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牧霜捧着凤漠南倒给她的一杯水，看他案头一堆的文件。
    “平时都这么忙么？”
    “牧霜，我陪你的时间有点少。”
    “漠南，时局真的这么坏么？”她捧着杯子，眼瞅着他。
    “牧霜，这都是军人的事，是男人的事，如果我控制不了局势，就不能给你平静的生活。”
    古牧霜这才知道，于这样的家世，为什么平静的有些怪异了，原来一切都是他，一切都是为了她！
    “漠南，我说过，我要和你一起的。”
    “如果不结束这乱世，我心里终不安稳。牧霜，我只是担心宁安……”
    “宁安？父亲怎么了？”
    “日本人蠢蠢欲动，不知道有什么阴谋。”
    “父亲该不会做出有损**的事情来吧？”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古牧霜沉默，想到下午他在礼堂的演讲。
    “漠南，我想回宁安一趟。”
    “不，牧霜，你现在不能回去。局面本就是一盘散沙，加上外族渗透，我怕一不小心，就和你咫尺天涯！”
    自从离开宁安，是真的没有收到父亲的一封信，也确实不知道宁安现在如何了。
    “漠南，当初……你为什么送给父亲一笔军火？”
    “你都知道了？”凤漠南笑笑，“岳父是军人，军火是军人所爱，我送给岳父军火，当然是投其所好了，岳父一高兴，我的事情就成功大半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你还以为什么呢？”
    “父亲还以为你是在要挟他呢！”
    “所以他那么爽快就把你嫁给我了？”
    古牧霜看他玩笑的样子，忍不住担心的问：“要是我父亲用你的军火抵制你呢？你会不会觉得得不偿失？”
    凤漠南起身，踱步至窗前，看着外面树枝上七零八落的黄叶，沉默不语。
    古牧霜心里隐隐觉得宁安是真的有事了。
    “漠南，我要知道一切。”
    凤漠南转过身看来她，有些欲言又止。
    “日本人想在北方修铁路，我没有同意，说是为了共荣，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南方最近和国外的势力联络频繁，日本人倒还没有染指他们。至于宁安，岳父接受了日本人给的一批军火，我担心宁安并不是日本人真正的企图，他们可能是为了挑起内讧，然后再坐收渔翁之利！”
    “你是说，父亲甘愿接受日本人的利用？”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协议。”凤漠南看着古牧霜，一脸的严肃。
    古牧霜想到母亲的境遇，再联想到面对北方时的态度，一时间真的怀疑起古远修的为人来：为了宁安三省，他可以抛弃母亲；为了攀附更强大的靠山，将自己的女儿作为筹码！如今，难保为了更大的利益背弃**！那么，父亲究竟想得到什么呢？
    “宁安无论有怎样的波动，南北方都不会坐视不管，时局动荡，最得益的还是日本人。”凤漠南继续说道。
    “如果父亲挑起和北方的摩擦，南方势必会有所动作，日本人会借机抵制，南方会怀疑北方和日本人有牵连，给国人造成误解；如果袖手旁观，日本人会从多方向北方施加压力，北方乱了，日本人就会趁机军事渗透；如果和南方起了摩擦，南方以为是北方暗地里有所企图，势必反击，到那时，还是北方有口难辩。漠南，你不想失去人心，是么？”
    凤漠南静静看着古牧霜，叹了口气，拥过她，“牧霜，我如果放弃，只怕到时候任人宰割的，就不只是你我了！”
    古牧霜静静偎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漠南，我和你在一起。”
    她知道，宁安是真的不安稳了。这么些年，本就对父亲耿耿于怀，好不容易淡化了一点恨意，可是，他却如此不顾大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