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暗走天涯 第十七章 忘年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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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妈的丁克,你妈才是婊子!”男子对面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秃头女子突然恶狠狠的骂到,同时亮出了一把漆黑的匕首,直指丁克,看样子她该是个刺杀者。
“嘿!嘿!别动手!千万别动手!二位,这里是精灵酒吧!精灵酒吧知道吗?你们是不是马尿灌多了?丁克,管好你那张嘴,你丫的不想死得早,就老实点,你小子够臭名昭著的了,小心老板娘拆了你的骨头。”在艾伦看来,至少说这番话的这位仁兄也还算是精神正常。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如迪克描述的那样,精神上、心理上、生理上或多或少的有些让人苦不堪言、无法言喻的痛楚。“真是一点变化都没!这个丁克,还是和自己小时候看到他时一样,只是显得老了。他这辈子倒霉就倒在他自己那张破嘴上了。他本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就是不能从感情的漩涡中走出来,是很窝囊的人。本来是一个很帅气的男人,如今却是疯成了这个样子。就是这样的人,仅仅因为无意的一句话,西教廷就将他逼迫的走投无路,令他只好在此栖身,度过余生。看来,他内心中的伤痛仍旧在日夜煎熬着他。欺骗、玩弄他的女人,现在应该活得逍遥自在吧!应该已是男爵夫人了。丁克,悲哀啊!”艾伦想起了小时候听菲妮娜讲过的关于这个丁克的故事。
“嗯…?你们两个是他的朋友吗?”黄泉色蕴向最后开口的瘦弱男子问到。
“是,前辈,我知道您是谁!前辈是一方高人,心胸宽广,丁克他的精神不太正常,还请您莫要在意。他说的都是疯话,前辈…”瘦弱男子说话的声音颤抖的很厉害,单是黄泉色蕴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息给他的压迫感,他已觉得胸闷气窒了。
“难得啊!他这样的疯子,还能有你们两个这样的朋友肯帮他;但是,他的话很难听。我是女人,我今日来到了这里。按他的话说,下面的话,我不说了。丁克,你自己对我没有话要说吗?”黄泉色蕴话锋一转,直指丁克。
“呃..,呵呵,呵呵,前辈,抱歉,是我喝多了,是我的脑子犯病了。我为方才的话向您道歉!要不,我给您下跪吧!”受到黄泉色蕴强大气息的压迫,精神异常的丁克也暂时的恢复了正常,也意识到了自己方才失言了,黄泉色蕴身上四射的杀气实在太过强烈,会让人不由得产生恐惧,是对死亡的恐惧,出自生灵的本能。
“不必!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也快五十岁了吧?就这样疯下去吗?你的事情,我曾经听说过。在我眼里,你不是个疯子。做为一个男子汉,你真是丢人!为何你不能从过去走出来?时间不能倒流,失去的不会回来。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再有,你这把年纪,也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嘴管不住吗?你曾经是一个很有正义感,也很热血的刀者,仅因为一句无意之言被西教廷逼迫至此,你还不吸取教训吗?这个时代就是这个样子,你要面对现实。我对你有所留意,也是因为你的刀可以得到我的赞赏。同为刀者,我言尽于此。若再疯癫,不如由我让你解脱!”说完,黄泉色蕴转身离开,同时收回四散的杀气,回到艾伦他们这边入座。
艾伦长出了一口气,他很同情丁克,他也庆幸贝塔按耐住了。从贝塔的表情就知道,丁克的话让她很愤怒。如果不是在这里,丁克恐怕已经死了。艾伦从与贝塔相识开始到现在,已大概了解了一些贝塔的脾性,绝对是说一不二,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别说丁克方才那些难听之言,就是别人对她稍有不敬之意,那个人能不能活命就看他的造化了。想到这里,艾伦不再去想,突发的闹剧结束,酒吧又恢复了正常,只是,丁克那桌很安静。
“亚述镇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不要看这些在这里喝得醉醺醺的客人们好像都是那种泼皮无赖似的,其实每个人都有着精彩的故事。能够生活在这里,而且是很好的生活着,说明这些人都有些过人之处。在这个小镇,能够生存下来的没有弱者。”艾伦说道。
“艾伦,丁克的故事你也听过吧?你怎样看?”黄泉色蕴问到。
“悲哀又窝囊的男人,仅此而已。”
“你很会说!如果是你,你会怎样?”
“冤有头,债有主。我有自己的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伤害我的伙伴、亲人,我会杀他,这就是我的原则。”
“嗯…?算了,你年纪还小,还未经历过。到时候,如果你遇到了与丁克相同的情况,你还能如今天这样坚持住原则,就算我输你一局。”黄泉色蕴说完不再言语,众人也都是沉默,气氛有些尴尬。
方才的闹剧,菲妮娜什么也没说,只是吩咐侍者迅速为艾伦众人准备酒菜。但是,酒客们都知道,菲妮娜今天很生气。大家都为丁克担心,不知道菲妮娜要怎样处理他。大家并不讨厌丁克,也很是同情他。
这时,两名侍者端着一些食物、果汁、还有精灵酒吧特制的葡萄酒来到了艾伦他们的桌前。“几位客人请慢用。”一名侍者说道。
众人看向两名侍者,都是普通的人类女孩,模样算不上很漂亮。一个长的偏向清秀,一个长的有些妩媚,二人的个头都不算高,也就是比艾伦高些,看年纪也就十五六岁。刚才说话的是妩媚的少女,但是,眼尖的贝塔还是看出了,这两名少女都是受过暗杀术的训练,而且实力都不算弱,贝塔对菲妮娜开始感兴趣了。
“精灵酒吧,每当有新的客人到来时,都是老板亲自迎接,但招待客人则是侍者来做,无论客人是谁。”艾伦说道。
大家开始进餐后,伯尼好似疯了,用艾伦的话说就是,当侍者还没离去,正在等待艾伦众人是否有其他需求时,伯尼已经开动了他自己的那张可与布松森林中的野猪相比的大嘴,开始了他那疯狂的咀嚼食物的征程。不过,伯尼在自己开吃之前,还没忘记把果汁和最大块的牛排放在玛丽娜的面前。
“请给我来杯清水。”贝塔对两个侍者说道。
“请稍等,马上来。”清秀的少女应到,转身离开。
“再来盘特林果,要大盘的。”艾伦说道。
“请稍等,马上来。”妩媚的少女应到,转身离开。
“贝塔姐还没吃过特林果,很美味。特林果是在艾瑞贝大陆,只有特林蒂娜地区才出产的水果,对身体很有好处。据魔法师们说,特林果对魔力的恢复有加速的效果。特林蒂娜地区位于塞洛瓦歌与艾瑞特兰之间,也是一个三不管地带;但那里很稳定,是非常富裕的地区。那里有一个魔法师公会,名称吗?我记得是叫‘领域’。公会内有几百个魔法师,其中约有四分之一是魔导师以上级别。没有人敢在那里闹事,领域公会控制着那里的特林果。只有魔法师们的需求得到满足后,才能让那里的商人把特林果卖到其它地区。”伯尼说道。
“伯尼还真是万事通,天文地理都懂得,如此年纪,知识已很广博,很了不起。我也很想尝尝这个世界的水果,来这里至今,我还没有吃到过一个水果。我也是很喜欢品尝各种美食,但我自己从来不做给自己吃。”贝塔说道。
“贝塔姐,你那个世界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吗?”玛丽娜问到。
“有,很多,绝对比艾瑞贝大陆多出很多。毕竟文明的差距巨大,是要比这里进步很多。我还记得很多美食的食谱与配方,只是自己从来没实践过。”
“啊!那可太好了,我一直都想做个美食家。有时间,你能告诉我吗?我想学!我以后才不要天天吃伯尼做的麦饼,哼,他就会做那个,别的都不会!”玛丽娜先是高兴的说道,可说到伯尼这,就撅起了嘴巴;而伯尼在那就是傻笑,再看伯尼的盘子,已经空了。艾伦心说,“还好,盘子没被咬掉一块!”
“贝塔,你的术真的很奇特,绝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魔法,用魔法的理论根本无法解释。”里安这时候提出了一个专业的话题,黄泉色蕴也是很有兴致参与讨论,四个孩子同样是边吃边聊,很是开心。
“我的术是不同于你的魔法,只是具体的差别,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有机会我会详细讲给你。”
“哦,我想也是啊!你在施法时,我感觉不到周围有元素的波动,总是在你的法术完成后才能感觉到。如果将来有时间、有机会的话,我真想与你一起探讨一些魔法的理论,你给了我一个启示。我觉得我们自然魔法师的修行太单一了,天下间的术,我想,本源应该相同。可如今,魔法成为了独立的领域,甚至与术士的法术也被人为的分隔开了。无论何时,我都会这样说,术士们很冤枉。他们的法术不是邪术,他们在魔法领域的贡献,人类不该无情的将其抹杀。都是因为光明教廷的存在,哦,我跑题了,见笑了。我刚才的请求很是冒昧。”
“没关系,我对你的魔法也很感兴趣..”贝塔说到这,艾伦打断了她。
“贝塔姐,你的影**和敌人战斗时的武技,我很喜欢?”
“嗯…?你不适合学我的武技。我建议你最好能只是借鉴,而不要照搬。我的武技是我为自己创造的,只适合我。”
“他侥幸看懂了一招半式吧!就他那总是睁不开的眼睛,唐恩老师教他的本事他都没学好呢?贪多嚼不烂,我虽然是个文人,可我也知道。每个习武之人,都该有自己的特点和风格。同样的招式,两个不同心境的人使出,都是有差别的。”
“嗯…?伯尼说的很好,你不学武真是可惜了!是你的老师确定你不适合学武吗?”
“嗯,其实无所谓,我不喜欢习武,很累,很受罪。还是读书轻松,只需要动脑就可以。”
“呵呵..,是这样,也罢。自己选择了道路,就坚持下去吧!你是个很有心思的少年人,我很看好你。你一定能成为一名杰出的学者,但是无论何时,你都要不断努力,哪怕有一天你有了很大的成就。学无止境,文与武都是相同的。我现在也是在不断的学习,进步,直到我老死。就算你超越了所有人,也不是到了顶峰。人要学会不断的超越自己。有机会,你真该去乌萨尔王国的塞恩卡缪希尔学院学习几年,那里是现今大陆上唯一的一片知识的净土了。如今,世道沦落,文风武风都是日渐堕落。越来越多的学子、年轻的武者、术者,各行各业的新生力量,都受到了世风的影响。绝大多数的年轻人,心中只有权力、利益、享乐、成名、美色,都是这些让人堕落的欲望。我一个好友的后人就是一个例子,堕落的不成样子。最后还是我的好友痛苦的大义灭亲,令人感叹啊!”
“黄泉前辈,你的话真是说到了我的心里。我也是这样认为,唐恩老师曾给我带回过几篇文章,是几个落魄不得志的学者所写,和您的观点相同。可他们的呼声没有用,他们这样的人也是最悲惨的人,还被人嘲笑。我为他们感到世道的不公,所以,我决定也要做他们那样有骨气的学者。我不为名、不为利,一心求学。我虽然没有武力,但是将来,我也要用我的知识造福天下苍生,这是我的理想。我永远不会放弃,只要我还活着。”
“很好!伯尼,能与你这样的少年人相识,我很高兴。我支持你,以后,你前进的道路上若有麻烦,可以来找我。有些事情,只讲道理解决不了时,我会帮助你。呵呵..,我现在的心情很好!小丫头,你听到没有,你要向伯尼学习才是!”
“嗯,嗯,我知道了,我记下了。我现在也是真忙,这里的饭菜真美味,可是比师尊你的手艺强多了。”
“哈,那你就多吃些吧!你这个小丫头,呵呵..,多吃无妨,但不要撑破了肚皮,到时又哭着求我救你。”黄泉色蕴心情大悦,这一下,气氛好了很多,这边热闹了,酒吧内的其他人也总算敢出声了,不然,只要黄泉色蕴在这里,他们绝对是心里没底。
众人边吃边聊,说着说着,由小丫头挑起了话题,众人都看向了艾伦。特别是伯尼,笑嘻嘻的看着艾伦,艾伦知道他又在琢磨什么事情呢,一会儿保准吐槽,艾伦决定先发起语言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