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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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平五年,一代明主李望曦崩。驸马陈轩平改李姓,掌大唐江山。先皇唯一的子嗣长平公主李诗瑶加封皇后。公主成皇后,实乃天下奇谈。可先皇无兄长叔伯,无儿子只有一女,让那些熟读孔孟教条的老臣也无可奈何。
    李轩平登基。群臣皆知那也是一代骁将,随先皇出生入死大有作为,深得先皇赏识。所以虽然李轩平并没有李家骨血,但文武百官依旧期待着继先皇之后盛世太平朗朗乾坤。
    奈何权利之上就会让人沉迷于放纵。李轩平励精图治仅两年有余,就变得淫奢骄纵,纵情于声色犬马。
    李诗瑶独有皇后虚名却并不得帝王荣宠。这女子也是极温顺的性子,也不怨恨李轩平的薄情,日日琴棋书画相伴,于寂寥宫苑中独守着一份宁静。
    仅三,四年的光景,朝堂就已千疮百孔。忠义的臣子有的不愿见乌烟瘴气的朝廷自动辞官还乡;有的抱着玉石俱焚的态度犯言直谏终不得善终。少数忍辱负重的老臣游走在奸佞之中,勉强维持着朝政。
    霖国派良将率十万大军挥师南下。消息传来时,李轩平只是轻蔑的笑笑。
    肖贵妃之弟肖寒愿领兵抗敌:“霖撼天小儿自不量力,臣定于三个月内破敌凯旋。”
    肖将军乃纸上谈兵之辈又飞扬跋扈,正直之臣皆道不可。肖贵妃妇人之见以为其弟若破敌立功,则自己封后之事指日可待,遂在皇帝耳边极力推崇。
    几日后,肖寒拜大将军率兵十二万出征迎敌。
    节节败退。真刀真枪的战场上肖将军再不见张扬的姿态,唐军数战皆败。
    金陵。李轩平自以为出征后就天下太平,也不再上朝,朝政一任内阁们担着,自己就日日与肖贵妃后宫醉酒。
    兵败的消息传来,却被肖贵妃的党羽一层又一层的压着。直到数月后大势已去,李轩平却还做着他盛世天子的美梦。
    后来一个尚有良心的小宦官实在不忍就这样国破家亡,透露了实情。肖贵妃闻言吓白了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大骂宦官妖言惑众。李轩平执着酒杯哈哈大笑:“看在你伺候朕数年的份上,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就赐你个全尸!来人,带下去!”
    小宦官不卑不亢,俯首三拜;“愿剖心言志。”说罢,抽出侍卫的长刀向胸口刺去。
    血溅阶台。肖贵妃吓的花颜失色。李轩平被浓艳的红色刺痛了双眼,才看清了数月来的一场骗局。
    亲登城墙,才知已兵临石头。
    李轩平大怒,斩肖家九族,其他欺上瞒下之人全部肃清。可怜肖贵妃的皇后梦就这样落下血色的帷幕。
    李轩平整顿仅剩的三万残兵,五日不休不眠的调兵遣将,誓死迎战霖军。只有身披金甲,征战沙场,才是真正的李轩平。群臣仿佛重见曾经那个战无不胜的骁将。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待最后一刻战死沙场。
    李轩平踏入昭德宫,三年多的光景让一切变得陌生。他看见李诗瑶正在灯下画着一副江南游春图,笔下丹青,曾经是他的掌中瑰宝。
    见李轩平至,李诗瑶收了笔,盈盈一礼:“拜见陛下。”
    锦衣的帝王一身疲惫,望着灯火下妻子淡扫蛾眉的脸,仿佛看到了病榻上先皇那双信任的眼。他再也抑制不住,紧紧抱住李诗瑶好似要把那女子溶进心里。
    “陛下,还没有用膳吧,妾唤紫珠去备些酒菜吧。”李诗瑶从怀抱中挣脱出来,纤纤素手捋了捋眼前人有些凌乱的发髻,笑得温柔。
    李轩平不住的喝酒,借酒消愁。李诗瑶一杯一杯的斟,无言静对。
    不知多少浓酒饮下,李轩平红着一双眼声音颤抖:“瑶儿…对不起…先皇辛辛苦苦得来的江山…我…我……”最后再也说不下去,变成了压抑的哭泣。
    李诗瑶望着明明灭灭的灯火,轻轻的笑着:“哪有什么对不起,从嫁于你的那一刻,父亲的,我的一切就都是你的。”灯火把她的眼睛照的很亮,仿佛隐隐约约的闪着一种光彩,叫幸福。
    “瑶儿……”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那时候父亲带我去打猎,让你照顾好我……”李诗瑶依旧望着烛火,透过摇曳的火焰像是能看到遥远的曾经:“那时你就很认真的执行着父亲的命令,一直跟在我的马旁一句话也不说……呵呵……真是的,连句小姐小心点也不会说……”
    李诗瑶的声音很柔软很缓慢,像是在回忆,要把曾经的点点滴滴都细细想过,不忍遗忘分毫。
    “那时我觉得你这个人好无趣,连紫珠那个丫头都笑你木讷呢……”
    “后来再见你是父亲受伤了,你带着昏迷的父亲回来…本来伤不重的,可我和母亲都快吓死了,医生说只是疲劳过度才导致昏迷的,无大碍的,但我还是怕啊…那时你就愣愣的站着,任我哭的一塌糊涂,你也不说一句安慰的话……那时我觉得你好无情啊……”
    “然后再见到你是在府里,我的纸鸢挂到了树上,怎么也拿不下来。我和紫珠正商量着要不去找个小厮的时候,就碰到了你。你一跃就上了树,把纸鸢递给我的时候,你笑了……”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你是有血有肉的人呢~那时你穿了一件素色长袍,在阳光下是那样的挺拔俊朗……”
    李诗瑶不停的说,怕一停下了就没有了属于他们的曾经。
    李轩平执着酒杯静静的听,清冽的酒液里仿佛能看到他们的曾经。
    “后来,父亲把我嫁给你,我是那么的高兴……”
    “瑶儿……对不起……我明明答应过先皇的,要保护你一生一世……”李轩平的声音已经哽咽,他捧起李诗瑶的脸:“答应我,即使以后我不在了,国不在了,你也要活下…明天清晨殿前侍卫会带兵保护你离开…离开金陵……然后……忘了我,忘了这一切……”
    李诗瑶在面前人的唇上落下一吻,若无其事的笑着:“陛下,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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