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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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这日,皇宫内外好不热闹,这也算是我进宫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大日子了,也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大日子。从大庆殿前一直到后宫都布置的极为喜庆,彩绸花球点缀着各个宫殿。还有很多从宫外来的表演节目的人,皇宫最近人也多了,看管地也严了许多,像我这样的宫女更是不可以随便在皇宫走动了。
浇完花,和孙明张寿两个在大殿外的院子把花摆成了一个“庆”字。这个主意是我想出的,孙明说:“看你小小年纪,主意倒还真是好,今年是庆元元年,又是中秋大庆,皇上定会喜欢的。”我笑着回:“要不是你们两个摆的好,也不会好看的。”孙明和张寿两个都是大殿里的小太监,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可是一个比一个机灵,皇上也很是喜欢。我们三个正在欣赏着这些花,这时屋里叫:“你们快进来帮忙啊,御膳房的月饼送来了!”张寿叹了口气说:“这个蕊珠,我们才刚休息下就又叫我们做活了。”说罢拍了拍袖口的尘,先进屋去了,我和孙明对望了一眼,孙明笑着说:“他嘴上叨叨着,可进去的比谁都快。”说着我们也往屋里走,“娉娉你不知道,这宫里的月饼啊,可神奇了呢。”他这么一说倒引起了我的好奇,“快说说,怎么个神奇法。”我看孙明一直忍着不说,便拉着他的袖子,“好哥哥,快告诉我吧。”他冲我眨了下眼,“皇上这么喜欢你,你向皇上要块赏赐吃一次就知道了。”说完笑了几声。蕊珠看到我们进来,赶忙招呼到:“孙明娉娉你们两个快来,这两盘月饼要放到里屋去,还有这盘和这盘是晚上祭月用的,要摆在外面的。快点,皇上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要下朝回来了。”蕊珠是五年前进宫的,一直在大殿做事,从太上皇一直伺候到了现在的皇帝,就成了宫女和小太监们的头头,不过她平日待人都极为和善,大家也就慢慢习惯了自己有这么一个头头。
摆好了月饼以及其他祭月的物品,离皇上回来还有一会,我忽然想到了皇后,不知现在她有没有准备好中秋的祭物,想到刚才准备的东西似乎还是剩下些的,便拿了些,给蕊珠说了一声就准备去秀安宫。这才发现今日宫中是不得随意走动的,正巧在大殿门口碰到了四处送糕点的乔冰,我打过招呼,“乔冰姐姐,不知可否帮我一个忙,帮我把这些送到秀安宫,并替我向皇后请个安。”乔冰听到面露难色的说:“妹妹怎么不亲自去。”我便说了自己的苦衷:“今日宫中是禁止宫女太监随意行走的,乔冰姐姐也是知道的。妹妹毕竟是皇后娘娘宫里出来的人,如今皇后不比当年,这些东西只当是我感谢皇后娘娘当年对我的厚待罢了。”听我说完,乔冰突然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我兴奋地赶忙把东西交给了她,便回到大殿了。
回来时皇上已经坐在屋里了。还是晌午,虽已入秋,但这会却还是有些微热,皇上大概是刚下朝有些乏了,脱了外衣就直接坐在正厅的椅子上小憩了。张寿正准备去拿条毯子给皇上盖着,被蕊珠使了个眼色制止了,估计是怕弄醒了皇上吧。我也怕会吵醒皇上,就坐在了院里的树荫下,看着天上的云,随着风轻轻的飘着,一朵走了又会来一朵,一朵一朵似乎没有怎么也吹不尽……看得出了神,直到被皇上的声音拉了回来,“这天空有何好看,竟让你看得如此出神。”我回头望去,不知皇上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披了件薄披风,正站在院子里看着我,我顿时脸红不已,一边的蕊珠急了,忙说:“皇上问你呢,快回话啊。”我的脸依旧红着,不知该怎么说,说我看一朵一朵的云,肯定会被他们嘲笑的,张寿孙明在一边也看得急了,皇上忽然笑了说:“好了,你继续看你的天便是了,朕还要去皇祖母那。”说罢便和秦公公回去换了便装去太皇太后那了。
晚上到了时辰,宫里所有人和文武百官齐聚大庆殿,这等宏伟场面堪比当初封后大典。我和蕊珠一道站在皇上身后的位置,前面由御膳房的宫女负责伺候着。忽然一声,天空中顿时绽放了一朵礼花,紧接着夜空便开满了各色礼花,红的绿的,在点点繁星的映衬下格外好看。月亮这时也从东边升起了,礼花声里夹杂着人群中传来的笑声,这时似乎所有的烦恼都不存在了一样,整个世界都是绽放的礼花和圆圆的月亮。皇上一把揽淑妃入怀,太皇太后在一旁则是和几个要臣嘘寒问暖,其他个人也都笑容满面。待礼花结束,又是一声炮响,几个“仙女”从天而降,落在了最正中的舞台上,这才发现舞台两边的高台是做此等用的,几个仙女中有一人的装扮不同,舞到了最前,看样子是嫦娥奔月之类的舞,不过演嫦娥的那个却真是美若天仙。流苏随着舞步摇曳,裙摆也在风中摇曳,如同天边的彩云,一双精巧的小脚更是使她美艳不少。只见她忽而低头做悲痛之态,忽而展臂做奔月之态,忽而独舞,时而又和其他仙女一起,把个嫦娥舞得惟妙惟肖,连皇上也看得出了神,说:“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其他的人也纷纷拍手叫好,除了淑妃看上去不大高兴。
宴酣之乐享尽,已是亥时了,公公嬷嬷服侍这主子回宫就寝,我们这些小宫女便要收拾这杯盘狼藉。夜深大家都累了,都没有了干劲,我也不时的打着呵欠,从傍晚站到这里也一直没有吃东西,肚子还在饿着,更没有力气干活了,正当我准备休息的时候,秦公公到我面前说:“皇上念你年纪小,便准你回宫休息了。”我一听仿佛遇到了救星,跟着秦公公快走回屋里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