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如花美月相有时 第二十二章 逢生突变又是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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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做什么?”她又一次问道。
我忽然发觉,这个世界很可笑了。每一次偶然的遇见,都会夹杂太多的个人因素在里面。我们宁肯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也不愿意问问自己的心,这些年的情谊,难道真就这么不堪?
月齐睿放开手,转身面对她却不再说话。这般无话可说的局面,恐怕更是容易让她误会。于是我迈出身子,对着思语说:“我刚才在问王爷,是不是他做了埋伏,准备行刺陛下。”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感到身边的他和对面的思语都是身子一抖,眼见思语一步跨来,挡在我二人中间,护着他道:“不!不可能!王爷他……他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我看着思语的举动,看着她背后的男人,忽然觉得这一刻,有些讽刺。不过是想化解我们三人之间那隐藏的矛盾,却不想,我倒成了众矢之的。
见我不肯说话,她又紧抓我的肩膀,不断摇晃道:“你不可以,你怎么可以这么冤枉王爷!你无凭无据,这么说只会害死他!你可知,适才你在府门口那一番话,早已经将他害惨!我原以为你只是受了刺激一时着急,却不想,你竟真是藏了这种心思!”
听着她的话,我忽然,就流下泪来。
原来在她看来,我真的就成了这样不堪的人。她甚至不听解释,不听其他,只轻而易举的,就将我判了死刑。最后,还是月齐睿拉住了她,淡淡地说:“思语,好了,不要说了。”
她有些沮丧地看着月齐睿,哽咽道:“王爷,你莫不是要护着简朵?”
月齐睿一怔,苦笑着说:“我只是不想因着这些,伤了你们姐妹和气。”
“姐妹和气?”她突然大声喊道:“她若是顾及姐妹和气,又怎会将这怀疑放到你的头上!她可有为我想过!”说着,竟是哭着跑出了门去。而我被她出跑的力道撞着,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我呆呆地看着地面,心里面乱糟糟的。月齐睿轻叹一声,只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罢。”便也走了出去。
那若有似无的夕阳余光,此时正打在我的脸上,将我面上的泪水,照得透亮。我缓缓地蜷起双腿,将头迈向其中。泪水无声的滑过,一滴滴的从双腿缝隙中掉落在地上,开出落寞的花朵。
只一刻,便蒸发不见。
原来,我还是一样的孤独罢了。即便敞开了心扉,接受了一切,可是结果呢?还不是无人可知,无人能晓。忽然忆起方丈师傅在我临走前说的那句“要学会用心去看。”,可是,即便我用了心,他人,却依旧是用眼睛来衡量我的啊!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细小的喊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抬起头,朦胧着双眼看去。却是吴大海一脸关切地望着我:“木女官,你还好吧?”
我用袖子使劲擦了擦脸,强自镇定道:“没……没什么事。不知公公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他思量着看我几眼,见我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便道:“陛下醒了,正找你呢。”
听到这个消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我站起身子,随便整理了一下,便按下心中种种伤感,跟着他走了过去。
月齐修现被安置在睿王府的主卧,路上随处能闻到的,便是我初来睿王府时那股子清香。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夕颜花的气味。
夕颜花,黄昏盛开,翌朝凋谢。恍如那香消玉殒的薄命女子,将最美好的青春绽放于爱人面前,却只一刻,便再也寻不到了。一直不明白他为何会喜欢这样的花朵,太过于寂寥,又很是惨烈。是否真预示着我们今世的岁月,便也如这夕颜花一般,花开无声,悄落无言?
胡思乱想许久,待吴大海喊了我好几声,才自己回过神来。抬头一看,竟是早已经到了主卧门口。看向四周,侍卫已然把守了这里,医士和府内丫鬟进进出出的端水送药,看样子,他应该真的是无碍了。
吴大海示意我可以进去了,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迈了进去。
房内光线有些暗淡,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但却被浓重的中药气味所压。月齐修斜靠在床头,见我进来,便示意其他众人退下去。待无人之时,便伸手向我,哑着声音说:“木丫头。”
我被这叫声弄得心酸,赶忙上前拉住他的手。他面色惨白,估计是失血过多造成,而手心冰凉,带着汗意,恐怕真是受了不少的痛苦。我有些埋怨道:“你当时……怎么那么傻。若是真出了事情,你让我怎么办?”
他咧嘴笑笑,似是扯到了伤口,“嘶”了一声道:“只要你没事便好。”
我皱眉,看着他有些痛苦的样子,心疼道:“还是很痛吗?我……需要我要做什么吗?”
他宠溺地摸摸我的脸颊,柔声道:“不打紧,只要你这样陪着,就不疼了。”
我点点头,坐在一边,任他随意拉着我的手,不言语,只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屋中寂静,他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响在耳旁,眼睛看向他,忽的发现,他那茶金色瞳眸,竟然如此明亮。
他的脸慢慢靠近,我心中紧张,手上力道加重,却发现他也正紧握着我。手上的伤隐隐作痛,可此时已经不去再想,我慢慢地将眼睛闭上,只感觉唇上传来湿热的温度。
他只轻轻触碰,但却一直不愿移开,我因着紧张便屏住呼吸,过了好久,感觉他移开了脸,才大口喘气,睁开了眼睛。
见他一副好玩的样子看着我,脸便不自觉地红了起来。他伸手抚过我的唇边,轻笑起来。我被羞得不敢再去看他,便一直低着头,不肯说话。
良久,听他说道:“木丫头,你心里,可有计较了?”
我被问得有些愣住,看着他去,却发觉他面上已经失了刚才的温柔,此刻,只余阴冷在脸上,他眼神犀利地看着大门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心中没来由猛地一跳,预感似是有事要发生。
他将目光移向我,一字一句道:“木丫头,你该是知道了,是谁,要向我下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