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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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才能相信神的存在?喻漻刚刚说服自己,自己的确是来到了一个奇怪的世界,但是他还没有办法适应这个世界的奇怪。
突然来到这样的一个世界,突然知道自己所在的那个世界中有一道虚幻的隧道,可以通往另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方,这一切都来得太过于突然。
喻漻不止一次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是不是产生了幻觉。知道他站在神社的最高层,看着山下的城镇,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孤身一人身处在这陌生的世界了。
他并不怕孤单,一点也不怕。他已经习惯了孤单。因为他蓝色的眼睛,他从小就是别人眼中的异类,他早已习惯被孤立的感觉。
但是就在这样的世界,在这样的夜晚里,他的心里,却有着从未有过的空寂。
虚幻之境,如果我是虚幻之人,会不会就没有这样的烦恼,没有这样的愁绪。
匆匆忙忙的人们,因为习惯而忘却自己,而自己,却不属于这里。
寻昔在楼下已经看了喻漻很久,他一直都站在那里,那样的身影不能单单用寂寞来形容。寻昔有点怀疑自己将他带到神社,是不是错了。
一个异世的人,他在这里将怎样存活?
寻昔走到喻漻身边,“在看什么?”
喻漻没想到身后会突然来人,但是听到是寻昔的声音却觉得很安心,“没什么。”
走到喻漻身边,寻昔朝着他的视线望去,“想不想去街上走走?”
喻漻微微一笑,“不用了。”他现在没办法去感受。突然手被轻轻牵起,转身,看见寻昔温馨的笑,“走吧。”
一刹那,一种莫名的温暖仿佛将之前的伤怀全部覆盖了。
神社是建在一座山上的,山下就是一个城镇。山路不窄像是精心修过的。
寻昔和喻漻并肩走在山路上。“山下的镇叫白云镇,平时不会很热闹。再过几日便是天启之日,祭祀神灵的日子,所以这两天人会有些多,也就有了夜市。”
喻漻记得琉烨跟他说过天启之日的事,“对神祈求,愿望就会达成吗?”
寻昔看着他,如果是他,他会向神祈求什么呢?一定是回去吧。“可以试试哦,向神说出的苦恼,神会帮你的。”
喻漻笑了笑,“真的有神?”
“有的。”寻昔看着他肯定的说,“在这个世界,神真的存在的。”
“但是——”喻漻转而说道,“你师父说我不是天罡中的人。既然不在神的掌控之中,那么神也就没有必要管我的死活啦。”
寻昔看着喻漻,“师父都跟你说了?他还告诉你什么了?”
喻漻感觉出了寻昔似乎有些不安,“他只是告诉我我不是天罡中人,我想回去只能通过虚幻之境。但是连神都过不去的地方,我就更加过不去了。”
寻昔想了想,“你真的很有意思,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异世的人,你是第一个。”
这个第一喻漻可是不想当的。
寻昔顿了顿,继续说道,“但你是来自异世的人,什么都是不一定的啊。”
喻漻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寻昔继续说道,“所谓不可逾越的幻境,那只是对神和天罡中人来说是不可逾越的,但你是特殊的,本身就来自幻境,这也就不会是一定不可能了,不是吗?”
喻漻停下了脚步,看着寻昔。心里莫名就安心下来,这一天的不安困惑无奈似乎全都消失。没错,没有试过怎么就能确定自己是无助的。自己必须振作起来。
“谢谢你。”
寻昔微微一笑,“嗯,我,一定会帮你的,在找到方法回到你的那个世界之前,你可以一直在神社。你要过的好好的。”
喻漻似乎是第一次被一个人这样的关心,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寻昔一愣,随即说道,“是我把你带到神社的,我当然会帮你。”
两人来到街上,街道两旁有很多商贩,卖什么的都有,但是卖一种白色纸糊成的像灯一样的东西的最多。
“那个是什么?”喻漻指着那种灯问寻昔。
“那时愿灯,子啊天启之日要点着,挂子自家的院子里。这是人们的一个习惯,他们相信神会看到。”寻昔解释道,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喻漻说道,“你想要试试么?”
“不会。”喻漻对着些事是没有兴趣的,他只是想多了解这里。
寻昔笑了笑,“师父前几天才提起过这件事,他不喜欢这种灯。”
“为什么?”
寻昔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来到了一个人相对较少的地方。
替他继续说道,“神是不会看见这些灯的,这只是人们这几年才兴起的一种做法。前几年轩辕国发生了很多大事。先是常年干旱的北方突降大雨,大雨连续了两个月,引发了洪水,很多人死于那场灾难,后来有引发了瘟疫,直到最近才有所缓解。后来京都的皇宫突然走水失火,烧毁了大片宫殿,一直到现在皇帝都住在行宫里。这是神的惩罚,于是国师就让鼓励大家在天气之日点上愿灯,求神原谅他们,赐予福祉。
师父不喜欢这样的灯,因为他觉得那个国师是不能看透神谕的人。”
“神谕?”
寻昔继续说道,“只有看透神谕的人才能当国师。”
“那怎样才能算得上看透神谕?神难道会出现么?”喻漻还是很难为理解值了的一切。
“这我就不知道了,国师一般是皇帝选出来的。皇帝登基那天便会选出一位国师,皇帝在位是不可以换国师的。”
“如果国师死了呢?”
“那就没有国师呗——对了!”寻昔突然想到了什么,“师父说过,无论国事。”
喻漻笑了笑,这点倒是和中国古代很像。这里可比中国古代有复杂多了。
两人已经不在主街道上了,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人了。
“我们回去吧。”寻昔说道。
喻漻点点头,突然觉得身后有些异动,草丛里发出了唏唏嘘嘘的声音。
喻漻没有太在意,应该是野猫之类的。
但是就在他们准备往回走的时候,突然从草丛中串出一个黑色的东西,往他们的方向扑来。
喻漻一个心惊,拉住寻昔,敏捷的避过攻击。
那个黑色的东西扑了个空,转身,一双血红色的眼珠瞪着喻漻和寻昔,嘴里不断地发出丝丝的声音,依旧保持着准备攻击的姿势。
喻漻看着眼前着个突然冒出来的东西,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能辨别出它的模样。
那团黑色的东西长的很像老鼠,但是要比老鼠大得多,比老鼠凶狠得多,依稀可见一双锋利的獠牙。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不知道。
喻漻把寻昔护在身后。寻昔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怪物。在喻漻耳边说道,“怎么会有奚鼠?”
“奚鼠?”喻漻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东西。替听出寻昔的声音有些颤抖,“别怕没事。”
寻昔摇摇头,看着眼前的东西,“明明是蓬莱的妖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喻漻想起那位愁予师父说过,蓬莱的妖物是没有办法到轩辕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奚鼠的面容有变得凶狠起来的,喻漻不知道为什么这只奚鼠会对他们发起攻击,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必须摆脱它。
喻漻从小就学习格斗,身手不错,但是他从来都没对付过动物。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寻昔,“你往后去一点,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寻昔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办?他是妖兽不是普通的动物。”
“所以我们得找机会溜啊。”喻漻笑了笑,替不了解妖物,不会轻举妄动。
喻漻分开奚鼠的注意力,寻昔巧妙地离开了这片危险区域。
此时喻漻身后是一片池塘,池塘里有很多水草。
喻漻慢慢俯身,捡起一颗石子,挑衅地砸向那长的很恶心的奚鼠。
奚鼠果然动怒,向喻漻的方向扑过来。寻昔看着喻漻,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喻漻早已经准备好了,迅速侧身。奚鼠如意料之中落入池塘里,被水草缠绕着。
寻昔赶紧跑到喻漻身边,“你没事吧?”眼神中满是关切。
喻漻微微一笑,摇摇头
寻昔突然拉起喻漻的手,“我们快走吧。”说完便拉着喻漻离开了那里。
就在喻漻和寻昔离开没多久,两道身影突然出现在刚才的那个池塘旁。
一人看着池塘里扑腾的老鼠,惊心的一笑,“一直笨老鼠,不会自己栽进水里的吧?”似乎是在跟他身边的人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拔出腰上的剑,狠狠朝着水中的奚鼠辞去,依旧是带着惊心的笑。
水中的奚鼠惨叫一声,随即就没有了动作,一大片暗红色渐渐在水面蔓开,满是触目惊心。
他收回剑,“要是一头猪就好了,还可以烤着吃;老鼠,太恶心了。你说呢?”
身边的人面若冰霜,未置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