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约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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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19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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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什么?”我感觉自己遇到了火星人,真不知道沈佳琳脑子是怎么运转的,哪来这些稀奇古怪不着边际的问题?沈佳琳没有抬头看我,仍是盯着猴子和猩猩们,不久之后她才用冷冰冰的语气又重复了一遍问题,“我说,林封,你讨厌人类吗?”我更加难以致信地看着她,这究竟是什么鬼问题?!“首先我不是外星人。其次,我也不想侵略地球。再说我也是人啊,我没必要讨厌自己吧?”面对她无聊的问题,我忍无可忍地回答道。
“是啊,你也是一个人啊!”沈佳琳终于把视线投向我,但此时她的表情却很严厉。我被看得很不自在,不是害怕她锐利的眼神,而是她说话的语气。为什么她要那么说呢?就好像她对于我是一个人的身份抱有极大的质疑。之后,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我低头去看猴子,企图避开她的目光。原本两个人之间愉快的气氛荡然无存,就像吵了架的情侣,非常尴尬。
“哈哈哈哈”沈佳琳突然在一边放声大笑,眼看就要笑趴在地上,我赶紧去扶她。“林封,你真是一个死板的人,一说到严肃的事就假正经,被我耍了吧?!哈哈哈哈!”她似乎恢复了先前嘻嘻哈哈的样子。我却完全被她的行为弄懵了,搞了半天,刚才她是装严肃来玩我?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可刚才她演得也太逼真了吧,我看那些百花奖金马奖影后都要自叹不如她了。但转念想到她凌厉的眼神,我就感到一阵恶寒,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看着狂笑不止的沈佳琳,现在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认定她是一个人格分裂症患者,不知为何刚才的她让我想起了失控的何琪。“喂,有你那么夸张的吗?再这么笑下去,我就走了,我才不想被人误认为我们认识呢!”我不悦地提醒她,希望她能在公共场所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因为我发现很多游客都在朝我们俩看并偷笑着。
她终于止住了大笑,顺势牵起我的手,从容地从那些好奇的游客面前走过,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我就没她那么厚颜,不仅脸涨得通红还紧张得满头大汗。经过狮虎园,沈佳琳又停下了脚步,盯着笼子里的老虎看。狮虎园的老虎与猛兽区的老虎是有区别的,猛兽区的老虎是散养的,而这里的老虎则是圈养在笼子里的,不是些老弱病残就是些脾气暴躁无法与同类好好相处的家伙。恰巧此时一位工作人员正在给老虎喂食,一只活鸡被扔进了笼子,两只老虎马上扑了上去。但是鸡只有一只,之后上演了一场激烈的“二虎斗”,一只较软弱的老虎被打退了,胜利者获得了自己的战利品,大口大口地开始吞噬那只鸡,血红的鲜血染红了老虎胸脯上白色的毛,狰狞而又可怕。
看到血我就有一种想吐的冲动,条件反射地拉起沈佳琳的手,想带她离开这里。拉了几次,她都一动不动,我终于忍不住叫道:“我们快走吧。那么血腥的场景你不害怕吗?”她还是是无动于衷,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只正在美餐的老虎。我无奈地放开她,想先离开,到远处的湖边等她。刚想离开,她却反手抓住了我!
“为什么?为什么弱者就要退让乃至被吃掉呢?”她没有看我,但问题显然是针对我问的。我挠挠头,天啊,你饶了我吧!她又要开始了!我强装笑颜:“那也很正常啊,自然界遵循的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适者生存嘛。”
听了我的话,沈佳琳迅速转过头,并用前所未有的仇恨的眼光盯着我。我感到有些害怕,她的情绪太不稳定了,说不定下一秒我就会被她掐死。我就是讨厌自己强烈的第六感,脖子被收紧的感觉告诉我她已经这么做了。我开始奋力挣扎但没想到她的力气是如此的巨大,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女生应有的力气。忽然,我想起精神病人发病时,力气都是大得惊人的,难道沈佳琳真的有病在身?“沈…佳琳…住……住手……”我痛苦的呻吟着。
“什么丛林法则,任何生命都应该是平等的不是吗?凭什么让我们去死,你们这些家伙却顶着神的假象游哉的活着?啊哈,你也觉得这样很不公平吧?哈哈哈哈哈,死是什么样的感觉?害怕吗?你这个怪物,让我来让你消失吧!给我去死!去死!去死!”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我感到马上就要窒息了,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间沈佳琳会失控暴走?意识渐渐有点模糊。
正当我要晕过去的时候,脖子上的手缺松开了。我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沈佳琳,她不再歇斯底里而是早已泪流满面,原本抓住脖子的双手也慢慢向下滑去。突然间,她紧紧地抱住了我,我却明显地反抗了一下,但是她抓得太紧,我没能挣脱她的怀抱。“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不断地道歉着,泪水也不断地流出来,胸口的衬衫已经湿了一大片。
我没有办法责备这样的她,哪怕刚刚她还想杀死我!我叹了一口气,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像安抚小孩子一样安慰她道:“好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不!不不不!”她更死命地抱住我,哭得更凶了。
“为什么?”我温和地问道,虽然我也不知道究竟自己想问到什么问题。良久,沈佳琳终于抬起头,看着我。她的眼睛经过泪水的洗礼分外清澄,在里面我看到了苍白无力的自己的影像。她咬着嘴唇,似乎在做巨大地思想斗争,终于她像下定决心似的,把她的答案说出了口,“请救救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