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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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羽人非獍又看了一眼屋内的母亲,耳闻孤独缺的话,咬牙,回身跃上屋顶,向西南方跑去。
“若是被人追上逃不脱,那么也要等到我去杀你……”
奔跑中背后传来这两句,羽人非獍闭上眼,随即睁眼看着黑漆漆的前方,脚下迅速向前奔去,远处,吵嚷声和兵器碰撞声传来,跃上一株树回身,顿住脚,看着住所方向,无数火把将那里照亮,被火把拉长的人影印在墙壁上,晃动的人影看得出,那里的打斗很激烈,耳边兵器的声响,也越来越杂。
“孤独缺,你这是帮凶吗?”
“老子站在这里,是你们先动的手,倒是要问问,为什么你们上来就打我?”
“你……你别装糊涂,你徒弟杀人了”
“别和他废话,先抓了,让老大处理”
“对,你们几个快去追那小子,刚看到往西南方向去了……”
“……孤独缺”
“哼,谁准许你从我身边过去了”
“……好好,你这明显就是护短了,兄弟们上……”
谈话声又终止,接着兵器声传来,羽人非獍几次想回去,但回去了又能做什么?孤独缺在为他争取逃脱的时间,若回去就是一死,死他不怕,就是这么一来,有可能会连累到他,此时,羽人非獍后悔怎么一开始听孤独缺的离开了,无奈,回身又在向前奔去,直到那喊杀声不在传来。
黑夜中,羽人非獍不停的向前跑,偶尔回头看一眼,只能看到远处那星点光亮,孤独缺指点的地方,是一处断崖,这一面和对面隔着很大距离,一般人很难跃过去,因此,这里也没有罪恶坑的人把守,但对于此时的羽人非獍来说,很是容易,虽说习武时间不长,但以他的天赋,能将平常人的时间缩短三倍有余,八翼刀法,是孤独缺最终武学,以至于他自己都没学会,有时打趣会说道,要与羽人非獍比试,看谁先到八翼。
御气展翼,虽说现在只到了四翼,但也足够到达对面,此时身后隐隐传来脚步声,羽人非獍一顿,回身看去,见远处迅速靠近几个身影,不及细想,回身展翼跃身离地,向对面而行。
“该死,居然让他跑了……”
“快去报告老大……”
虽说有其他的路可以追过去,但要耗费不少时间,另外,就是没有老大的命令,他们是不能出去的,无奈,几个追来的人只得咒骂着回身离开。
羽人非獍离开罪恶坑之后,顺着西南方一直下去,直至来到中原地界,本以为逃脱罪恶坑的追杀,没想,半月没超过,就被追赶而至的罪恶坑人围攻,几轮险境脱身,令他身心疲惫不堪,母亲的死,虽不是他意愿,但也是他亲手所致,续而留言传开,什么弑母恶人,罪恶不赦的恶童,一个个他不熟悉的组词扣押而来,使得原本就压抑的心,更加阴霾,以至于最后,从一开始的能逃则逃,不伤则不伤,换为能杀则杀,也是从这一段时间内,他的武艺得以实战,且不断上升,遗憾的是,逃亡路上没有一个好的兵器。
从一开始的罪恶坑追杀不断,到后来中原人也寻到他,嘴里说着要将他绳之以法,下手却是狠毒,不是要将他重残,就是致死,如此时日不断重复,逃亡、杀虐、受伤、让他习惯了血,习惯了那刺鼻的腥气和惨不忍睹的尸体场面。
一日争斗中,一个自称罪恶坑的人扔给他一个包袱,接下瞬间包袱散开,里面是一颗浸血人头,孤独缺的头。
“哼,小子,他的死,完全是你所致”
扔人头的那人,见羽人非獍瞬间煞白的脸,狂笑一声说道,随即抽剑攻上,周围人见状随即配合。
早已冰冷僵硬的尸首,触及手心却似烙铁,自杀母那日逃脱至今,一直浑浑噩噩的过着,似永醒不来的噩梦,逃脱不出,而此时手中的东西,更是让他丧失最后一丝理智。
蜂拥而上的人,只被羽人非獍十几岁外貌所骗,认为这么点的孩童,怎么可能像传闻中那么厉害,却没想到,攻身上前还未出招,下一刻,就是猛烈的招式袭来,速度之快,几乎无法看清对方出招套路。
血,灼热似岩,风冷如冰,赤红的视线里,除了杀,别无其他,哀嚎声听在耳里,早不似之前那般恐惧,而是更加剧了他的杀虐之心……
踉跄的脚步,晃动不稳的身形,怀中紧抱着的尸首,早已溃烂不成样子,血也早已变色,呈现黄褐色,将胸前污浊,混沌的视线一片白,又走了几步停下脚步,抬起头,点点冰凉落上脸颊,睁眼,看清是一片片雪花飘落,低下头,看着周围被血覆盖住的山石道路,静,终于安静了,抬脚走到一处,俯下身,将怀中的人头放到一旁,徒手将面前地上积雪拨开,十指如刃,将下面坚韧的地面挖开,冰冷的泥土,硬如坚石,每一下都要耗费很大力气,不知挖了多久,直到十指没了知觉,一阵剧烈冷风吹来,羽人非獍才回神停住动作,看着面前那巨大的坑穴,想起来只是埋一个头而已。
“别在我面前哭,你要是在这里死了,那么杀你的人,一定是我……”
泪水再次涌出,脑海中忽现那句话,低下头,咬着唇将孤独缺的头放到坑里,手一下下将刨开的土盖上,埋好了,怕被追赶的人发现,又弄了一些雪盖在上面,检查了一遍没有异样,起身环顾四周记下地点,转身离开原地。
说来奇怪,自上次以后,罪恶坑追杀他的人忽然就没了,毫无征兆的停止,续而是中原人蜂拥而来,但其凶狠的摸样和残忍的手段,比起罪恶坑,有过而无不及,有的看似面和心善,却往往在他没注意时出手,以至于让羽人非獍对所有人都持有警惕心态,最厉害的一次,是数十人的帮派围攻他,使得手中捡来的那柄刀断了刃,不得已捡了一根树棍招架,也只这次,羽人非獍不得已仓皇逃离,身上外是刀剑伤,体内又是无数处内伤,手掌也因用力过猛,而被无数树刺穿入,可说无一处是不疼的。
逃跑中没了方向,不知觉中来到一处,是上了山?他不记得了,浑身的伤痛,与不断杀虐逃亡的日子,将他记忆搅浑。神智不清,俯身坐下蜷起双腿,这稍安的时间里,又在想起之前,父亲的死,母亲的死,师傅的死,真如那算命先生所言,他真是一个煞命之人?
正伤心回想以往,不想一个声音传来,很好听的声音,是羽人非獍不曾听过的,而抬头望去,那个人也是如此,好看的令羽人非獍一瞬间认为,他是不是白雪的化身,与之对话,是羽人非獍不曾想过的,因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可以说几乎没说过话,因,不会有人愿意听他解释。
那人温润的话语,不带丝毫其他情绪的笑容,让羽人非獍相信,他绝不是那些追杀自己的人中之一,续而接下他赠与的刀,后是一把胡琴,最后,那人又离开,如来时那般轻盈不闻踪迹。
无念想的以后,因那一句‘或许会再来’而改变,想要再看一眼他的脸,想要知道他的一切,那么,就不能死,确定的信念,让羽人非獍不在懦弱流泪,孤独缺的武艺,全都传授给他,后面高深的也都口述,羽人非獍全都记下,几十年,不断的练习钻研,不断来找他的人,也给与实际练习,因此更加速了他的成长。
不愿离开最初与他人相遇的地方,将破损的石亭修复,又建立了一个简单茅草屋,不断飘落的雪无终止之日,一盏孤灯悬挂亭角,无事时,总习惯性拉着胡琴,却怎么也奏不出,那人的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