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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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没有这么畅快地策马狂奔,让罗素遥心情甚好,笑容灿烂如辰。一口气到达临邛关的城门。哥和嫂嫂应该没这么快到,先去逛逛好了。心念一动,罗素遥自然站不住了。只是,有些为难地瞅了瞅身旁的马,忽而有些孩子气地凑到马儿耳边轻语,“马儿乖。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我去去就回。”这马倒是颇具灵性,似是真的听懂了自家主人的话,马头还上下动了动。罗素遥自是一脸惊喜,摸摸马的耳朵,兴致盎然地进了城。临邛关地处边远,却也繁华,一种不是江南水乡的呢哝细语,处处透着淳朴的繁华。“罗姑娘。”正好奇这好奇那的女子闻言回眸,一脸笑意未收,便对上来人的眼,漆黑如墨的眸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是他。面上笑意一僵,未答。于是那低沉悦耳的声音,再次滑过耳际,“几日不见,罗姑娘风采更胜当日了。”沈离一副温文优雅的摸样,笑着问候。引得周围女子个个眼带爱慕。罗素遥却是不理,径自在心里暗骂,早知道就不进来了,在城门口好好等着哥哥、嫂嫂就是。沈离见她神色多变,眉心微蹙。疼惜地抬手,想要为她抚平愁思。却被她一躲,知她有些怕他,也不责怪只是将手放下,依然尔雅浅笑。“沈公子,休得无礼。否则别怪素遥不客气了。”
“哦,想不到罗姑娘还身怀绝技,在下倒想见识一下罗素遥的飒爽英姿。”话音刚落,右手4一点已持剑擦着她的发丝滑过,幸好罗素遥及时下腰躲过。从他随从手中接过剑,利落地将剑一横,“铛”的一声,已将他刺来的剑锋挡开。转动手腕,反手回剑,想要攻其不备。沈离倒也从容,微侧身便躲了过去。料定她回反攻背面,一闪身,就足尖一点,运起轻功,身形顿时飘逸起来。罗素遥本欲挥剑反击。一阵眩晕,使她身形一顿。奇怪,只是小小的伤风不至于吧!沈离本也是持剑迎战,蓦然瞥见她苍白的脸色,回手收剑入鞘,接住疲软的她。抬手为她把脉,须臾便知道,是中毒,弩族的枯叶木棉。“马上回别院。”
临邛关,林府。林翊峰站在大厅门栏处,淡淡凝视正对大门的庭院,看不出任何情绪。白绎如从内院出来,穿过下人忙紧忙出的回廊,走进大厅,在林翊峰身侧站定。素遥到现在都未回来,实在让人担心。刚才在城门处只见她的坐骑,本以为她只是好奇到处走走,便只叫林皓等着。这已经过了两三个时辰,怕是……出事了。抬眼,顺着身旁之人的视线望去,只见林皓匆匆而来,莫非真的出了什么事。“少爷,北定王派人送来的信,说是少爷看后自然会明白。”听到北定王时,林翊峰眼中闪过一丝莫名。手上却一刻不缓将信拆开。白绎如见他脸色放松了些,却仍有着些许担心。等不及他开口,就开口问道,“四哥在信上怎么说?”
“素遥中毒,虽已及时救治。但枯叶木棉之毒,只有弩族秘制解药才能解。现在只能延缓毒气攻心。现在在北定王的御风别院修养。”侧眸看见管家翔叔已躬身立在身旁,“少爷,杨副将在外恭候,希望少爷即去营中,商讨御弩之策。”沉吟半响,林翊峰才转眸看向白绎如,“熙平,劳你替我去北定王那看看素遥,若无……算了,你注意安全,让林皓随行护送。”
“好,我知道。你尽管安心,有事我会通知你。”
不多时,白绎如已在“御风别院”的大厅坐定,等着那个自己已有五年多未见的亲哥哥,也是现在的北定王——白君玦。想到他当年的执意离开,终是不解。当年太子被废,一众皇子,使尽手段都想要留在京都,以便笼络各部官员,为以后继承王位不折手段,而作为父王最宠爱的儿子,却一意孤行请旨出京。“绎如。”一声轻唤,拉回白绎如飘远的思绪。抬眸,对上一双熟悉万分的眼。只是,那英俊的少年,已成为而今俊雅的男子,眉宇间多了些淡定和陌生。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只轻唤了声,“四哥。”沈离不可置否地笑着,走到白绎如面前,俯首,细细的目光,滑过她的眉眼。“绎如,这几年可还好?一直很担心你,如你这般善良美好的女子,在波谲云诡的皇宫,是否会受到委屈。”
“那四哥,为什么不会来看看我和母后,你知不知道,我和母后都很想念你。”白绎如说着委屈,一时间泪盈于睫。看着眼前被誉为皇室最优秀公主的女子,因为他猝然落泪,瞬时疼惜万分。抬手为他拂去泪痕,叹息,“傻丫头,都这么大了,还喜欢哭鼻子,会被人笑的。”却听到她不依地抗议,“四哥……”
“好好,四哥不说就是了。去看看素遥可好?”温润低沉的语调,却让白绎如震惊地看着他。沈离登时有些哭笑不得,无奈地摇头,“绎如,你想太多了。”言罢,不顾她满眼的疑惑,一边与她闲话家常,一边领着她前去“梅苑”。此刻罗素遥安静地躺在床榻之上,面上犹带着些苍白。“四哥,素遥到底中了什么毒?”
“枯叶木棉。”
“枯叶木棉,生产于弩族的枯叶木棉。”沈离扬眉,不意外她的知道。“难怪她这几日都很是疲惫。”白绎如叹着气,将罗素遥落在被外的手,放入被里。遂起身,同沈离步出房间。“四哥,枯叶木棉,是否只有弩族自制的解药,才能解毒,不能找大夫研制吗?”沈离这下倒是笑了,“绎如,你知道的,不是吗?”
“那素遥,素遥可如何是好?四哥,……”
“绎如放心,四哥既然救她,自然会救到底。”听到他的保证,白绎如这才真正地放下担心。
毕竟在她的心里,对这个哥哥是无条件的崇拜与信赖。只是此刻谁也未曾想到,就是这份无条件的依赖,伤她至深。“四哥,素遥是翊峰的义妹,也是我的妹妹。所以我想知道素遥为什么中毒,到底谁要害她?”这次却没有听到他立刻回答,侧首,却见他一脸高深莫测。“四哥?”
“吴阎。”
“兵部尚书吴阎?为什么?”
“怎么,绎如不知道各中缘由?”这次轮到白绎如沉吟半响,良久才道,“四哥,那件事你已查清了吗?”
“绎如,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父皇要你做的,你也可以不理。四哥自会给他一个交代。若你真的爱林翊峰,就自私一点,没有人会怪你。今日你刚到临邛关,有些事我们改日再详谈。林翊峰也该在等你,四哥就不留你了。回去好好休息知道吗?”
“那好,绎如这就回去了。”看着她的背影,终是不放心。“绎如,”
“嗯?”
“小心临邛关副将杨际,他是吴阎的亲信。”白绎如闻言一笑,点点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