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巧遇刘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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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广庆宫,锦绣风风火火卷着裙边奔出来,指着锦初就是一顿教训,又道李默这样不小心,伤才好就出去乱跑,跟老妈子一样不停歇。
这场景如此熟悉,引得李默忍不住发笑,多日来的阴霾也随之消散许多。
锦绣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见他高兴,到底没再说什么。
夜里李默躺在床上,想起白天那个宫女,他肯定自己曾在哪里见过她,却如何也记不起到底是在何处,这般费劲想着,便睡不着,第二日起来顶着两个黑眼眶,惹得锦绣大惊小怪,直要去太医院开些安神的香料来燃一燃。李默一时没拦住,见她已经奔得远远的了,只得无奈一叹。
然而他总不能忘怀昨日之事,少不得让锦初暗里去打听打听那个宫女的消息。
锦初虽不知李默要干什么,但他一向不是多嘴多舌之人,闻言只是点头应下。
心事一交代,李默顿觉心里畅快许多。
他抬眼四望,此时锦绣锦初都不在殿里,无人念叨他,他心念一转,抬着脚就要出去。
咏兰小心翼翼挡在他面前,鼓足勇气问:“公子,您要去哪?锦绣姐姐交代,您不能一个人出门。”
她之前才被锦绣教训过,这时虽然怕得声音颤抖,也不敢放李默独自出去。
李默见她怕成这样,也无意为难,便道:“那你就随我走走,这总不算一个人了吧。”
咏兰赶紧点头,退一步跟在他身后。
其实李默说是要出去走走,这偌大的宫里却没有多少地方能让他踏足。并非是宣帝命他禁足,而是他自己,许多地方不想去,去了,若是碰上那个宫里主子,少不得又是一番是非。
往日里他在前头走,锦初跟在后边,到了哪就知会他一声这一处是哪个宫的,住着哪个娘娘,因此他都能避开不想见的人。然而今天跟着的是咏兰,小宫女胆子小,哪里敢拦着他,以至于李默到处走到处晃,最后竟不知自己是到了哪了。
他在原处看了看,只觉得这地方比之后宫要庄严肃穆,少了些闲情花草,远远近近的还能见一些佩刀的禁卫士兵,不远处的宫殿巍然耸立,令人心生敬畏。
李默猜想许是无意间来了前殿,他问了咏兰,果然得知眼前耸立的威武宫殿便是宣帝办公的太极殿。
他不想自己胡乱走竟走到这种地方,一面奇怪怎地一路上也没人拦他,一面往回走。
没走两步,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唤他,咏兰也小心地提醒了一句,李默回头,便见刘庸刘总管正费劲地扭动他圆滚滚的身子,向他跑来。
等到了眼前,刘总管已经气喘吁吁,李默只好等他喘匀了气,才开口:“公公唤我有事?”
刘庸忙摇头,讨好地笑:“老奴在殿前看见公子,远远的,还以为是自个眼花了,不曾想真是您,便过来与您打声招呼。公子今儿怎么这样好兴致,想到来这边看看?”
李默摇头笑道:“我不过胡乱走走,往日锦初跟他身边,我总嫌他烦,不想今日他不在,我便迷了路,跑到这里来了。可是不合规矩?若是如此,我这便走,定不叫公公为难。”
刘庸怎能放他走,当下拦在他身前,连连摆手:“公子说得哪里话,这宫里便没有您不能去的地方。皇上虽然不说,但老奴心里清楚,他心里定是时时刻刻念叨着您的,您大可不必这样自谦。”
李默只是笑,不说话。
刘庸又道:“既然公子已经到了这里,不如让老奴去通报一声,陛下定是十分高兴。”
李默无意间走到这,更不想见宣帝,闻言忙道:“不必,公公不必费心——”
只是刘庸哪容得他从眼前溜走,也不等他说话,径自道:“这是老奴的荣幸,您只管等着,老奴这就去知会陛下。”话都没说完,他已经一溜烟跑出老远了,圆滚滚的身子,比来时伶俐得多了。
李默一时不防没拦住他,让他跑远了,尽管心里万分不愿,却也只好带着咏兰等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