的记忆,永远是个无法企及的痛,害怕去触碰它,怕它脆弱得就像肥皂泡一样一碰就破,然后让她感觉到的就是爆破的微凉,而这种“微凉”是致命的,她会死去,如果是这样她宁愿死去。
    “静,不哭了,看着你难过,看着你痛苦,我会更难受。我所承受的是看着你痛苦,却无能为力,是无力的挣扎。你要相信我时时刻刻都在你的身边保护你,陪伴你。”她听到一个声音,那个在她梦里经常出现的声音,那个熟悉的声音,是他吗?
    “是辰,你回来了吗?是你!真的是你吗?”
    “不哭了,我不哭了,辰,只要你在我身边,什么都不重要了。回来好不好?我不任性了,也不会和你吵架,不会再莫名其妙地跟你生气了,我什么都可以改,什么都可以变,只要你回来……”什么都不要了,不要了``````只有他才能给她一切美好和快乐。她躺在了那张大床上,泪水滑过眼角,紫色的被单上渐渐被溅湿,一点点蔓延开来。她又开始嘲笑起自己来,辰不会回来的,她总是自欺欺人,她笑话自己总是那么自私。在她的周围她感觉到的只有混乱的泪水和复杂的嘲笑声。
    亦泽集团顶楼释安泽办公室
    夜光洒落了一地,办公室里很安静,一位少年拿着一份文件站在落地窗前。平静```````
    “少爷,这就是那个女孩子的资料,因为她还只是个高中生,所以所有的资料就只有这么多。”
    “好,我知道了,辛苦了。Don。”释安泽呆呆得看着照片上这个面无表情的女生,神情恍惚。
    “少爷,不要怪我多嘴,您不觉得她和逝雪小姐太像了吗?只是看上去没有逝雪小姐那种快乐的笑容。”Don站在释安泽的身后,自从在山顶上看到藤原静,他就觉得好像,可是他一直不敢说。释安泽也一直魂不守舍的样子。
    “我也希望是她,可是她已经死了``````Don帮我入学左时高中。”真的是她吗?他希望是,可是他也明明知道她已经死了。
    “是的,少爷。”
    “安泽少爷,您没什么大碍,只要住院观察一星期就好了,这次车祸不会对您造成太大的影响。”
    “逝雪呢?她也没事吧,她和我一起出的车祸,既然我没事,那么她应该也没事吧,她在哪里?带我去见她。”释安泽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在害怕,他怕医生告诉他,逝雪不好,很严重。
    “逝雪小姐她`````````少爷,我们已经尽力了。”
    “什么……什么叫做你们已经尽力了?什么意思?——你告诉我什么意思?”释安泽暴怒起来,拔掉了手上挂着的点滴,一把抓起Jerry的胳膊。他不能忍受关于一点点逝雪不好的消息,更何况现在医生告诉他的是一个最可怕的词——“尽力”?这意味着什么,他不敢再想下去,只是自己听错了,就当自己听错了就好。
    “少爷``````````”
    “哦,没事就好,逝雪她没事。你说她马上就可以和我一起出院了。”他冷静下来,打断了医生的话,他什么都不想听,逝雪没事,是自己听错了,他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什么事都没有,什么事都没有```````````
    “少爷,逝雪小姐她`````````”
    “你住口,她很好,她没事,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知道她现在要休息,我不能去打扰她,我不去找她就是了,不去了`````````”他就像失了魂一样,完全失去了他一贯拥有的少爷的骄傲,在那一刻他彻底崩溃了。
    “她死了,她死了```````”作为释安泽的好友又是个医生,Jerry没办法骗他,没办法不把真相告诉他。
    “你在骗我,你在骗我``````”他狠命从病床上爬起来,挥起了紧握的拳头,又落下。
    “她死了```````她死了``````”Jerry一遍遍地提醒他,却也一遍遍地把他拉进另一个深谷,他怎么能忍受自己最心爱的人离去。
    “求求你告诉我,她还好好的````````求求你了。”连最后的尊严也不要了,他只要她。
    “我带你去看她。”
    当他们到了25楼的太平间时,逝雪的母亲已经哭昏过去了。他清清楚楚看到她躺在那儿,她的脸被白色的布盖着,他看不到她的脸。他踉跄地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揭开那块可怕的白色的布。他的手滑过她冰冷的脸颊,她再也不会因为他抚摩她的脸而开心得笑了,她的嘴角没动,她的眼睛没眨。她死了,真的死了```````即使他是多么不想相信这一切,可是却发生了。那颗心不会因为他靠近而跳动了。他就这样看着她被推进隔间,她再也不能和他亲呢了,他再也不能给她爱的温度了,他和她的故事结束了。
    “逝雪,你又回到我的身边了是不是,这次你要惩罚我吧,所以在一年后才出现,还让我差点认不出你来。”释安泽紧握着照片,嘴角微微钩起,“这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雨后早晨的阳光总是那么从容,是一个新的开始吧。醒来,望着紫色的窗棂,就这样发呆也会开心吧,昨晚又梦到了辰,辰说她过得很好,叫静不要担心,如果静不快乐,他反而会不知所措,在梦里,静答应她要好好活着,带着她自己的生命,也一并带着他的生命好好活着。她打算明天就回去。她在荷兰所有的意义也都已经完成了,也许母亲的决定是对的,她真的只有再走一遍他的路,她才可以真正放下,真正可以重新开始。她要的价值,才会有意义,她只是放弃了盲目的痛苦而让天国的辰担心。回去告诉母亲她做到了,但不是忘记他,而是更爱他,只有更爱他,她的生命才有活着的希望。
    ******
    第二天,藤原静就搭当天的飞机回到了家,这次她没有像去的时候那样的沉重,反而有种更轻松的感觉,她以为她可以放下了伤感,可以让自己变回原来的自己。
    “妈,我回来了。”下了飞机就打车直接回到了家,把行李放进房间后,就在钢琴边坐下来,又弹起了那首曲子,那首辰为她写的曲子。
    藤母什么都没问,其实她也什么都知道了,如果还没看开的话,她就算回来也不会打招呼;如果没有看开的话,她不会再次弹起那首曲子。她应该是想明白了吧!
    “妈,你听,多好听的旋律啊!那才是我最爱的辰,多有才华啊,《尘封的记忆》,是啊,我也应该把他变成最深的记忆。”静一边弹奏着那首曲子,一边嘴里絮叨着,“妈,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没事,妈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藤母什么都不想说了,只要自己的女儿变回来了就好,只要这样就好,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不管是忘了也好,铭记也好``````
    可是她的泪水还是涌了出来,在她来不及控制的时候流来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她还会在弹这首曲子的时候流眼泪。流水溅湿了键盘,在键盘上弹奏出一曲悲伤的歌。
    窗外的风还在吹着,在灰蒙蒙的天际下,展露出它失意的伤痛,也许这是她为她那段回忆划上一个句号。往事一幕幕展开:
    “阳光下的女孩手里拿着一本小说津津有味地读着,嘴里添着奶油味的冰激凌,男孩只是静静得看着女孩,不时用纸巾拭去女孩嘴角的奶油渍,女孩俏皮地向男孩吐了吐舌头,这时,两个人的心里都洋溢着甜蜜,身后的喷泉喷出美丽的水花,过往的人们看着这浪漫而又美丽的画面都不由停留几秒。
    ‘啊——’双臂张开,女孩和男孩疯狂而又快乐,享受着过山车的刺激。
    宁静的湖畔搭建着一个小木屋,身后是一个很宽的跑马场,女孩依偎在男孩的身上撒娇,甜美而又幸福,仿佛这个世界只要能为他们停留一会会就好
    ``````````````”
    记忆是个大匣子,它装了太多东西,一下子把它们全都倒出来的时候静才发现以前的自己是快乐的,幸福的,就是个爱撒娇的,要人疼的小女生。这么多年她似乎忘记了开心应该是怎样的,笑又是什么,她一直只是在无尽的悲伤的深渊,而和辰在一起的日子里,她有的只有开心,渐渐明白辰是希望自己开心的,她开始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给别人带来的伤害,她要变回原来的自己,因为现在她的生命不止是她一个人的,还是他的。
    为了他的那部分的生命,她必须快乐地生活着,她已经伤了他,不能再伤他一次,痛苦的累赘,该放下了,那坚硬是外壳也该脱下了,那个没有人能闯进来的,封闭了整整一年的世界也得“对外开放“了。
    一边弹着《尘封的记忆》,一边想着自己该怎么做。她的心情也不再那么烦闷了,平静下来。
    熟练的乐曲,不一样的心情,悠扬的歌声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打开手机,彩色的屏幕上出现了126个未接电话和86条短信,都是尹琰和安恬打过来的。静轻轻翻阅着手机里的信息,就像是与世隔绝千年,突然落入凡尘的睡莲,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静,安恬好想你,求求你见我一面好不好?——安恬”
    “藤原静,拜托你振作一点好不好?——尹琰”
    “静,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难过,会伤心,我们也会,我们也不希望辰发生这种事,可已经发生啦,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你明白吗?你也应该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你不是只有洛辰一个,你还有我们啊……知道吗?我们很担心你。——尹琰”
    “静,我在你家门口,伯母说你把自己关起来了,什么人都不想见。你连安恬也不见了吗?——安恬”
    “静,你不是很坚强的吗?我们的静不是很坚强的吗?怎么可以被打倒。——安恬”
    ………………
    静足足用了2个多小时看完这积压了很久很久的短信,这些话极具有穿透力地透过了她的心,让她感到刺痛,是啊,她是那么的自私,因为辰的离开而难过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她却把她们——她最好的朋友关在了心门外,朋友不是应该伤心的时候一起分担的吗?更何况辰也是她们的朋友。
    到底是怎么了?到底要怎么做?在静的心里被这两个问题折磨着,她好想这个时候让自己失忆,什么都忘了,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认为从荷兰回来后,想通后一切事情都不会有了,再也不会难过了,但是为什么忘不了的终究忘不了,放不下的还是放不下?还有一段时间吧,短短的一两天时间当然是放不下的,她极力地安慰自己。也许这样她会好过一点,也许可以吧。
    静的手指在积满粉尘的手机键盘上按了“2”,那是尹琰手机号码的快捷键。
    手机那边传来“嘟,嘟`````````”的声音,却迟迟没有传来手机主人的声音,就在静打算挂掉手机的时候电话那边传了一个久违的声音,是尹琰,是她!她又怎么会知道,尹琰在看到手机出现这个号码的时候惊讶且又矛盾的心情,想接却又不敢接,她在挣扎着,但最后她还是输了,没办法不去接这个电话。输给了自己的决心,她是她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喂!尹琰——我是——我是静。我——”
    “静?你还记得我吗?我以为你早就把我忘了,原来你还记得——原来你还记得——”尹琰在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的时候整个心都沉了下去,是她吗?为什么那个熟悉的声音变得那么憔悴,在她的心里到底挣扎了多久?一年了,整整一年了——她是理解她的,可是她同样不能原谅她,如果是朋友她就不会所有痛苦一个人承担;如果是朋友,就不会在她们等了一年之后才等到她的电话。
    “我——”静真的不知道她该说什么。
    “哼!”电话那端传了一阵轻笑,“为什么要打电话来?现在会想起我们了吗?我们来找你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只会把自己关起来,不是说不见我们吗?你还当我们是你的朋友吗?你知道安恬为了你哭了多少次吗?你忍心吗?”
    “对不起,对不起——”静也不在的她除了道歉还可以怎么办。
    “道歉?你认为有用吗?我们还会接受你吗?还会吗?”尹琰不敢再说下去,她怕自己在静的面前撑不了多久,她怕自己会妥协,她挂断了电话。
    是她重重地伤害了她们吧,她想。又能挽回什么呢?她就像只受伤的火凤凰,伤痕累累的翅膀再也承受不起风吹雨打,坠落——坠落——重重地摔在地上,孤独得舔舐着伤口。没人会同情她,是的,没人会同情她,最温柔的雨也毫不留情地打在她的身上,血水在地上蔓延开来,然后冲散,而雨滴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口子。
    ******
    窗外又下雨了,啪嗒啪嗒打在窗子上,静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紫色的蕾丝窗帘。呆呆得看着雨水打在窗上,然后又会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线滑下,听着那声音脆响。被风吹乱的翠绿色的梧桐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声响。
    10分钟,20分钟,30分钟……一个小时,就这样听着看着,雨下小了,越来越小了,变温柔了……
    在她仰起头看那些莫名落下的雨滴时,在那晶莹的雨珠中,她看到了一张写满纯真的脸,像是万里无云的湛蓝的天空。她不自觉地笑了,这个遗忘了多久的笑容……那个记忆中的清澈的笑容。
    “辰,你快看呀,好好笑哦!你看这幅漫画,史努比好可爱哦,它老是欺负它的主人。”丁香花园的长椅上静手里捧着《SNOOPY黄金五十年》,眼睛弯一道弧线。眼神清澈、爽朗。
    “静,你知道吗?你笑起来,很好看。”洛辰蹲在长椅旁望着竟,深情——手中正编着一个丁香手环,“静,好后悔现在没有相机,好想把你的笑容框下来。”
    “你喜欢?”
    “恩,喜欢。”
    “你去申请专利呀,那它以后就属于你一个人的了。”静调皮得吐了一下舌头,高一的小女生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你说的哦。”洛辰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坏笑了一下,“把你的手伸出来。”
    “那有什么问题。”静毫不犹豫地就把手伸到了洛辰的面前,“是不是打算套个戒指啊,什么的上去啊?”
    “你好象很期待哦——,不过,你想太多了——”洛辰给静设了个冷门,静撅起嘴巴,一把把手缩了回来。
    “好啦,开玩笑的,把眼睛闭上。”
    “怎么又要闭眼睛啊,太老套了啦。”
    “话这么多,闭起来啦。”
    “好啦,知道了。”上眼皮挂下来正好盖住了略显褐色的眼眸。
    洛辰小心翼翼地把刚编好的手环套在了静的手腕上。
    那些属于他们的开放的丁香花肆意地零落,到了最后终究逃不过巫师的魔咒。就像华丽的舞会终会散场,灰姑娘在12点钟的时候总要离开,如果王子没有将水晶鞋再套回灰姑娘的脚上,那么灰姑娘永远都只是灰姑娘,不可能变成尊贵的王妃。
    一片梧桐叶子悄然无声地飘下。泪水在这个夏天蔓延开来,散发出一点点寂寞的香气,不必难过,因为没有人会在意。
    天又变得湛蓝,又一架飞机划过天际,依稀在耳边响起了多年以前,和洛辰在地铁站听到有人轻唱:
    我还记得那年晴空万里/那一道飞机云的弧线
    蜿蜒着思念/写下故事的总结
    我一直在等你/却没有等到你
    我没有等到你/却一直在等你
    原来即使错乱了顺序/还是一样有意义
    努力假装忘记,可是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总是会记起,总是会哭泣。那么,既然已经决定,她情愿人前做戏,人后哭泣。她不能再伤害身边的人了。既然没办法忘记,那就假装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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