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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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人去拿衣服,夜澜转身进房间从床下面拖出自己的宝贝箱子,翻找起来。
“不是这个,”拿出一包药粉又放回去,“也不是这个。”继续翻。
“啊!就是你!”拿起一个小瓶子夜澜阴森地笑着。“哼哼,君案你给老子等着,弄不死你!”盖上箱子盖,推回床底下,夜澜拿起药瓶转身出了门。
“衣服呢?”朝小厮勾勾手。
“少主,李裁缝说这是他那儿最密不透风的衣服了,你拿这个来干什么?”小厮一脸疑问。
狠狠瞪了一眼,拿起衣服夜澜眯起眼睛一脸寒气地盯着君案的房间,“回去做你的事,别妨碍老子!”
看见夜澜表情扭曲的样子,小厮识相地跑了,一般少主这个表情一会儿他们都会遭殃被下各种药,所以还是跑远点儿比较好。他可不想到时候被整的哭爹求娘的。
“拿去,”把下了料的衣服扔给君案,夜澜强忍住快要裂到耳后的笑。这下你还不死。
衣服上被夜澜均匀地抹了一层药粉,连犄角旮旯都没有放过,那种药粉是很久以前夜澜研制的,粘上以后身上会长出一层小疙瘩,奇痒无比还不能抓,一抓就破,一破疙瘩里面的毒素就会出来,到时候疙瘩就会转痒为痛。为了不让药粉从衣服的缝隙里漏出去,夜澜还专门找了一件密不透风的衣服。虽然这只是多此一举。
期待地看着君案,夜澜甚至已经想象出他痒得抓耳挠腮的样子了。
见夜澜傻笑的样子,君案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吃错药了?”
“啊?”回过神来就见君案好奇地盯着自己,夜澜收回心神,“晚上记得去给我守场子。”说完哼着小曲儿出去了。
“莫名其妙。”君案纳闷地道,然后拿起衣服搭在了架子上,转身去沐浴。
刚到傍晚,澜荷馆里就有了客人。二楼的小倌们都打扮好出来站在过道上搔首弄姿。
君案黑着一张脸坐在拐角处看着在自己面前来来往往的客人和小倌。
夜澜藏在房间里在窗户上戳了个洞,偷偷地往外面看,只见君案穿着下午他给拿的那件衣服坐在过道上,一脸难看。
“嘿嘿,让你笑小爷。一会儿再给你点难看。”说完便从衣袖里摸出一节黑乎乎木头一般的东西来点燃。“痒死你!”
君案坐着坐着突然闻到一股清香味,有点类似檀香木的味道。夜澜燃的是山砳木的根,这种木头对夜澜下的药有催化的作用。
君案闻着这转瞬即逝的香气,还未来得及探究就觉得身上痒起来,揭开衣袖一看,只见皮肤上起了层密密麻麻的小疙瘩,个个都像黄豆大小,透明状。
君案也不敢抓,这几天见夜澜捉弄小厮,这个药肯定没那么简单,于是强忍着痒起身到处找那个肯定不知道躲在哪儿笑得一脸贱样的罪魁祸首。
见君案撩起衣袖看了一眼就放下了,夜澜正纳闷,就见君案突然站起来,四处张望,似乎是在找什么。
“糟了,死无赖!”视线跟着君案左右移动,夜澜心里直打鼓,心道:不会他知道我在这儿正找我吧?
君案张望了一会儿没看见夜澜的身影,正准备离开,就看见对过有件房间的窗户上被戳了个小洞,有双眼睛似乎正在盯着自己。肯定是那个小孩。
看见君案要走了,夜澜正准备跟上去,不料还没动身就见君案朝着自己这边看过来,“死了死了,他看见我了。”说完几步跳上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君案一把拉开房间门----整个房间空荡荡的。余光瞟了瞟,就见床帘放着,里面似乎躺了个人,挑起眉笑了笑,君案轻手轻脚地朝着床走过去。这下还不抓到你。
躲在被子里的夜澜觉得又闷又热,无奈听到那人进来后就没有出去,只能一直躲着,嘀嘀咕咕:“死无赖,老子一会儿要毒死你……”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脚步声朝着床走过来,完了完了,要被找到了,急躁地不知道怎么办,就听见隔壁房间传来隐隐约约的叫床声。于是心生一计。
一边用手脚将被子顶来顶去,一边说:“呀,大爷你轻点儿,人家都快受不了了……”
然后压低声音道:“小宝贝儿,你太销魂了,大爷会好好疼爱你的。”
“大爷,你不要这样……”
正朝床边走的君案听见床上突然传来调情的声音吓了一跳,心道:难道这里面是正在接客的小倌儿不成?正准备离开就看见床边一截红色的衣服,上面还绣着钱字。
心说:这澜荷馆的小倌儿难道品味都和夜澜差不多?可是不会啊,刚外面那些小倌儿也是清清秀秀的样子。再仔细一听君案就察觉除了不对,这声音明明是一个人装出来的。
于是他一把掀开被子,就见夜澜仰躺着手脚上下动着,一会儿作可爱状,一会儿又压低声音作色狼状。
夜澜正陶醉在自己的演技中就感觉被子被掀开了。暗道不好,睁开眼睛就见君案一脸兴味地看着他。
“额,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玩儿的啊?”把被子踢到一旁起身,理了理被弄皱的衣服,夜澜掩饰自己被拆穿的尴尬。
君案含笑道:“是没见过。”
“你……”指着君案夜澜皱起脸,“老子不跟你扯。”
“把毒给我解了。”君案继续笑道。
“什……什么毒?”夜澜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道。
“别说你不知道我衣服上被下了毒,”,见夜澜一幅心虚的样子,君案逼近夜澜的脸。“你要不给我解了我就脱衣服蹭到你身上。我要没记错的话,你研制的毒药皮肤接触都会传染吧?”
为了自己的恶趣味,夜澜研制的每一种毒药皮肤接触都会传染,这样当他想整人的时候就可以不飞吹灰之力让那些和他接触过的人都染上。
被说中的夜澜皱了皱鼻子小声嘀咕:“死无赖。”
“快点,要不然我马上就脱衣服。”作势就要解衣襟。
“你……”瞪大眼睛看着要解衣服的君案,夜澜一脸震惊。
从怀里摸出解药扔下,夜澜道:“用针粘上解药扎到水泡里。”说完就想跑。
听到夜澜的话君案一把拉住夜澜的手腕,“你给我弄。”全身的水泡要这么扎下去估计眼睛都瞎了。
打量着夜澜的手,很小很软,指节细长,手腕也细,像个姑娘。
“你怎么那么像个女的?”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果然就见夜澜的脸一下就黑了,凶巴巴地吼:“你敢说老子是女的,我咬死你!”说完捞起君案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一把甩开夜澜,君案看了看被咬的手腕,“你属狗的啊?”
夜澜挣开君案,挺起腰把肚子往君案面前一顶,跳道,“看见没有,货真价实的爷们儿!哼。”
说完转身大摇大摆地朝门口走。一边走一边念:“哼,老子才不给你弄。”
见夜澜要跑,君案上前又一把拉住他的手,瞪着眼道:“你给我弄!”
“老子才不给你弄!”
“你给我弄!”
“放开老子,你个死无赖!”夜澜使劲挣,君案用劲抓。
做贼心虚再加上一时激动,夜澜压根忘了自己会武功,而且还比君案好很多的事,两人就像小孩子一样一边拉扯一边进行弱智对话:
“你给我弄,你下的毒你负责!”
“滚,自己弄,老子才没那个闲工夫。”
“你弄!”
“我不弄!”
……
两人的动静惹得来往的小厮纷纷睁大眼睛看着那两个像小孩子一样拉拉扯扯,争得面红耳赤的人。
夜澜就算了,他成日就是疯疯癫癫没个准头的样子,众人最不理解的是君案。君案的身份只有夜澜和几个心腹知道,其他人只当他是夜澜的朋友,因为赵孟珧也常常在澜荷馆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所以对君案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众人觉得君案平常对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话也不多,整日黑着张脸。如今看到他这么幼稚的样子,众人都有一种馒头卡在嗓子眼儿,上不来下不去咯得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