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醉似楼兰香 第2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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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中,有一股力量,莫名地牵引着我。
直到我醒来。说不出话,看不见世界,像个一切被抛弃的傻瓜。事实上,我的确被抛弃的。或者说,这个世界的“我”,的确是被抛弃的。在初生的,还来不及睁开眼睛看见世界的时候。可是,我却听得到。
那时候,在我推测在离我出生后只是几小时的时候,我听见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娘娘,这孩子留不得啊!在被别人发现之前,最好……”接着,那道声音沉默了,我想,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老女人是想让我的母亲杀了我。
“可是,他是我和离的孩子,我怎么舍得……”女人的声音柔柔弱弱的,我知道她还未从分娩的痛苦中缓过来。
“娘娘啊,就算您现在再怎么受冷落,您也是陛下的妃子,若是您与……的事被知道,可是要灭门的啊!”老女人无疑是为“我”母亲着想的,而从她的话语中不难推出“我”的身份,私生子,没错,竟然还是帝王的妃子与别的男人勾搭所生下的。
我在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
最后,似乎是体力不支,我模糊地感觉自己睡了去,只是听见我那个无缘的母亲说了句,“送他走吧。”
醒来,是被几阵风冻醒的。那时候还是睁不开眼睛,但是感觉和听力却依然清晰。这应该是个大雪纷飞的冬日,因为我感觉自己快冻僵了,耳边响着呼呼的风,面颊上偶尔会有一丝冰凉。婴儿的体肤无疑是稚嫩的,该被呵护,而不是这样放在雪地里不闻不问,我只是在心里企盼有个救星路过,起码不能在转世的第一天就无比悲哀地被冻死。
对于那个生我的女人,我并没有怨恨,即使她狠心将我丢弃,任我自生自灭。也许因为我与她并无感情,也许因为我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婴儿,所以对这一切看得并不那么重。我只是替她感慨身为帝王妻的苦楚与悲哀。毕竟妃子的头衔让她失去了追寻真爱的自由。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就这样一直只是想着那些让我感怀的事,可是又有什么办法,我现在只是一个婴儿,一个甚至还不能睁开眼睛的婴儿。我只能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不明白自己到了哪里,不明白为什么会转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再次醒来,是被一股温暖所包围的。清晰的触觉由细微的神经末梢传来,我忽然感到脸上一阵暖意。在未能反应我可以睁开眼睛时,映入视线的是一个模糊的轮廓。这时的婴儿是还不能清晰地视物的,我明白。但是直到很多很多年后,我依然记得这模糊的第一眼,因为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深信,我看到了一个带着光环的天使。
这就是我与父亲的初遇,或者说,与义父的初遇。虽然义父并不知道我从一开始就明白自己与他并无血缘。是啊,我这荒唐的身世,又有谁会相信?
呵,其实也不尽然,起码普天之下,还有一个“他”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