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舞迷情宜国泣 ‡; 第38章.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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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醒来,是在第二天早上。浑身的骨头懒洋洋的,他很好奇,自己不过睡了一晚,怎么感觉睡了很久。更奇怪的是,他记得临睡前烧疤疯痒,以为要痛苦一晚上,却从外面飘来一曲悦耳笛音,自己无缘无故就睡着了。。。。。。。
蓝颜说,雪停了,小苏就会醒。今早是个好天气,料想小苏就会醒来,残念请人准备小苏的早点,待他与丫鬟小绿一起出现在屋内,就看到屏风后呆呆的穿着亵衣坐在床上的苏然。
早上的气温湿寒,又是融雪时刻,残念担心苏然着凉,疾步走过去,拉起滑落的被褥,轻柔的包裹在苏然身上,回头吩咐小绿取衣物。
“残念?”苏然傻傻的看着前面一层一层把他包的跟粽子一样的人,一个晚上而已。残念为何出现在将军府,是他没睡醒吗。
“小苏,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爱惜自己的身体。”带着心疼的责备语气,包好被褥,残念失败的发现,此刻的苏然被他整得跟蚕茧一样,相当的恶搞,背后一片灰暗的阴影,嘴角有些**。
被束缚在被褥中的苏然,没有感到任何异象,不明残念的表情,要笑不笑的,有点抽筋状。
小绿取来衣物,掩着嘴,在一旁偷笑。
残念板正表情,“我去外面等你。”退出屏风,坐到外面的桌子旁等着。
小绿拿着衣服,解开苏然层层包裹的被褥,扶着苏然下床,脚刚踏地,苏然动了下受伤的腿,突然觉得好了很多,他问帮他穿衣的人:“小绿,我睡了多久?”他再无知,不可能还坚持自己才睡了一晚。
小绿一边帮他穿戴衣物,一边核算:“大概三天吧。”
已经三天了,他怎么没有一点知觉呢?是那个笛声吗?还有,为什么残念会在这。
穿好厚重保暖的衣服,苏然发觉受伤的腿没有影响,也不想外面的残念担心,他用手推拒掉小绿想要搀扶的动作,小绿见苏然没事,也就退下去准备漱洗的热水。
苏然还在为残念的出现感到惊讶,他平缓的走到残念旁边,问出心中的疑问:“是蓝颜找你过来的?”
残念把玩着手里不知从哪来的一个小布包,对于苏然的疑问,他也有很多的疑惑,“蓝颜行事诡秘,这次,他把我们聚在一起,绝不是一件单纯的事。”
不喜欢蓝颜的苏然很赞同残念的看法,“如此看来,这里真的不是我们久留之地。”
残念起身,认真的看着苏然,“你说的对,昨晚,我差点就要丧命于此。”
心里一紧,苏然担心的上去摸着他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你有没有受伤。”
残念握住他的手,宽慰着他:“还好,昨晚那个白衣人想要刺杀我的时候,我醒觉的快,躲过了,可惜,被他跑了。”
苏然这才送了一口气,“只要你没事就好。”
残念欣慰的搂住他:“我们都不会有事的。”突然脑中飘过鲜于圣的那四句话,他更加用力的抱住怀里的人,“小苏,残哥哥用绳子把你永远绑在身边好不好。”
咦?苏然楞神,残念怎么了?
“你不在的这一个多月,我每天都心神不宁的,特别。。。。。。以后,我要你寸步不离的在我身边。”语气中有些霸道,也有些恳请,小苏,我不会让你发生任何事情的。
虽然不知道残念为何会对他说这些话,但是,苏然不能否认,他听了残念的话,非常的开心。“你不赶我走,就谢天谢地了。”
门外,小绿端着一盆热水,缓步进来,残念不舍的放开温暖的身体,催促苏然洗漱去,自己继续坐下来研究小布包内的东西。
打开布包,里面躺着的赫然是五根淬了蓝色剧毒的银针,昨晚白衣人行刺失败留下来的,今早,他在府上打听过,却没有得到关于银针的一点线索,他更是疑云重重。
苏然坐在铜镜前,小绿拿起木梳,轻轻的帮苏然梳理有些凌乱的长发,梳到尾后,小绿脸色微变,手上的木梳,缠绕了一撮发丝。
“小绿,怎么了?”
“啊,不,没什么?”小绿慌张扯掉木梳上的发丝,藏到袖子里,不敢再梳,害怕那人头上会掉下更多的发丝。手指发抖的拿起一根带子,颤巍巍的缠绕住一头越来越枯燥的长发。
苏然没多在意小绿,反倒注意起铜镜里,残念沉思的背影。
“残念,你在想什么?”
残念注视着银针,托着下颌,“我在想,将军府里,还有谁会把银针作为暗器使用。”
“银针?”苏然微怔,“什么样的银针?”
“淬了蓝色毒药的银针。”
苏然想了想,“师父用的暗器好像就是这种银针。”他没忘记,在客栈,自己被黑衣人打晕带走的那次,师父就是用银针杀死黑衣人的。
残念慌张起身,惴惴不安的问“无尘也在这?”
“恩。”当一个恩字出来,苏然才意识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残念为了复仇,才混进天陌的皇宫,然而,他寻仇的线索断在鲜于婷身上就没下文了,参与当年事件的人,除了不能告知真相的鲜于圣外,就只剩下无尘一人。
残念包起银针,嘴角弧线上扬,露出残酷的笑容:原来是你,无尘,我还没找你,你倒是先来找我了。
一袭白衣的无尘,手里攥着一把新的白色竹伞,穿过将军府的后花园,踩着地上仍有雪迹的卵石路,走到一处密竹丛生的地方。耳后微风浮动,他顿了下,冰寒的眼眸内,眼珠微微转动,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朝密竹走去,通过竹林,其中是一座别致的竹房,这间房子,就是他在将军府特别的住处。
无尘将手里新做好的伞摆在小屋的门旁,没有推门进去,回头对密竹淡淡的道:“你出来吧。”
林中,渐渐浮现一抹健硕的黑影,黑影走出林子,无尘微微有些意外,“怎么是你。”
蓝颜怀胸的靠在一棵粗壮的竹子旁,故意道:“你以为是谁?残念吗?”
“堂堂大将军,在自家门口也要鬼鬼祟祟的跟踪,你就不怕传出去笑话。”
蓝颜无所谓的耸肩,问“你昨晚动手了?”。
冷若冰霜的白玉脸上,浮起淡淡的厌恶,“你大可放心,他的命比我想象中的硬。”
蓝颜随手扯下一片搭在他手臂上湿漉的竹叶,竹叶在雪水的洗礼下,光洁透亮,叶面上微微可照出男子鹰眸内隐忍的愤怒,他强压下语气的激烈,“我请他来,并非给你灭口的。尘,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再去打他的主意。”
无尘转身飘到蓝颜身前,冷酷到极致的对着蓝颜,“没人可以阻止我,你也一样。”
“苏然呢?”
无尘回身不看他,“苏然已经交给你了,跟我无关。”
“好,你要杀残念,我不阻止,但是,我希望你能在一个月后,再去找他。”
“一个月?”无尘冷笑,“你以为找残念过来,苏然可以死得瞑目吗?蓝颜,不该你管的事,你就少管。”
“那你呢。”蓝颜露出一丝忧伤,“你比谁都清楚,苏然自小喜欢残念,可是要在他一个月的生命里,使残念接受苏然,根本不可能,就因为这样,你想要杀了他,好与苏然陪葬。”
寒风呼啸,吹响竹林,叶片沙沙的摩擦声,犹如尘世的喧嚣,叶面上的雪水,四处飞洒。
“尘,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你心里想的,没人比我更了解。”蓝颜靠近无尘,轻轻的从背后搂住白衣人,“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一直在利用苏然,难道,利用的人,会交他制琴,交他学习吗。尘,你不用再欺骗自己了。”
无尘轻轻抹去脸上从空中洒下的一滴水珠,低低得哼了一声,扒开身后男人的手,冰冷的脸上没有改变。“蓝颜,你不要自以为是,杀残念,跟苏然没有任何关系。你该明白的,十年前没杀他,是他走运。这次,我心已决,你别再像当年一样妨碍我。”他回头,对蓝颜目露凶光,“否则,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蓝颜长叹一声,多说无益,只能丢下一句,唯一可以对他造成影响的话:“刚才接到宜宫的消息,鲜于圣就在前往宜国的路上,你若不想把事情闹大,引起鲜于圣的注意,我就不阻拦你。”
留下一下子僵硬的白衣男子,蓝颜有些伤心的离开竹林。
尘,我在你心里,永远都比不上鲜于圣,只要是他,你可以为他放弃任何事情。
走出林子,蓝颜停下脚步,扫去脸上的伤痛,他转向一边,那是一个比他更加悲痛欲绝的人,僵直的立在林子前。
蓝颜伸手朝他身上点了几处穴位,那人才恢复了活动,他不相信的问着蓝颜:“你们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此人正是残念,在他得知无尘居住在将军府,就找了个时间,寻查他的住处,只能说太巧,有个好心的丫鬟热情的告诉他,从正门回来的那个白衣男子就是无尘,于是他就一直跟着他,当他走到林子,就被突然冒出的蓝颜封住了行动。然后,他只能站在林子外,听着他们林中的对话。
一段话下来,他崩溃了,他并不在乎无尘为什么要杀自己,可是,为什么蓝颜要说到小苏,让他听到他最不想听到的残酷事实。
“十年前的一场大火,毁了苏然大半的身体,即使各种药物控制了他的病情,身体上,除了被草药侵害成疤痕的奇痒以及不能人道外,其他都可以与平常人无异,可是,他的五脏开始变坏,你可能不知道,他每到冬季,恶疾就会复发,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从鲜于圣那得到消息,他的恶疾提前就复发过。以他现在的情况,这一个月,定会再次复发,而且。”蓝颜预告性的眼神投向听到后面,越来越恐惧的残念,“也是最后一次。”
听到‘最后一次’四个字,再也忍不住心底沉落的打击,悲哀的俊脸上,滚烫的液体划下,灼伤少年坚强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