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最终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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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起火?”大楼的防火设计虽然没有到一点小火花就喷发大量的水与灭火设备,但是,也不至于会在如此来势汹汹的大火下,警报还无动于衷,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人为纵火。
“是人为纵火,”见他安静下来,一旁的消防员也安心不少:“纵火犯已经捉到了……”顺着消防员的目光看去,青山看到了那个被警察带上警车年约六旬左右的男性,或许更年轻,只是,他此刻落魄的样子,让他看上去放佛如此。
原本他还想不通为什么有人要在美食大厦防火,但消防人员的解释,让他明白了——
原来,那名老汉,老来得子,再加上爱妻难产逝世,他对这个儿子可以说宠爱有加,即使家里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也照样省吃俭用的在去年儿子生日的时候,带儿子来吃儿子最喜欢吃的海鲜……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当天三楼海鲜店的厨师病假,吝啬的店主见有客上门,就私自做了调配料的将海鲜料理端上来,因为他将两种不能放进海鲜中的食物混合在一起,导致父子俩口吐白沫的白送进医院,孩童的抵抗力没有大人强,所以,即使及时的送进医院,也在抢救无效下死亡……
怀揣着法院判决给他的十万元英镑,老汉始终无法释怀,几次上述,都不了了之,这就是所谓的没钱寸步难行吧,要是现在是有钱人如此,法官还能不重新开庭审判?
满腹冤屈的老汉,辗转之下,来到海鲜店,他要求不多,只想让他去死去儿子的坟前,说一句对不起,这样,他想他才能够放下心中的包袱,只可惜,当他走到海鲜店时,那害死自己儿子的人,拿着杀虫剂当他是蟑螂一般的朝他的脸猛喷,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他居然还在他的面前对他冷嘲热讽甚至大骂自己疼到骨子里年仅四岁的儿子是秽物,让他偷鸡不成反惹一身腥……
就这样,原本就存在他心里罪恶的种子,经此一事后,如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最终,酿成这样的悲剧……
他是个可怜的人!
对此,青山不予置否,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无法对他产生那种名叫同情的情愫,因为他,多少人葬生火海,更因为他,他毕生所爱之人,被困于火海……
他不敢想象,如果失去筱薇,那么,尝到爱情甜头的他还能不能想以前那样独自生活……
阿斯抱着筱薇刚跑两步,距离门口最近的瓦斯也‘轰’的一声爆炸了,巨大的冲击,将他们冲出老远,虽然阿斯已经尽可能的保护了筱薇,但他仍旧看到筱薇的嘴角不断的溢出血液……
“vivian?”阿斯惊慌了,火锅店的瓦斯,都是小桶的,威力不至于大到让她受伤成这样啊。
“快、逃……”虽然那碎骨没有刺进肺部,但是,摔出去的冲力,导致移了位的碎骨,划伤了体内的器官,没办法吞咽的腥味,不断的从口中涌出,她想,她命该如此,但是,却不能拖着阿斯陪她去往西方极乐世界,他还要保护帝夜呢!
以前她不明白为何总是和帝夜对着干,却又舍不得真心的将他狠狠骂,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帝夜他抢走了本该属于她和青山儿子的名字,这让他潜意识里就觉得心情不爽,可是,因为想象太久,根深蒂固的儿子的名字,她又怎么能真的生他气?
“什么?这怎么可以?你是我和夜的恩人,中国人不是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吗?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丢下你离去?”即使不是恩人,他也没办法丢下一个陷入困境的人,于之不顾……
“我……”
“不用说了!我是绝对不会扔下你的!”阿斯跑到冰箱前,将所有的矿泉水都倒在了他和筱薇的身上,然后小心的抱起她,冲出火海,只是,老天好像特意要将他们堵在这里一般,房屋因为接连不断的爆炸,开始斜塌了,前后的退路,就这样被倒塌的砖块给堵上了……
不得已,阿斯将陷入半昏迷半清醒的筱薇放到稍微安全的一些的地方,然后打电话下去,让消防队员准备升降机,因为火势蔓延的太快,直升飞机也无法靠近,但是升降云梯不同,只要打破玻璃,爬到升降机上,他们就有救了……
将手机开扩音,以便能够随时听到消防人员的指挥,但是,即使这样,他也无法坐以待毙,火势越大,浓烟也就越大,即使毫发无伤的他,也渐渐感觉吃力,就别说是筱薇了,打开消防走道上的安全闸,取出灭火器,对着逐渐接近的大火猛喷,只是,火实在太大了,如此小巧的灭火器,根本起不了一丝一毫的作用……
他改而将灭火器用力的砸向钢化玻璃,企图让外面越下越大的风雪吹进来,即使熄不灭祝融的大火,也能够让筱薇呼吸一些新鲜的空气。
当他终于砸开钢化玻璃时,消防队也终于将能够延伸到四十九楼的升降机开来了!
“vivian,我们我们很快就能够得救了,”看见升降云梯的接近,阿斯有种劫后重生的喜悦感,连忙回头对筱薇报喜,只是,那根本看不出有在呼吸的娇小身体,让他一瞬间从脚心凉至头顶:“vivian?你怎么了?vivian你别吓我啊……”阿斯将她的身体平放在地上,使劲的摁着她的胸口,替她做人工呼吸。
“你醒醒啊vivian?vivian……”如果她真的在他身边死去,他想他一辈子都会活在内疚之中:“vivian振作一点啊,我们很快就能够得救了,青山他也还在下面等你啊vivian……”
“咳咳咳……”不知道是阿斯的人工呼吸起到作用还是他的话起到了作用,总之,在他极力的拯救下,筱薇终于恢复了一丝丝的人气。
“青……山……”
“对,青山他在下面等你呢,所以,你要振作一点啊……”即使听不见她的低喃,但也能从唇形中看出,即使她已经痛得全身都在打颤,目光也没了焦距,却仍旧呼唤着那仿似刻进灵魂深处的爱人的名字。
“青山……咳咳……”体内,无法想象的疼痛感,让筱薇终于寻回了一丝能够思考的理智,看到窗户外徐徐上升的云梯,她淡淡地笑了,在阿斯的搀扶她,在靠在了窗户边。
“vivian,等我爬上梯子之后,你就跳过来,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没有力气说话的筱薇,微笑着点点头。
可是,上帝的心思,终究不是人类可以随意猜测的,当阿斯爬上云梯的那刻,火势卷袭而来,连接隔壁大厦的电缆被火点着了,断裂的电缆,不偏不移的落在那堆虽然破裂,却没有起火的酒上,强烈的电流,引起了啤酒爆炸,云梯再也无法靠近了……
操控云梯的消防队员,不得已,摁下了降落见,阿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筱薇,大声喊:“vivian……”
这一幕,都被青山看在眼里,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再一次的破灭了。
“筱薇……”
“vivian……”
青山和帝夜都仰头大喊,挣扎的也越来越用力了,无奈身体一直被好几名警察抓着,根本无法前进一步,帝夜第一次在众多人面前大声的哭喊着筱薇的名字……
看着被火环绕的筱薇,他们的心沉到了谷底……
“快回去,快升回去啊,vivian还在里面……”阿斯回头对着操控升降机的人大喊,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从而没有顾忌到脚下,失足,跌下了云梯。
“阿斯……”帝夜惊恐的看着阿斯从高达二十余米的地方跌落,然后重重的摔在刚打好起的软垫上,虽然如此,但是,头先着下的阿斯,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在帝夜跑过去时,他已经昏迷了。
守在一旁的救护人员见状,立刻跑过来将阿斯抬上了救护车,然后驶往医院,帝夜虽然担心着vivian,但是,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没办法思考了,只能随着行动的跟着阿斯离开了现场。
而这时,消防队员们才顺利的通过三十楼,从三十一楼到六十楼的火势大的吓人,消防队根本无法冲上去救人,就在消防队员都要放弃的时候,青山上衣口袋中的手机响起来了……
“呐,青山……”筱薇虚弱的声音从电话那头缓缓传来:“我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小兰那样幸运的能够顺利逃脱,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