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被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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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烈如天又恢复了闻鸡起舞的习惯,我们自然也得跟着早起,痛苦哇……每天天不亮就得爬起来,一开始还不适应,我的眼皮就像黏着502一样。
前几日还好好的,但不知怎的,这天他闷闷不乐地回来了,一回屋子,二话不说,就开始乱砸东西。我们都很诧异,但因烈如天每日清晨练武,向来不带小厮出去,所以谁也搞不清烈如天为何发怒。谁也不敢这个时候进屋子打扫,生怕被当成花瓶给砸了。
侧耳倾听,见里面没了动静了,我扫了眼吓白了脸的众人,叹了口气,感叹自作孽不可活,一边认命地拿起专用的清扫用具进屋打扫碎片去了,一边使唤人去请同骏吟和管家来瞧瞧烈如天这坏脾气的孩子。
地上的东西都成了碎片,烈如天真是的,生气了,还能专挑没铺地毯的地方砸,那几个洗衣服的女同胞如若知晓,一定极感激烈教主的温柔体贴、怜香惜玉。
我进门的时候,见烈如天握紧拳头,抿紧嘴唇,胸口不停地起伏,那阵势放佛一看谁不顺眼,便要立即跳起来将人撕个稀巴烂的样子。我咽了口水,还是想不通今天一大早的,谁能惹他生气的,难不成被人打败了?我坏心一笑,想象他被人打败的憋屈咬小手绢的模样,铁定很好玩。
可是我立马就笑不出来了,烈如天似乎发现我的笑意,用噬人的眼光剐着我的肉,我的冷汗不由自主地从汗腺里源源不绝地分泌出来,烈如天给我的心理压力太大了。我一边苦中作乐地想着有内力就是好,摔东西摔得那么干脆,一定很解气,一边忍受着头顶上的高压视线,火烧屁股似的将东西收拾好,飞奔出去。
嘲笑教主的下场就是,其他几个小厮被我连累了,同甘共苦,一并被赏了十鞭子——并不是烈如天心慈手软,不忍心罚我们,而是没挨过鞭子的人不知道,没武功的人二十鞭就能要人命的了,有武功底子的人,五六十鞭也是大限。古代人讲究死的尊严,除非对待大奸大恶之徒,一般都没有鞭尸的喜好。而且,管事的还留着我们继续伺候那家伙呢。
我摸摸满是淤青的屁股,苦着脸继续上班,无极教是武林教派,最瞧不起的就是娇贵的人,受伤也从不喊疼,所以虽也不敢请假旷工。
有了这十鞭之恨,还得照顾他吃饭,我心里肯定会不舒服,给他夹菜的时候,肯定忍不住咒他呛死。而看着我笨拙的动作,他的心情似乎很好,我郁闷。与此同时,我又忍不住埋怨那个靠不住的同骏吟,没事儿出去办什么事?还是管事儿的好,替我们求情,挨的鞭子力道不大,不然肯定会屁股开花的。
唉,我自己还好,咎由自取,但看着青儿收拾碗筷,看着青儿刚刚哭红的眼眶,还有略显笨拙的动作,我心里忍不住一阵心疼,这个烈如天真是个坏孩子。
我最命苦,他吃完饭,也不出去消食,只奴役我给他捏肩膀,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他真是个锱铢必较的小气鬼。
出了这件事情,管事的立即去买了两个伶俐、模样又俊俏的小厮照顾烈如天,而我和青儿被降职,留在院子里做些粗活。因为新来了两个小厮,原本从别的地方调过来的小厮也还了回去。虽说我们还是在无极教里当小厮,但是分配到不同的地方伺候,以后见面的机会肯定很少。为此,我们办了小小的欢送会,为调职的两个小厮践行。
虽说工钱少了,但是青儿显得异常高兴,估计如果我恢复成主子身份,他也不会比这更高兴。成了二等小厮,不用面对那个凶神恶煞的教主,青儿自然高兴,虽说天天在太阳底下照顾花草,但确实是比照顾烈如天轻松自在许多。
我以前对花草园艺之事,一窍不通。如今要照顾它们,少不得得拜师学艺了。好在那老园丁顾大爷很照顾我们。我和青儿的本事培育不了名花好草,照顾的话还勉强可以胜任。
如果提前完成任务,我就带着青儿,以除荷塘边上的草为借口,带着青儿去荷塘边上的老槐树下乘凉。烈如天的母亲是一个卑贱的侍女,被烈如天爹爹的正室逼死在荷塘里,当时烈如天就躲在这课槐树上看着。自从他给他娘报仇之后,就再也没来过这个地方。而这个地方成了教里的禁地,除了我和青儿,其他人都进不得。所以,我们也不怕被谁撞见。
青儿还小,喜欢撒娇,老让我搂着他讲故事、有时候还得寸进尺地叫我唱戏文给他听。我哪里会唱戏文,只哼了一小段曲子给他听。我这辈子也不可能有子嗣了,姑且将青儿当自己儿子养吧。
荷塘附近的草并不难除,随手几锄头便搞定。中午我们都在槐树下小憩偷懒,然后精神抖擞地继续干活。二等小厮一共有五个,粗重的活都是三等小厮在做,所以我们平时比较轻松。按照教规,我们这些二等小厮做事儿必须避免出现在烈如天的面前,烈如天不在的时候,我们这些二等小时就有条不紊地进行每日一次的大扫除。
这天再见到烈如天的时候,我正在帮民汶干活,民汶告了假去和他小情人约会,而我光荣地成为他们恋爱道路上默默奉献的活芳官。
远远地看到一翩飞的衣角,嗯,那背影很像同骏吟的,估计他回教里来慰问烈如天受伤的心灵了。我在心中默默祷告,希望同骏吟能宽慰烈如天寂寞的灵魂,放下自我折磨的感情执念。
我被判出局了,同骏吟,看你的了。
如此想着,我大有前途一片光明的感叹,笑眯眯地拿起一米多高的大竹扫帚扫地,沉浸在美好的遐想中……
结果民羌来慌张地跑来找我,叫我替他拜把子想法子,说是他们两儿被打惨了。我吓了一跳,怎么会呢?虽说他们对我很有敌意,经常用鼻子说话,但我还是大公无私地将烈如天的生活习惯一概告诉了他们呀。这两个新来的小厮虽说平日里自恃身份了点,却十分圆滑,来了没几天就与大伙打成一片,建立了良好的互利共生的合作伙伴关系,地位直逼任劳任怨的我。
况且这件事儿,我的处境很尴尬。如果我帮忙,那两个新来的肯定觉得是我藏私,故意看他们笑话,如今又一副施恩者嘴脸来充好人讨人嫌;如果我不帮忙,那不更坐实了我妒恨他们抢了自己工作,所以袖手旁观么?而且,我这个倒霉的孩子还会直接或间接地得罪了一院子的同事。
唉,思来想去,俺还是帮忙好了,虽然怎么做都不讨好。
我赶紧叫民羌拿银子贿赂打板子的刽子手,准备好伤药,然后我又领了个人去找管事的帮忙去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哪敢单枪匹马地找管事的去,避嫌呀避嫌。
很显然,管事的也是刚接到通知,急忙赶去慰问烈如天去了。而我作为拨打热线的第一人,也很荣幸地一齐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