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第八十三章 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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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痛。。。。。。
我刚爬起来,又软趴趴地倒下。
“醒了?喝点粥吧。”青木隐葵坐到床边。
我抬眼略看了一下,自己躺在一张巨大无比的床上,即使八个人也不嫌挤的那种,房间的装潢倒是非常日式的。
脑子像是被门板真真实实地挤过一样,疼痛感异常清晰。
“这里是。。。。。。”我迷迷糊糊地问。
“我家。”青木隐葵端来一碗清粥,“里面有陈皮,可以醒酒。”
“哦。”我稍微清醒了一点,想起了陈皮这种东西的功效和味道,回答的时候拖着长腔,“。。。。。。那个,青木前辈,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吃橘子皮。”其实是不想喝中药。
青木隐葵被我逗笑了,“放心,只有一味中药,加了很多糖,一点都不苦。”
“可是,这点痛过会儿就好了,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的。。。。。。青木前辈。”一点也不想尝任何关于中药的东西。
“喝吧,不苦。”
我紧闭着嘴,坚决不喝。
青木隐葵把碗放到一边,看向我,“当真不喝?”
“嗯!”我坚决的点点头,“很苦很苦的,小时候最错事才喝。”
青木隐葵拿起青花雕的白瓷勺,缓缓送入自己的嘴中,看着我,眼神深邃。
我的脑袋有些眩晕,恍惚之间,感觉到嘴唇碰上了一个凉凉的东西,下意识张开了嘴,一股清凉的液体从唇齿间细细流入,清冽的甘甜,甘甜之中一丝苦涩。
我呆住了,没有动,没有推开。
这个吻,很短,很短,他起身后,漆黑的眸子露出几分心疼。纤长的食指在我的脸上轻轻拂过,指尖湿润了。
“很难过吧?”
我没有回答,那个吻,让我想起了太多。
我的指尖抚过唇瓣,对面的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眼神中淡淡的笑意,泪水却静静的流下,流过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庞。
我笑了,真心的笑了,笑容里满满的苦涩。
“别这么勉强自己。”青木隐葵摸摸我的脑袋。
我没有说话,慢慢地,把脑袋抵在青木隐葵的胸前,低着头,任由泪水模糊了视线,却没有任何感觉。
“昨天晚上的我,哭得很难看吧?有没有大吼大叫着把别人吸引过来。”
“没有。”青木隐葵道,天生做歌手的声音,很温柔,“但是很悲伤,那种悲伤,像咖啡一样浓。澈说完几句话之后,只是在流泪,安静的流泪,没有哭出一点声音,却像木偶一样只是不停流泪。泪水流了好长时间,任谁看了都会悲伤。
“不停地喝酒,从血腥玛丽一直到粉红佳人,酒的度数跨度很大,看起来是第一次喝酒。但是却不停地喝,我没有拒绝,喝完了就让酒保再拿过来。一边流泪,一边喝酒,不说话,那种情形很感伤,让人心疼。一直到后来睡着了,泪水却依然从眼角滑落,默念着你的星星。”
“你。。。。。。都知道了吧?”我的那颗星星。
他摇摇头,“你没有说那人的名字,但是能看出来,你的感情很深刻。我大体能猜出,那个人的名字。”
泪水流过,眼眶一阵刺痛,大概已经肿的不能看了。
“青木前辈,我能再哭一会儿吗?我保证、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嗯。”
我伸出手,抱着青木隐葵纤细的身体,脑袋深深地埋到他的怀中,味道和那人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很淡的薄荷味,很讨厌薄荷以至于讨厌牙膏和漱口水的我,觉得很安心。
他的怀抱,很温柔,很温暖。
任由我的泪肆意沾湿他的衣服,特别的温暖。我不由得紧紧地抱住青木隐葵的腰身,把脸贴到那温暖的胸前,哭得稀里哗啦。
哭到深处,我开始胡说八道一些没用的,头依然很痛。
泪水,口水,鼻涕,我知道,我哭得一定是最难看的。
出生以来,被教训着不能在外人前露出软弱。第一个看到我哭的外人是秦翎,之后我学会了武装自己。第二个是赫连轩,那个故意装死的混蛋。
“第三个,是青木前辈。”我躺在青木隐葵的腿上。
青木隐葵用冰袋敷在我肿得不行的眼上,感觉稍微好了一些。
“是嘛,出生在上流家庭中的孩子,都有接受过这样的教诲。我也不例外。”青木隐葵摸摸我的脑袋。
“为什么都喜欢摸我的脑袋啊?我又不是毛绒玩具。”
“呵,因为澈很可爱,头发软软的,忍不住就会摸。介意吗?”声音依旧温柔,很喜欢听。
“不介意!”我想摇头,结果差点把冰袋甩出去。
“小心一点。”青木隐葵耐心地摆正冰袋的位置,钩钩我的鼻子。
“前辈,可以,暂时待在我身边吗?”我小心地问,其实这种时候,能有闲工夫陪我才怪。
青木隐葵想了想,笑:“可以。”
“诶?!”不需要处理家族那边的烂摊子吗?
“现在电脑就是为了这个发明的吧?有什么事都完全可以通过通讯技术实现。”青木隐葵道,“现在情况复杂归复杂,我也不想出门。”
“是,家里的事吧?”
“嗯。”青木隐葵道,“如你所见,自从生母去世以后,尚月已经和青木家划清了界限。”
“呃。。。。。。”该死,这个话题要怎么转移啊!
“其实,谈论这个也没什么禁忌。”青木隐葵道,“尚月的母亲跟父亲原本就是不可能的,但是却诞下子嗣,身体里融合着来自同一祖先的血液,尚月的身体就很有问题——他有先天性心脏病,不光这个,还有很多因为遗传基因的问题所带来的疾病。我跟他之间,唯一的交际是建立在家族和血缘的仇恨上。
“虽然是庶出,却得到了父亲全部的爱,那是母亲所嫉妒的,最后将这份嫉妒转变成了扭曲的恨意,所以才设计了这样一出戏。为了自己的孩子,尚月的生母献出了一切。正是因为这个吧,尚月对任何人都很冷漠,他将自己跟这个世界划明了界限。
“正如母亲所言,如果不是尚月的身体,接班人的位子也轮不到我来坐。”
那时,我看见了,深邃的眸中一丝没落,浅浅的笑,嘴角带着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