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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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案在澜荷馆的这段日子,君耀朝堂还是有条不紊。
原本贴在大街小巷通缉夜澜的皇榜也被君案下令尽数撕掉。因为夜澜的身份终于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暴露了。
冬天越来越远,天气也渐渐地更暖起来。当春天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艳阳天到来的时候,夜澜兴冲冲地把他那一堆花花绿绿的冬装晒在了院子里。包括那件绣满铜钱的夜行衣,很不巧,君案看见了。
其实君案很早之前就怀疑过那晚的铜钱大盗是夜澜,因为品味如此奇特的人只有夜澜这么一个而已。在看到那件夜行衣的时候更加证实了君案的猜测。
夜澜为此费了一晚上的口舌向君案解释那天晚上的事,最后还被君案以太晚了为理由,不还钱为威胁,强迫他陪睡了一晚上。使得夜澜在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垂足顿胸后悔不该把夜行衣明目张胆地晒出来。
澜荷馆这边热火朝天,君耀朝堂上却陷入了一阵恐慌中,不管君案在夜澜面前是多么厚脸皮和变态,他的本质还是皇帝,因此,自从那些意图不轨的臣子被连根拔起;其余私下议论过君案的也被掌嘴到完全说不出话来之后。各大臣才更加意识到,即使是病着的君案也能让他们顷刻之间化为灰烬。因此每天战战兢兢,生怕一步不慎惹怒了君主,给自己乃至整个家族找来杀身之祸。
君炔自从上次朝堂上的出格事件之后就在没什么动作,似乎安分守己,但君案可不这么认为。既然踏出了第一步,那么就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弃。因为岐展依然派人监视着君炔。
天气远没有刚开始那么春寒料峭,即使露着手批上几个时辰的公文也不会再冷得手指僵住。
早春的花大多都谢了,现在又开起了新一轮的花,残花随着微风簌簌地落在地上,被来往的人踩成暗红色的花泥,最后被扫走。
如果不是因为长时间批阅卷宗太累,慕寒一定不会注意到院子里的花已经和半月前有所不同了。半个月的时间慕寒就瘦了一大圈,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长时间不见阳光的青白。
前镇国将武雄的尸体已经入殓,但凶手却还是没有找到,整个案件陷入了胶着状态。众人也在其他事情中渐渐淡忘了君耀曾经有位镇国将诡异地惨死,只剩下慕寒还在不停歇地调查,因为这是他的职责。
司空来的时候慕寒正靠在椅背上揉眼睛,长时间阅读卷宗让他的眼睛酸胀不已。
“慕大人。”司空柔声道。
抬头见司空来了,慕寒连忙站起来,“司空丞相。”说完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收拾桌上堆得乱糟糟的卷宗。司空丞相的书房肯定很干净,想到这儿,慕寒不由得脸一红,“真是太失礼了”。
见慕寒手忙脚乱的样子,司空轻笑道:“慕大人,司空的书房可比你的脏乱百倍呢。”说完狡黠地朝慕寒眨了眨眼睛。
司空的笑就像春风拂过心坎,慕寒看着他的脸,不由得愣住了。
“慕大人?”司空微笑道。
“啊?”慕寒回过神来,窘迫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失礼了,只好结结巴巴手足无措地解释道。
司空见慕寒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呵呵……”
为了避免再失礼,慕寒赶紧转移话题,“不知道丞相来有什么事。”
司空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然后笑道:“慕大人可以叫我司空。”
“呃……这……”慕寒似乎有些为难,但随即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司空丞……司空你也可以叫我慕寒。”
“慕寒你最近好像清减了不少,”,司空关切地看着他,慕寒觉得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有一种高贵的错觉。
“呃,最近案件比较多,加上武将军的案子迟迟没有结果,所以……”慕寒解释。眉头因为想到那个几乎没有进展的案子深深皱起。
“武将军的案子还是没有线索吗?”
“也不是,其实是有发现的,只是……”慕寒为难道。
“只是什么?”
见司空专注地看着他,慕寒心不禁跳的有些快。如果说君案的俊美是像寒冰一样凌厉,那司空的俊美就是春风一样温和,都是俊美,但后者更让人舒服。
移开视线,慕寒收回心神道,“我们已经查出那把莲纹匕首上的图案是蕖日皇室图腾的演变,只是这涉及到我君耀和蕖日两国,因此下官不敢贸贸然派人查探。”
“哦?”司空颦眉道,“这么巧,我这次来也是为了告诉你,下月蕖日公主蕖芙大婚,皇上让我和你一起出使蕖日。”
“真的吗?太好了!”慕寒惊喜道,“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趁机查探了。”
“只要万事小心应该没有问题。”司空笑道。
“呼---”慕寒常舒了口气,眼里洋溢着止不住的喜悦,“终于有点进展了。”说完接着问道,“不到这次蕖日公主的驸马是哪位青年才俊?”
“说起来也真是巧,蕖日驸马和慕寒是同宗呢,他也姓慕,是蕖日的京畿将慕昂。”
慕寒整个人在听到慕昂这个名字之后像被雷击一样愣住,满眼的不敢相信。慕昂,居然是慕昂!
慕寒心里狠狠地抽痛了一下,连刚刚案件好不容易有了进展的喜悦也被这巨大的冲击一并冲散,嗓子似乎酸涩得说不出话来。
见慕寒的脸瞬间变得很难看,司空关心道:“慕寒,你怎么了?”
回过神强笑道:“可能是最近有些累,身体不太舒服。”如果他照照镜子就会发现他的笑有多难看。
见慕寒似乎真的很累,司空站起来道:“那我先走了,慕寒你,注意身体。”
“啊?哦。”听见司空要走,慕寒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将他送到门口,“司空你,慢走。”
司空笑了笑,转身进了马车。
从门口到书房,一小段距离,慕寒走得跌跌撞撞,脑海里只有那句:驸马是慕昂。慕寒觉得嘴里很苦,每走一步都像踏在棉花上。他要成亲了,新娘还是身份尊贵的公主,自己当初对他的希望终于实现了。可是为什么心里却这么地……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