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微末 第七章 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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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母女饱餐一顿,睡足一夜,到天蒙蒙亮的时候被人叫了起来,好一通收拾打扮。等前面传出夫人用过早饭的时候,楚家母女已然被刷洗干净,换了一套干净齐整的衣服,被小丫鬟领着去了前院。
王夫人昨夜听了张奶奶的话,也觉得可行,便想今日就将亲事定下来,趁着大人出外公干未回就办成此事。王大人颇为满意高门的儿媳妇,又念及新婚,便将王夫人给儿子纳妾的心思悄悄的压下来,王夫人盼孙儿心切,眼看这儿媳妇病总不见好转,给儿子纳妾的心思从未打消过,经过昨夜的仔细考虑,今日便打算做成此时,入夜便悄悄一顶轿子将人抬进大朗的院子去。
因为打着这个心思,王夫人带楚家母女倒是有了些热情,和楚家娘子话起了家常,拉着楚秀莲的手拿眼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了个遍,心下很是满意。到夜里便打发张奶奶去提亲。
楚家母女此时正在屋里看着王夫人赏的银子欢喜,待要商量着往后如何过日子,便老远的听着有人喊,“哎呀,楚娘子可在?大喜了!”
来人正是奉王夫人之命来说亲的张奶奶。
楚家母女忙着将满身绫罗的老人家迎进屋里,张奶奶却没有将话说开,只说正遇着一户人家要说亲,对方家境富裕,公子相貌堂堂,颇有才学,因托夫人留意,白日夫人见姑娘果然生得好,若是楚家母女同意,夫人做媒,作成好事。
本朝民风开放,但清白好人家的子女鲜少愿为妾室,张奶奶索性就将此节模糊带过。只捡着富贵的前景天花乱坠的说起来。
张奶奶想着乡下的姑娘没有那么多忌讳便没支开楚家姑娘,那楚家姑娘倒也大方,也没见的如平常女儿家羞的避开,只立在楚家娘子旁边,时不时的倒水添茶。张奶奶见楚家母亲虽是欢喜却总有些犹豫,便拉过楚家姑娘的手,上下打量着,开口赞着:“看,这姑娘多好!来,快劝劝你娘,这么好的亲事哪里找去?若不是夫人慈悲,哪里这么好的造化?!”
楚家秀莲任由张奶奶拉着手,只低着头,张奶奶便当姑娘家终于害羞了,便松开了手,便高兴的跟楚家娘子说,“看!你这姑娘还害羞了,这么好的公子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听着张奶奶说,楚家娘子原本犹豫的脸便有些惊喜的看向自家姑娘。
楚家姑娘却是小步退到了楚家娘子身后,用帕子掩住了嘴,“敢问张奶奶,家母能否与我一起……”
她这话还没说完,张奶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赶忙补充,“能!怎么不能,那家人家一贯慈悲。”
“那秀莲就一切听长辈安排。”楚家姑娘这算是应允了,张奶奶只觉得长舒了一口气,接着一脸希望的看向楚家娘子,这一看之下吓了一大跳,楚家娘子眼泪在眼眶里,正拿着自己女儿的帕子抹眼泪。
“哎呀,看我!”张奶奶轻轻拍了一下自己嘴,“楚家娘子,看你,这还没嫁姑娘呢,怎么就哭上了,真是欢喜糊涂了,若是——”
楚家娘子这时候是今晚从没有的决断,手帕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泪,起身打断了涨奶奶奶的话,“我们母女二人感激张奶奶。”拽着身后的女儿就给张奶奶行了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