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闻一·穿越 鬼缠玉  第九章 食发鬼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6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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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咲夫人领着远房侄子幸村精市太上皇回来时正巧听到鄙人这句话,于是‘鬼儿寺长生对少爷有意思’这码子八卦在不出一刻钟在此宅传的沸沸扬扬,虽然事后本人曾多次表示那天洗澡时脑子进了点水以至于说话忘加逗点儿,原版意思是‘看,你看呆了’。但藤咲夫人对我微笑的样子依旧能把鄙人劈的里焦外嫩。
    当然,以上是后话也是废话。
    其实区区还遵守了那么一点儿穿越定律,比如说:三年前也就是刚换完阴阳眼儿那会儿,我可能遇上过幸村精市。
    三年前,我刚换完阴阳眼儿那一阵子,主治医师(男的,未婚)指着化验单一本正经告诉姬姨长生这么小钥匙出现排斥反应身体可受不了啊……要是来不及医治挂在半路上一窝都不好受是不是?还是让孩子留医院里观察一阵子吧……
    当时我直想一口啐他脸上。你才半路挂,你全家都半路挂。
    但我姬姨却点点头说也好,浅惠不照顾孩子却推给我,让她多掏点儿医疗费也是应该的……
    ……
    于是我就留院观察一阵子。
    其实在医院里有阴阳眼儿是相当痛苦的事儿,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死人,一道太阳落山鬼门大开阴阳混沌之时,孤魂野鬼比活人还多。虽然本人也死过一……两次,但晚上面对对鬼啊怪啊这玩意儿还是睡不着觉,只是蜷曲在被窝直哆嗦。
    于是我只能白天睡觉。
    白天睡觉的好处在于鲜有鬼怪出没,弊端在于阳气过盛,来探病的人络绎不绝绕梁三日——其实这怪不得日本人没计划生育,怪就怪在我附近病房里塞了太多官场里的上司。
    于是我只得掂了枕头上天台,那地方高,清净,可供补觉。
    我一连几个白天就这么睡过去,直到第五天,醒来后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件儿外套,旁边儿多了个画本。
    没错,画本外套就狗血的属于立海大未来垂帘听政的幸村精市——本儿上标有人家大名。
    我挠了挠后背的小红疙瘩们,暗想部长大人你这都快夏至还穿两件儿衣服怕捂出痱子么?
    夫子云:资源不可浪费也。于是姬姨就用画本儿里夹的‘御纸’画了好几道符贴门上,效果极好!从此以后我晚上睡的都很香甜。
    然后我又住了一个星期,就收拾行李去舅舅家了。
    ————————我是回忆结束的分界线————————————
    大人们要聊自己的,于是藤咲夫人就吩咐凪彦带表哥和长生自由溜达。
    换句话说,也就是:乳毛未干的一边儿玩儿去!
    凪彦少年领我们回房,我数了数人,有仨,正好。
    我们三个相互介绍完后女仆拿了副牌,我们斗地主,少爷当地主。
    ……半个时辰后……
    少爷太上皇的脸上贴满了白条,我则霸气十足鼻孔朝天的将手里的四张牌往桌子上一摊“炸弹,四个K!”
    止彦幸村乖乖的伸脸让我铁条,其间幸村忿忿的疑惑道:“长生,怎么没见过你输牌呢?”
    我展颜冲他一笑:“我人品好。”
    ……
    ……
    当侍女叫我们去用餐时,Q大人和女神大人的白条已经贴到了后脑勺上。
    饭后,大人们继续聊,我们接着斗地主。
    我清了清嗓子,提议道:“这次,谁输在谁脸上画乌龟!”
    他们两个皱眉:“长生你目前还没输过。”
    当然!我舅舅精彩以待着小长生出去溜达为借口爬妓院墙时,我这个被溜达的人就被撂在赌坊里挣零花钱。至今为止,本人掏破了洛阳四家赌坊庄家的腰包,那些开赌坊的人见了我恨不得倒着走。
    但对这两个未来身份非比寻常的小子,区区还得凄惨的说:“我赢了再你们脸上用白水画一只,我输了你们两个在我脸上用墨水一人画一只……”
    他们满意的点头。
    ……臭小子们……好,很好。
    我目不转盯不动声色的蘸了点口水往水里搅和搅和。
    最后,幸村是顶着真田一般的脸被侍女领会了睡房,止彦笑的有些疑似抽搐的对我说晚安,然后拉灭了灯。
    入夜了,该睡的都睡了,不该睡的都醒了。
    窗外,落雪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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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我是被一阵尖叫声吵醒和镜子破裂声吵醒的,门廊里很快传来侍女们匆匆走动奔跑的声音。
    “不好了不好了……”“头发上好恐怖……”“妖、妖怪啊~!”“幸村夫人昨晚被妖怪……”
    我的瞳孔猛然缩小,披上衣服拨开侍女就冲了出去。昨天晚上我以为大人们的阳气应该会比较重,而且伯母们都配有玉饰品,所以以画乌龟为借口只在精市和凪彦的脸上画了咒符,没想到这鬼……
    “幸、幸村夫人……”我一把拉开门,撑在门框上气喘吁吁。
    村幸夫人泪水涟涟的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又飞快的埋下头。
    她、她的头发……
    原本是及腰微卷如海藻办飘扬柔顺的紫色长发,如今七零八落长短不一,最短的勉强盖着头皮,最长也不过是勉强及肩。
    最恶心的是,头发末端居然还滴滴答答的流淌着像口水一般的东西,若这种黏液是臭味还能令人接受,但它偏偏散发出一种甜甜的似乎还带着一丝腥气的香味,香的诡异无比。
    我愣了愣……这香味……怎么狗血的似曾相识却更狗血的想不起来?
    “夫人,水温好了。”一个侍女哆哆嗦嗦的再门外微微倾身报了一下,离开飞一般的退下。
    啊!忘了,女人都不喜欢让不怎么熟悉的人看到自己乱七八糟的样子,于是我连忙道歉,退了出去,躲上了走廊的房梁上。
    很快,房间门就打开了,藤咲夫人陪着抽噎个不停的村幸夫人去了浴房,我偷偷的又溜了下去,用纸包了些粘着黏液的头发,溜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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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早就出这种事儿,放谁身上谁都不好受,藤咲家上下人心惶惶,于是婆婆提议去神社里祈福,而藤咲夫人则要陪伴受了惊的村幸夫人。
    “长生,你呢?”
    我搔了搔下巴,回答:“去买个假发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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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很阴沉却没再下雪,黑漆漆的乌云压的人心闷的慌。
    我没去超市,而是先回了家。原因很简单:没钱你能干什么?
    我小心翼翼的撬开一扇窗户站在自家的地板上,扬起的灰尘使得本人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回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散开,回荡,归于空旷。
    外面的天很阴,屋子里很暗,因为爸妈带着弟弟妹妹去了美国,所以这屋子里什么灯都打不开,更别提水和暖气,冷飕飕的房间里回只有一台老式摆钟“滴答……滴答……滴答……”的走个不停。
    我搓了搓手,撸袖子找钱。
    说实话,在自己不开灯的翻箱倒柜还真是……有点违和……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叮铃铃铃铃……叮铃铃铃……叮铃铃铃铃……”
    电话铃猛然响起,我吓的手一抖…………这这这这……算是举头三尺有神明没事别当败家崽儿么?……咋…咋有人来电呢?
    在眉心点了点儿唾液,蹑手蹑脚的向电话靠过去。
    深吸了一口气,我颤巍巍的提起电话,努力使声音听起来平静。
    “您好,这里是鬼儿寺家。”
    “长生?”一个好听却不是很柔美的女声问我。
    我长吁一口气,“妈咪?”
    “啊啊啊!!长生你终于回来了!老娘被困在洛杉矶还得操心你这个破孩子!你不是说昨天就回来了么?怎么不给我们打电话?给家里打了那么多电话怎么没人接?我不是警告过你未成年少女不得夜游么?!!!”
    我妈噼里啪啦在下来一大通话,咱只得唯唯诺诺的点头:“是是是,妈咪你在哪儿?”
    “洛杉矶机场。”我妈在电话那头不满的撅起了嘴:“美国这边儿正下大范围的暴雪,飞机都停了,我们都被困在候机室,等雪停了才能回东京。”
    “爸爸他们还好么?”
    “好,好的不得了。要和他们说两句吗?”
    我抬头看了看表,犹豫了一下:“不,不用了,你们那边很晚了吧,让他们早点儿洗洗睡吧。”
    “等等,长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昨晚你睡哪儿了?”
    “藤咲宅,那个日舞世家。”
    “行啊你,怎么认识人家的?”
    “偶遇,妈咪,别误会。”
    “可为什么不回家?”
    “我钥匙丢了,家里什么都停了。”
    “那你……”
    “是我本人,我翻墙进来的。”
    我妈顿了顿,“你要是给别人添麻烦的话可以去塔矢明子阿姨家要钥匙,我记得临走前曾给过她们家一把备用的……我的床头柜第三次有些现金,你有办不成的事情可以打电话问明子阿姨,她们家的电话是XXXXXXXXXX……”
    “是。”我拿过一只圆珠笔记在手心上。
    “长生去别人家要有礼貌,听阿姨的话啊。”
    “没问题,妈。”
    “饿了打外买,别动煤气。”
    “OK”
    “还有……”我妈还没说完,就被那边等公用电话等的不耐烦的人群打断。
    “Shutup!”娘亲大人回头暴吼,那厢瞬间安静。
    “还有少和不干净的东西接触……”
    我咽了口唾沫,“……了解。”
    “那你自己小心,长生,晚安~”
    “拜~妈咪。”
    电话里传来嘟嘟声,良久,我放下电话。
    其实这边也不错,她们无法开着灯等我回家,但我可以再家中等他们回来,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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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矢的父母去了中国,留他自己一人在家,据说塔矢名人居然赶上了春运,估计最快也得在春节的前一天才能到家。
    我顿时涌起了一股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知己感,很想伸手拍拍电话那头小家伙的肩膀说同志你幸亏了,再掬一把惺惺相惜的同情泪。看来家里的成功人士果然是令人心寒的存在,夫妻俩比翼双飞却把崽儿们落窝里……站在成功的父(母)身后,我们不容易啊!!!!!
    咳,抱歉,跑偏了……
    话说了解本人缺钥匙的燃眉之急后,未来的棋坛贵公子答应帮忙咨询明子阿姨,要我明天下午去取。
    放下电话后我瞅了眼表,吓的差点儿跳起来。半晌了连钱都没找到身为败家子我愧对此称只得继续倒柜去。
    ……
    很幸运,在午饭之前本人在超市里找到了和村幸夫人头发差不多的假发套。更幸运的是鄙人在服装区居然还顺路看到了不二兄弟,可怜的裕太背不二子扮成了小妖精,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我路人状走过……说实话,不二姐姐和不二子看起来都是狐狸一般的人物,偏偏冒出个老实巴交的单细胞老三,基因遗传真是门儿奇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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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不是因为本人穿的太薄,当日下午我就很不幸的发起了高烧,无奈下只得卧床静养,看着作为堂兄的太上皇教Q大人网球挥拍儿。
    发烧是件很难受的事情,明明浑身无力的要死却又睡不着觉。至于修行了三年的区区为何会发烧还得将时间推回到今天上午。下雪的天气往往会出现一些其他时候看不见的东西,比如霜降童子,今天中午就遇到了一个。原本打算带回来玩儿那么两天,但没想到童子没捉成却把他老子给引过来了,人家冲着我吹了一口气儿,中午一回家就病倒了。
    我烧的混混沌沌,介于睡着和烧醒之间徘徊之时隐约觉得有人进来帮我额头上取下滚烫的毛巾,换了包冰块儿。
    “长生,下个星期我就要头一次在别人面前演出了,你一定要早些好起来去看表演啊……”
    “我要去练习舞蹈了,再见。”
    等等,舞蹈!
    我‘扑腾’一声坐了起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那股香味是从哪里来的了!
    本人曾经傻不啦几的被舅舅化妆成男孩子被一同带到妓院里,记得那里貌似很流行一种香粉,好像叫什么……‘娇玉软’。由于这种香粉里好像掺了些类似于催情成分的东西,一般良家女子都不会屑于使用,所以这种香粉几乎是娼妓专用,而且是超级妓女,简称花魁。一般没高官富商包养的非一流妓女压根儿就买不起。
    看来这是要么是个风流鬼,要么是个超级大美人儿……
    呼……我放心的躺下。像妓女化成的鬼,就算怨气再重也不回伤及人性命。再说女人大多数化的要么是野鬼要么怨鬼要么是痴鬼,这位怨气再中顶多也就是减个比她漂亮的人的头发而已。
    ———还好,还好……
    转头一看,看到被我猛然这么一起一躺吓着的凪彦,连忙解释:“刚刚可以听说去看凪彦舞蹈表演,忍不住很兴奋……”
    没想到人家一听我这句话立刻紧张了起来。
    “长……长生你都听到了……?”
    “只听得一句你要跳舞,其它就没了,真的。”我举手发誓。
    凪彦汗流如雨下的向我解释:“其、其实不是……我,是我妹妹……孪生妹妹要表演。”
    别人最忌讳干我们这一行的人知道的太多,于是我便点点头说:“好,孪生妹妹。”
    送走了凪彦,我终于沉沉的睡了一觉,整整一下午。
    ………………
    半夜三更睡醒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尤其是对阴阳眼来说。当然,偶尔也有例外——比如说现在。
    这里实在是太静了,没有游魂,没有小鬼,没有地缚灵,甚至连很常见的座敷童子都没有……
    要是白天没有发生这种事的话说不定我还会将它归为‘偶尔’那一类,但如今再这么安静就如同本拉登忽然大喊“我爱奥巴马”一般的诡异。
    我掐了掐合谷穴,披上一件衣服,去玄关出扒出哭丧棒,深吸一口气。
    我,黑无常,鬼儿寺长生,得加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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