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离开的季节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571  更新时间:11-10-21 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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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经过一番谈话,我和七子酒全醒了,结果我们站起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崴了一下,这一默契,让我们不禁相视笑了出来。我们进去后,倒没见着庄骐扬,只有七子一个同学留在那边玩弄着手机。我和七子坐下后,也顾不上他人,一心想着不醉不归。
    “为我们十年不败的友情,干杯。”我举起杯子,含笑望着七子。
    “干杯!”她亦和我碰杯,一饮而尽。
    这是今晚我可以记得的最后的一段对话,之后的事情迷迷糊糊。我不记得庄骐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回到七子公寓房间的。
    我只知道,现在,七子正躺在我身边睡得如同死猪一般。我睁开眼睛,又闭上,再睁开,努力将思绪理一遍。结果,宿醉后果然不好受,脑袋如要爆炸般。我万般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身体极其没劲,拿起手机,才发现居然已经中午了。简单洗漱一番,七子还在床上沉睡,看到她的样子我不禁乐了,她这妆花得太恐怖了。
    我没有吵醒七子,拿起包,小声地离开。坐在回家的巴士上,我努力回忆昨晚到底是有多么醉,记忆怎么就中止了呢。难道真的是七子把我扛回去的?之后我们除了喝酒又干了什么?还有,庄骐扬后来怎样了?对,庄骐扬!一想到庄骐扬,我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场景,让我一惊。
    就是他,在我跳舞的时候,把我半牵半搂地拉了下来。有了支撑点后,我倒是倚在他怀里。即使那样,我还是问他:“庄骐扬,你管的事是不是太多了,跟你kiss而已,不代表你就可以干涉我了,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不记得后面还跟他说了什么,只知道他搂着我的手没放,他低头笑得很浅很浅,然后对我说了句什么。关键时候,我偏偏不记得了,到底他说了什么,我只能回忆到他低头浅笑然后开口的情景,可是他在说什么,我完全不记得了。
    我深呼吸,晃了晃头,决定什么都不去想了。正在此时,短信声响了起来。
    七子的:“一源!你妹的!”
    我不禁笑了起来,想起来离开七子房间前,我把一张便利贴直接贴到了她厕所里的镜子上,上面只是提示她照镜子的时候别吓到了而已,我想象得到她看到便签后气急败坏的样子。只是突然间,想到另一件事,我的笑容也收紧了。即使最后我们都醉的厉害,可是我还记得,昨晚七子在我耳边无意提到的那个人那件事。
    转眼到了八月中旬,我几乎每天会呆在家里。赫云如同消失了一般,电话打不通,网上也不在线。至于七子和宫易他们,我也没有再见面。近些时,我成了一个家庭煮女,在家做饭,然后便是等着老妈回来吃。这一举动让她惊吓不小,问我:“你是不是受什么打击,怎么就突然转性了?”。我不屑于跟她计较,只是回她:“爱吃不吃。”
    晚上,吃完饭后,我闲来无事正在上网的时候,老妈突然进来了。
    “你这每天呆家里,有什么打算吗?”
    “得清行李了。”
    老妈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是啊,你看你妈真老了,差点都忘了,是多少号来着?”
    “21号,还有6天。”
    “我还觉得你才回来不久,怎么这么快就得走了!过两天,你看你差什么,我们一起去买齐了,也别在屋里吃了,你想吃什么,我们出去吃。”
    我想老妈着这话怎么跟哄小孩子一样,我22岁了,是自理自立的年龄了。可是,心里难免一酸,母亲的通性,都是希望更加呵护自己的孩子。去年我离开的时候,她送我到了首都机场,然后我说:“你回去吧。”
    她颔首:“你好好照顾自己,有空打电话回来。”那时,我们只有如此简单的告别。
    如今,我离家了一年归来,这份不舍居然让我感受地如此强烈。或许就是因为有这么一年,才让我们学会了珍惜。
    我缓过神来,对老妈说:“行行,对了,我已经定了19号去上海的火车票,会去上海休息一天然后登机,这次你不用送我了。”
    “你决定了就好,抓紧清行李吧,别到时落下什么。”
    回到W市两个月以来,第一次聊及离开难免有些伤感。我知道老妈肯定躲在房间里抹眼泪,一别又是一年,我亦有很多话想跟她说,比如照顾好自己,比如别工作太辛苦,别如健康开心,还有很多很多的比如。可是,我就是说不出口,离别前夕,伤感无以复加。
    去上海前,我们用了整整一天逛街,采购,然后大吃特吃,如同生活在W市所有的普通母女一般。直到踏上熟悉的国际航班时,我还是忍不住回忆这天,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最终,老妈还是把我送到了火车站。这次,只是变成了老妈先开口:“你赶紧进去吧。”
    “那我走了,到了给你电话。”我们都挂着笑容,只是,找不着笑意在哪儿。
    上了火车后,我给熟识的朋友一一传了简讯。
    我告诉七子和宫易:“我走了,欧洲见。”
    不一会儿,七子的电话就拨了进来。她明显受到了惊吓,以高八度的声音责怪道:“一源你当不当我是你朋友啊,走了才跟我说!!!”
    “别激动,现在不是告诉你了么。”
    “宫易跟你在一起吗,好歹两个人一起行动比较方便。”
    宫易定的机票在八月底,我们此次自然不会一起去立陶宛。我得提前去,纯属是被立陶宛妞Vio拉着当学姐,引导新生。
    “你还关心起宫易来,我孤家寡人一个最方便。”宫易和七子的认识理所当然,两个人都是我要好的朋友,我们三一起出去吃过两次饭,他们也没太大交集。
    “哎呀,你知道我的意思,让你一路小心而已。”
    自上次泡吧以来,她没有跟我提到庄骐扬,我也没过问。怎么会想到庄骐扬,我赶紧摇摇头,和七子闲扯了几句也就挂断了。
    到了上海后,便是等着21号的到来。
    登机前一天,我在外滩边呆了几个小时,直到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我倚在外滩栏杆边,感受黄浦江的水流,感受霓虹灯的幻彩,感受商都的繁华。看到江河,我才忆起,直到离开,我都没有和赫云一起去走大桥,我们甚至就这么失去了联系。我打过他的电话,网上给他留过言,可是无一回复,在蓬莱买的刻有“云”字土地公公,依然在我房间抽屉里。那个打我电话说要我回来,说想我的人去哪了。想到此,我不禁自嘲,相识三年,我怎么就忘了赫云是怎么样的人,他说话不是一向如此吗。
    回到宾馆的路上,看着周围穿梭的人群,才发现自己是一个人,如此渺小。突然怀念起立陶宛来了,那个大自然和城市结合得如此美妙的东欧国家,那个让我习惯了一个人生活的地方。过了今晚,又是说再见的时刻了。
    21号还是来了,办理登机牌,出关,安检,一气呵成。在候机室里,听着机场里关于飞往立陶宛的通报,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草草给老妈打了电话报平安后,便把手机SIM卡卸下来丢到了垃圾箱里,毕竟十几个小时后,便用不上这个号码了。
    那时,我不会想到,之后会有一个电话打进来。很久很久以后,我依旧会想,如果我接到了这么个重要的电话,会不会就不会错过那么一段情谊。可是,哪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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