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人格分裂
    送走气鼓鼓的某人之后，巢行开始了他的夜晚行动。
    他现在有些体会到自闭症患者家人的辛苦之处了，不过这点小困难显然是难不倒他的。对罗雪瑞，他一向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实在不行动用武力，这么一番文武结合之后，一般事情是都能办成功的。
    这一套路他是熟的不能再熟，毕竟平日干的就是武力恐吓的勾当，对上位者也没少摆事实讲道理，这两项一直是他拿手好戏。虽然现在帮派规模变大了，很多情况都不需要他亲自处理，不过到底是从底层打拼出来的，黑社会应该有的宝贵品质不幸的是他全都具备着。
    再次帮罗雪瑞洗澡的时候，巢行显然多了一个心眼。以往洗完之后直接拿浴巾一包然后就什么都不管了，至今没有发现他的特异之处，今天一定好好证实一下。
    砰——巢行直接大力推门，至于房中人的隐私什么的根本不是他考虑的。按照巢行的想法，一个自闭症要什么隐私嘛，他对旁人一直在他们面前晃荡根本就不在乎。
    门依然紧闭着。
    居然没有推开？！巢行有些惊讶，这是第一次罗雪瑞把门锁起来。一直对任何事情都无所谓的人怎么会突然把门锁起来？他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想不出。实在想不出房中人关了门会干些什么。除了喜欢水之外，巢行并不知道罗雪瑞还会对什么感兴趣。
    突然想到，就算一副性冷淡的样子，不过罗雪瑞到底是个男人，是男人绝对会有身体上的需求。莫非……他躲在房里打飞机……
    再次展开想象……一片空白，印象中只有一贯的淡淡的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
    敲门的手顿了下，突然握拳大力打出去，尖啸的嘎吱声后，木门应声断裂。
    看着大开的门户，巢行哼哼笑着，实在抱歉，他还真想看看罗雪瑞那样的自闭症会以什么表情解决个人生理问题呢。
    雍容踱步迈进房中，抬眼向房中唯一的人看过去。那人也正抬头看向他。
    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巢行正要开口，那边倒比他先出声：“有事？”
    楞了一下，这倒是他第一次主动开口呢。
    “啊，是时间洗澡了。”
    “是么？我知道了。”
    巢行：……
    看见巢行在那儿一动不动，那人再次开口：“好了，你可以走了。”
    巢行：……
    那人挑挑眉，翘起了嘴角，笑的有些嚣张。
    肿么了？！
    巢行大踏步走到鱼仙人面前，瞪着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人。
    两人相对无言。
    一会儿，巢行更加确定，这其中有问题！首先，他看了罗雪瑞那么久，并没有头痛，这是最大的疑点。其他的反常现象也多得不像话。总而言之，这个罗雪瑞和之前的罗雪瑞并不相同!
    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巢行冷着眼审视着眼前的人。
    那人感到有趣一般，有神的眼睛甩过一个挑衅的眼神，巢行忽的感到眼前一黑，再睁眼时看到一片模糊，脚下不稳摇摇晃晃漫无目的的走着。
    看着巢行离开的背影，羽皇感叹，这人还真难缠啊，比罗千秋那2货犀利多了，第一时间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不知道把小鱼儿交给这人能不能行得通……
    算了，还是先考虑怎么把小鱼儿骗到手再说，实在不行再考虑人类做替补。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把这条鱼带在身边，时时刻刻看着会更好。
    继续刚刚被打断的对话：“好了，先不叙旧了。话说你怎么还呆在人类世界？我还以为你送走异世的罗千秋之后就会回银蓝海底。”
    鱼仙人：……
    若要解释的话，那还得回顾身在荒岛上的时刻，那个时候他停机自然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他呆的那片海域就在附近。在飞机飞过那片海域上空的时候，鱼仙人是有考虑过是不是直接跳下去。不过后果也是鲜明的，直升机上的几个九死一生。因为一时善心发作，想着早晚都能回去，也不急在一时，于是这般那般，不知为什么他就呆在这个地方了。
    “不要纠结啦，这还不简单，现在就跟我一起走呗。”羽皇直接道。
    看过巢行之后，羽皇看出这人和小鱼儿是有一些关联的，如果他的推算没有出错的话，毁掉小鱼儿人身的就是这人。不过这其中充满了变数，他可不想花时间来印证，罗千秋那就是一个例子，只一瞬间就让他的心血功亏一篑，他再也不想相信人类了。
    鱼仙人并没有说什么。
    羽皇得意一笑，看来小鱼儿默认了。
    跳下床，羽皇穿着一身浴袍，光着脚，直接走出房间，跑下楼梯，打开防盗门，进入深蓝的夜色中。
    站在路边，晚风拂过，浴袍一角随风鼓动。
    撩起乱飞的发丝，羽皇双手抱臂。在来之前他就和时药约好了，让他开车过来接他。能省事的话还是省事一点来的好，做大仙也要低调啊。再说穿成这样的他也不能简单的就在大街上闲逛，人类世界的风俗规矩他还是懂的，起码要比鱼仙人知道的多。
    冰冷的触感从太阳穴上传来，羽皇轻笑。他刚刚还想着是不是跑上大路中央等着车来碾，一举毁掉小鱼儿的人类躯体。不过只能想想罢了，真这么做了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被踢出这具身体。
    发现巢行的气息之后，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看他会有什么举动，这人倒是不负他的期望，直接拿出消音枪……
    脖颈附近传来极淡的呼吸：“说，你最近潜伏在我身边到底想干什么？”
    “窃取情报咯。”纯属瞎掰。羽皇没有别的要求，只求身后的人气急扣下扳机。
    “你是谁派来的？”
    “杰克森。”
    心头一惊，巢行面色不改继续问道：“你窃取的情报在哪儿？”
    羽皇伸手指着自己的脑袋，笑的异常得意。
    身后的人看不到身前人的诡异表情，只是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的人，手指慢慢收紧。
    抱歉了，就算你曾今救过我和我的兄弟，这些天以来，我也把情分还了，我们再不相欠。而现在，你是我的敌人！
    电光火石之间，巢行猛地转过鱼仙人的身体，死死的盯着他看，恶狠狠的问道：“你再说一遍，你在我身边想干什么？！快说！”
    “小的……”
    “小的毛啊，快说！！”死死的晃着瘦弱的人。
    “小的要走了。请你放手。”淡定之极。
    “去哪儿？嗯？！”
    “海边。”
    巢行：……
    “要游泳的话，我那儿就有水池给你游。”巢行冷静下来。
    鱼仙人：……
    伸手揉揉那人的脑袋以示安慰，巢行拉着那人往回走。
    “喂，告诉我刚才你怎么回事。”
    ……
    “窃取情报这句话是你说的吧？”
    “是。”
    脚下顿了下，巢行眼色暗了暗。
    “我叫你去洗澡的时候，你说了什么？”
    “知道了。”
    在扣下扳机的一瞬间发现那股奇怪的感觉消失，巢行这才会问一些问题确定。语气神态确实和平时一样，以为这人刚刚只是魔怔了，不过显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他说过的话自己都记得，难道这人有人格分裂症？一个人格以自闭症的身份掩人耳目，一个人格借机收集情报！真教人防不胜防。
    为了以防万一，巢行再次举起枪。路灯在他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让人看不到此刻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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