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川国 第三章 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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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国之中,川国因为靠海,所以多数以海洋业为生,说白了就是个渔民大国,传说川国的开国皇帝就来自于海洋上的岛国,因为当年大陆陷入的混战,所以趁机登陆强了一杯羹。所以川国的建筑风格都是以渔民式的房屋——低矮为主,就连皇宫也不例外,虽然面积很大,却远比不上离国和蜀国宫殿的金碧辉煌,气势宏伟。
经过了半个月的行程,我们终于快要到达京城。就在京郊,我们发现前方早已有了大队的人马前来迎接,锣鼓喧嚣,好不热闹。我和小雅都忍不住想看看外面的一番景象,于是我们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前面的时候,偷偷的撩起车帘,头碰头的凑在一起,往外瞅着。
京郊是一片开阔的平原,一望无际的,所以就给了那些个欢庆队伍很大的舞动空间,我们虽隔得比较远,但还是看得清那些个飘扬在空中的彩条,还有跳舞的人群,站在队首的是一个看似头头的人物,他一身白衣,骑在高高的军马上,正拉着缰绳缓缓的往我们这边走来。走的略近的时候,他身旁的佩剑突然引发了我浓厚的兴趣,心里暗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找机会看看他的这把剑。
大部队走的更近些的时候,这位将军摆了摆手,停止了身后的喧闹,他翻身一跃,从马上下来,跨着大步向姐姐的龙撵走来。临到车前,他翻身下马,抱拳单膝跪下,用明显提高了的嗓音说道:“臣奉吾皇之命,在此恭迎皇后娘娘回宫!”接着远处的迎接的所有人也都同时跪下,大声喊着“恭迎娘娘回宫”之类的话。他们喊第一声的时候的时候倒是把我吓了一跳,但是我却不是唯一个被吓到的,卫明正骑着马在我的马车边站着,这几声“恭迎”倒是也惊得他的马儿来回的蹬蹄子,害我好一阵笑。
姐姐停顿了许久,才微微的回了句:“将军请起,各位都起来吧。”这一声让我跟小雅都愣住了,因为别人可能听不出,但距离如此之近的我们都听到了姐姐声音中的一丝哽咽,我想那位将军也一定听到了。
姐姐为何哭泣,是因为久别京城后又再次重逢激动的么?我不相信。突然,一个念头在我脑中闪过,如果帝后真如传言般的伉俪情深,那为何在分别这么久后,皇上姐夫却连出城迎接的这一会儿工夫都空闲不出来呢?我开始心里犯嘀咕,怀疑姐姐在宫中的生活是否如传言般美满。
我想小雅也一定同样想到这一层,我们俩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入京后,小雅就不准我随便掀帘子了,说是人多的地方要注意仪容。所以我听着马车外喧嚣的声音,心那叫一个痒啊。可是比起小雅著名的“花拳绣腿”功,我还是不要引火上身的好。
憋了半天,终于到了,姐姐的龙撵是直接王宫内走,而我的马车这是被送到了宰相府,也就是外公家。
马车停下后,我被小雅搀扶着下了马车,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门前两蹲威严高大的守门石狮,我知道在川国这宅子的建设也都跟住在里面人的官级品阶有关,就如在我家,父亲虽贵为城主,可是我家的大门口却只能设以上马石,或是圆木形的石阶,任何跟狮子沾边的东西都是不可能出现的。现在在我面前放着的,是这样大的一双石狮,实在是还没进门就想把人给撼住了。
还没容我多想些,我和小雅就立刻被包围住了,看起来都是“阿姨”级别的,一个个急匆匆的上来对我嘘寒问暖的,天啊!我都还不认识你们,该说些什么啊?
“行了!都退下。”一声严厉的命令下来,我的四周片刻就安静了。
出声儿的是一位中年的贵妇,锦袍凤钗,如此威严,应该就是宰相府的当家主母了,说起这个当家主母还真有一番故事,她是当今圣上的亲姑姑,也就是先皇的皇妹,可是她却不是我娘的母亲,而是继母。听说,我的亲外婆在生我娘之后不久就失踪了,当时外公是翻遍了整个川国也没有外婆的音讯,从此一蹶不振,荒废朝政,先帝没有办法,只好选择赠与娇妻的方法,希望能救回日趋颓废的外公。外公当初抵死不从,说是宰相府的夫人永远只有一个。所以先帝就采取了个折中的方法,将皇妹下嫁,却不是嫁作正妻,而是……作妾……
每次想到这,我总是想不通,如此金枝玉叶,是如何最后答应下嫁做妾的呢?难道是当年外公玉树临风貌似潘安,惹了无数深闺相思泪,其中也包括这位皇姑姑?
在宰相府,虽说这位皇姑姑不是正妻,但在府中人心中却也就是默认的当家主母,并以“夫人”相称,除了宰相外公之外,这地方也就是她说了算的。
片刻间,这位皇姑姑就已经来到了跟前,亲热的抓着我的手,说“漪儿啊,旅途劳顿,辛苦了,快进来吧。”
还没等我回个话,这一大帮子人便拉着我,匆匆的穿过了一个花园,直到来到西边的一个小院儿前大伙儿才停下,外婆拉着我对我说:“漪儿,你外公早先时候皇上召见入了宫,如今还没回来,晚上宫宴你就能看见他了。这是‘潇湘苑’,是你母亲原来的居所,你外公一直命人日日打扫,就盼着你们娘俩能回来。快去梳洗休息吧,我跟大家都在正苑等你,晚间还要入宫,到时候又会是一番折腾呢。”
其实在我来之前,根本不知道这位外婆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按理说我妈的妈跟她是情敌,她应该不怎么待见我才对,可是如今看来,是我想歪了,她对我应该还不错,最起码看在外公面上。
所以,我赶紧伏了伏身子,一脸恬静的行了个礼,淑女回道:“谢谢大夫人。”然后我就斜眼看见跟在人群后面的小雅一副快吐了的样子。
外婆很满意的拍了拍我的手,带着一群三姑六婆,离开了,就留着我、小雅和卫明一脸迷茫的看着这个“潇湘苑”。
匾额上的“潇湘苑”这三个字,写的苍劲有力,一看便不是出自女子之手,可是这股苍劲之力又仿佛跟这苑名中隐含的柔雅格格不入,让我一阵纳闷。
还没等我开口问小雅,她就已经一脸警告的看着我,拉着我的手往里走去,说是要快些,生怕我赶不上晚宴,她就要挨罚。
我便顺着她的意,乖乖的跟着她,却忍不住边走边四处张望起来,原来母亲这样一个外向性格的女子住的院子竟然是如此的清幽——四周是整片整片的竹林,随着微风摇曳,远处的屋子若隐若现,像是仙境般,却又带着些许神秘感,让人不敢亲近。
不知道为什么,深入院内的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一股从足心往上散发出来的感觉,像是蛇一样,紧紧的缠绕住了我的身子,让我动弹不得。这里,哪里,怎么这般的熟悉,这不是那种似曾相识般的熟悉,而是……我的根……这就是我的根……
怎么回事?
我想我是太累了,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