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关关雎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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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湖畔吹过凉飕飕的晚风,竹叶沙沙地响着,天边不时传来一两声雁鸣,天色稍暗,夜幕悄悄低垂。
冷月寒星,孤影残酒。
又一个月过去了,调动的隐卫越来越多,搜寻的范围愈来愈广,却仍毫无所获。水莫忧仰头饮完杯中之酒,“洛晨风,洛晨风,你究竟还有多少是我所不知道的?”不能忘怀亦不能释怀的苦,日日夜夜折磨着水莫忧,让他的恨意渐浓。
“四哥,你怎么又喝酒了?”凤羽公主水莫愁披着火红的狐裘冲到水莫忧身旁,一把夺下水莫忧手中的酒杯。
“莫愁?”水莫忧甩甩头有点不确定。
“是。”水莫愁难过的说,“见四哥房里有灯,想必四哥又在借酒浇愁,所以过来看看。”
“四哥没事。”从凤羽手中拿回酒杯,水莫忧拍拍水莫愁的肩,“听话,去睡觉!”
水莫愁哽咽着,“不!凤羽要陪着四哥,凤羽不想看着四哥伤心,可是凤羽不知道该怎么办?”
“傻丫头!”水莫忧安抚着凤羽,“我们莫愁长大了,懂得心疼人了,四哥真得没事,你也不能总赖在四哥府里,明日回宫去吧,也免得二哥和母后担心。”
“就不,”凤羽赌气似的说,“二哥也不知从哪弄了个美人,赐住关雎,还特令免去一切规矩,至今都未曾向母后请过安,母后为此很是生气!
“二哥是个男人,喜欢自是想给她最好的,不想让些烦琐的规矩束缚了她,这是可以理解的。待莫愁大婚之后,都不知还会不会记得四哥呢!”水莫忧取笑道。
“四哥,人家跟你说正经的,”水莫愁用手蒙着脸,“真是的,不理你了。”转而跑了出去。
关雎宫。
院内梅花齐放,朵朵莹白,冰清高洁。
梅树下月白的身影,不沾俗尘。
“公子,天冷,不要在外面呆的太久。”阿福递过一件棉袍。
洛晨风不发一语,径直入了关雎宫。室内炉火旺盛,满室的暖意却镇不了洛晨风心里的寒冷。
思及那日,洛晨风从昏迷中醒来,人已在关雎宫,睁开眼对上的是凤帝邪佞的眸,洛晨风笑难自抑,“凤帝也有怕的时候?”
那仅停留在唇边绚丽的笑,让凤帝觉得碍眼。是呀!纵能掌控天下生死,却控制不了人的情感,如若凤皇当真用情极深,如若以后再也看不到凤皇魅倾天下的笑容,凤帝不敢想,也赌不起。
无视那清浅的梨涡,凤帝说得无害,“这是孤的后宫,凤皇纵然睿智无双,也断不会想到这。倘若凤皇有心,孤自会给个交代,要是凤皇只是一时玩兴,孤留你也没有价值。”
自入住关雎宫以来,凤帝从未在洛晨风面前提到水莫忧只言片语,但凤帝迟迟没有行动,洛晨风知道,水莫忧没有放弃,这令洛晨风欣喜的同时,也有化不去的悲伤。云王那么骄傲的男子,又怎能容忍别人的背叛?这中间的曲折又将如何化解?
讽刺的是凤帝待在关雎宫的时间反倒愈来愈长了。政务之余,凤帝便在关雎宫与洛晨风品茗、对弈,洛晨风虽不能抗拒,但他为自己筑了一道隐形的墙。凤帝原不在意,但每一次接触,都让凤帝对洛晨风刮目,尤其是洛晨风出于医者之心治愈了太后的旧疾之后,凤帝渐渐不能忍受洛晨风的清冷疏离,言辞间也由先前的鄙薄、不屑转化为了欣赏,甚至对洛晨风还生出了丝怜惜。看贯了后宫争宠的尔虞我诈,虚与委蛇,凤帝觉得呆在关雎宫就是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