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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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城主府内的庭院里埃罗尼克像往常一样约了艾罗斯,庭院的石桌上放着一壶煮酒,他一边和艾罗斯闲谈着,一边赏着这从外地带回来的好酒。煮酒太烫,他捧了一捧雪搓了搓手掌然后再双手捧起杯子慢慢的喝了起来。艾罗斯永远都一本正经,正襟危坐,背挺得笔直。
“艾罗斯,你别老绷着一张老脸行不行?”埃罗尼克说道。
艾罗斯老脸一红:“我习惯了。”
埃罗尼克摆摆头说道:“你也来这落雪城快十年了。你也清楚我的为人,人生苦短,我们得及时行乐。”说完,埃罗尼克那招牌的笑容‘一笑倾城’。
艾罗斯身体微微放松,他是曾经是个赏金猎人,现在是一个军人。两种职业都让他一直保持着警惕,他永远都不敢疏忽任何的蛛丝马迹,最安逸的时刻却是生命中最危险的时刻。
埃罗尼克接着道:“艾罗斯,你怎么不去娶个老婆,你这样天天忙乎着,至少得找些时间自己放松一下吧。”
艾罗斯神色暗淡:“不用了,当年她走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定再也不娶了。我心里已经装不下任何人。”
埃罗尼克看着亭外的风雪也没看着艾罗斯脸上的寂寞:“过去的人始终过去了。找个人陪着总会好些。等到你老了,却落得个形单影只的。就像约提亚,我从来都不指望着他会一直侍奉我直到我死去,年轻人需要外出闯荡,去体验百态的生活人生才精彩。而如果我老了,我也许真的会一直在这落雪城里赏着漫天飞雪度过余生。”
艾罗斯一脸正色道:“埃罗尼克,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约提亚虽然顽皮了些,孝心却好,他一定不会留着你一个人的。而且不是还有我还有杰尔米吗?到时候我不做护卫队长了,杰尔米也别做什么管家,我们三人年老了,就去旅游吧,去我们曾经没有去过的地方。再看看这片大陆是否还会诞生新的传奇。”
埃罗尼克突然这一刻神色有些淡淡的哀愁:“我年轻的时候也曾经一度想走遍整个大陆。直到我23岁那年碰到了约提亚的妈妈,她24岁,她救了受伤的我。她温柔动人,她总是很懂我,那些年我满脑子充满了闯荡的精神,我什么都不说,也很苦恼,可她却总会在我迷茫的时候开导我,支持我。她的眼睛大而且水灵,小缇微的眼睛和他很像。第一次我见到她,我就发誓我要和她一辈子都在一起。她曾经还说她一生的使命就是为了守护我。”埃罗尼克眯起眼睛,似乎回忆起了20年前的一点一滴。
艾罗斯道:“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导致两人离异了?”
埃罗尼克喝了一口酒暖了暖身体:“你怎么可能看得到,我都看不到,她就像她说的话一样,她真的在用生命来守护我,我25岁那年,她刚刚诞下约提亚。那时候我有一个敌人,他趁着我那时候刚得爱子,放松警惕的时候出手偷袭我,她还在坐月子,身体虚弱,她为了保护我帮我挡了一剑。那时候剑刺穿了她的身体,伤口在她身上就像是一匹刚出染坊的白布刺上了艳红的花。我搂着她的身体发疯的嚎叫,我恨不得当时就摔死约提亚,是他让他妈妈当时那么虚弱的。那一刻她又安详又心疼,她叫我不要报仇,叫我带着约提亚去过安定的生活,离开纷争,远离那个刀光剑影的世界。”
艾罗斯道:“她是一个很强大的女人。你应该怪你自己树立了仇家,约提亚是无辜的。”
埃罗尼克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我知道,当时我只是气昏了头脑,不过我并没有完全听从她的话,我为她报了仇,然后带着约提亚一路往东北方向走来到了落雪城。”
“她叫什么名字?”艾罗斯问道。
“她叫妮娜杜波夫。”埃罗尼克淡淡道。
艾罗斯双眼元睁大吃一惊:“难道她是……?”
“是的,他就是‘风之剑圣’杜波夫的女儿。”埃罗尼克说道。
酒壶下面的炭心烧得鲜艳明亮,艾罗斯为埃罗尼克盛上了滚烫的热酒然后再给自己盛满,艾罗斯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那煮酒在嘴里的感觉如白水般清单却又微微泛出苦味。
艾罗斯心情有些沉重:“那么杰尔米呢?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落雪城的。”
埃罗尼克道:“杰尔米到是曾经轰轰烈烈过,他过去是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难做敢为。我和他更早以前就认识,他练就了一身好本事,却早年做人锋芒太露导致仇家太多,他恋上了奥兹威尔帝国的公主,那位公主也很欣赏杰尔米年少轻狂,两人很快就发展成了地下情。可是奥兹威尔多大的帝国,怎么可能平白把公主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喽啰。杰尔米大怒之下公然挑战奥兹威尔帝国的权威。他一个人也真的敢做,可是一个人挑战一个帝国无非以卵击石,后来他惨败了。他落得被整个大陆通缉四处逃亡,痛不欲生,公主也被软禁,他一直认为公主会等着他凯旋归来,可是半年后公主嫁给了邻国王子,他大闹婚礼,公主却执意不回,他被打得重伤垂死逃了出来,不久后他找到了我,他说他厌倦了游荡,他恨透了帝国和管束,他渴望去一个自由国度。”
“杰尔米也不容易。”艾罗斯评价道。
埃罗尼克捧着酒杯,看着杯子里的酒水说道:“他是不容易,记得当初我带着他来到落雪城,我告诉他这里就是我们长久地家时,他的眼睛里闪现出的泪光,那种带着希冀和疼痛的表情,我记忆犹新。”
埃罗尼克叹道:“我们在这儿呆了20年了,现在的杰尔米却早已经收起了当初他的梦想,我也不知道当初我们是不是真的该来落雪城。”
艾罗斯安慰道:“不是这么长的时间都呆下来了吗?也别去为过去的事情而烦恼了。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现在的落雪城不是也一样民风质朴,犯罪率极低,大家丰衣足食,也都是因为你这个出色的领袖。”
这三个男人都有着一些不为人道的往事,这些事情他们仅仅埋在自己的心里。因为不能说,说出口了也许那坚守在心底的力量便会显得脆弱不堪一击。那内心深处的薄弱,别人触碰不得,不然这些温顺的小猫会变成老虎,狠狠地吃掉入侵者。
当小缇微告诉埃罗尼克说她要保护塞洛时,埃罗尼克被这一句简单的话深深的感动了。他什么都不问,那一刻的他只是想帮助那个有梦想的孩子。
埃罗尼克没有说话,他看着庭院外的大雪,双手捧着酒杯。这里的雪每天都需要很多人来清理。侍女在一旁添加了新炭,火焰烧得‘呲呲’作响。也不知道是埃罗尼克把酒杯捏得太紧还是因为酒杯的材质不好,酒杯‘嘭’一声在埃罗尼克的手掌里碎裂开来,酒水直接溅到了他的身上。埃罗尼克猛然起身,面色阴沉,那双冷冽的眸子死死的瞪着落雪城东西码头的方向。
艾罗斯也站起身来:“怎么了?”艾罗斯从来没有看到埃罗尼克面色这么难看过。他也不经有些吓了一跳。
“没事,我看错了,我们继续喝酒。”埃罗尼克坐下身来不在抬头。
艾罗斯一拍手掌试探道:“那当时和你们一起来落雪城的人里面,除了一般百姓,还有一个人对吧?”
埃罗尼克说道:“是啊,那个人成了落雪城最大的贵族,成了首富,拥有了自己的军队,产业还在急剧增大,他就是康德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