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 第十章远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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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露出鱼肚白,婉颜辗转反侧,想到昨晚秦沐风,心里又喜又悲,喜是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悲却是自己要远嫁幻月,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自己该如何是从,嫁给自己不爱的,不。。。。。爱。。。。的。“饶雅!”婉颜惊呼起来,这几日事情发生的太多,都不曾去看饶雅。“青何,快来替我梳妆打扮,”青何睁大双眼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公主,这几日公主的情绪波动太大,真怕公主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青何,楞在那里干什么”
“是,是,公主”青何微微颤颤的应答。
因是去左相府,皇帝并未多加阻拦,只是派了许多侍卫跟随左右。
婉颜踏进左相府,便觉得不对劲,自己来过几次的,今儿的情景让婉颜着实猜不透,只有管家领自己进里堂,连丫鬟都寥寥无几,这几日到底还发生了些什么。“管家,这左相府甚是冷清,左相现在何处?”
老管家叹了一声“公主您有些日子没了,这相府已是没了生气,二小姐自从接到圣旨便从未踏出过房门,老爷怕二小姐出事,便派府中的家丁丫鬟轮流看守,老爷这几日都没合过眼,怕是也心神疲惫了。”婉颜听着心酸了起来,饶雅这些日子竟过的这般苦恼。
“管家,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前去便可。”
“那老朽就告退了公主,请您劝劝二小姐。。。。。。”
婉颜重重的点了头,加紧步伐往饶雅的清心居走去。
“站住,你是何人?左相吩咐,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能进这个房间。”婉颜紧蹙双眉看着眼前的婢女,想到饶雅的苦楚,一股无名火,涌了出来“啪”,将青何吓的一个激灵,“好大的胆子,区区一个奴才,敢阻拦本公主的去路,嫌命太长了不是?”身后的青何从未见过公主出手如此的重,公主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连忙说道“还不快让开,当真不要命了你!”只见那婢女捂着半边已经通红的脸退了下去,心里一阵后怕。
婉颜推开门,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屋内一片黑暗,借着门外的光探向里屋,小声对身后的青何吩咐了一声。
借着烛光,屋内视线总算是清晰了起来,床上的饶雅稍稍懂了下“墨琼,拿下去吧,今儿没胃口。”声音极轻,婉颜看向饶雅,几日不见,已是瘦了一圈,面色苍白,让人心疼不已,饶雅听四周没有离去的脚步声,便微微真开眼,但却模糊一片,自己好像是看见婉颜了,但是一瞬间又否定了自己,现在应是在宫中,怎会在我的清新居。神色又黯淡了下去,婉颜实在忍不住,上前,抱住躺在床上的饶雅,呜咽起来,是二皇兄害了你,“饶雅,”她心疼她也是心疼自己。
饶雅紧闭双眼,眼角流下泪水,“婉颜,我不嫁,我不会嫁的”多日未曾开口的饶雅声音显得有些沙哑,却是异常镇定。
“我们不嫁,我们都不嫁!”两人抱头痛哭了起来,似是将多日积压在心中的情绪全都宣泄了出来,青何与刚进屋的墨琼见自己的主子哭得如此伤心都心酸不已,抹着眼泪,便都悄悄的退了出去。
“饶雅,你可恨二皇兄?”饶雅确实摇头不语,淡淡的目光留恋这烛光,缓缓开口道“我只想知道他为何如此?”
婉颜只能无奈的摇头,因为,她,也不知道。
饶雅浅浅一笑“没关系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曾经在心底发誓,只要她来看我,哪怕只是前来与爹爹商量国事,只要他澄亲王踏进左相府一步,我便原谅他,可是。。。。。她心里太苦太委屈。爹爹三番五次的来劝,并非不孝忤逆,自己真的无法开口应答。看着满脸泪珠的婉颜,纵使有千万般理由,她不嫁。
婚期将近,饶傅鲁望向饶雅的房屋,心里一片惆怅,这亲一定要成,但饶雅的脾气他怎么会不知,势必要伤及父女之情,两难全呐。哎。。。。。
“老爷,未央公主现在在小姐房内,听婢女来报,屋内哭声一片。”饶傅鲁轻皱眉,甩了下衣袖“下去”
雅儿,你可别怨爹爹。
轩辕阁内,与往昔一样,寂静一片,皇甫焕坐在里厅,离沐风与饶雅的婚期已无几日,自己该是备份厚礼了,想到这却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两侧服侍的宫婢惊奇的看着眼前的皇甫焕,王爷这是怎得了,一个人坐那快几个时辰了,也未曾开过口,现在却是在那笑,莫不是撞邪了?
皇甫焕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将两宫婢吓的都往后退了一步,皇甫焕奇怪的闷哼了一声,宫婢颤颤巍巍的开口道“王爷。。。。。这是。。。。。。去。。。。哪。。。。。?”
皇甫焕浅浅一笑“闲来无事,去右相府走走。”说完便大步跨出们去。
却不知身后的宫婢看着他的背影怔怔的出神,这等英姿,就算再看百年也不厌,
右相府忙碌一片,张灯结彩,个个脸上都喜气洋洋的,但在秦沐风眼里却是这么的刺眼,自己当真是非娶饶雅不可?看着被装饰的鲜红的右相府,秦沐风陷入了沉思。脑子里全是满脸泪痕的婉言,上天真是可笑,
“澄亲王到;”这一声硬是将秦沐风拉回了现实,
皇甫焕踏进右相府看见这张灯结彩。脸颊闪过一丝讥讽,“参见王爷”
“起吧,沐风。”顿了顿又开口说道“这,布置的很好,若缺什么,告诉本王,我命人给你送来。”秦沐风只是应喝了一声,并无多言,一起进了内厅。
话还没聊几句,便听管家来报,“少爷,门外自称是幻月国王子,前来求见。”拓跋宏怎会来?与他仅是一面之缘,秦沐风看向皇甫焕,心生疑惑。“领他进内厅。”皇甫焕附在秦沐风耳边说了一句,便退到屏风后,秦沐风稍稍整理下衣衫,抬头便瞧见拓跋宏领着家丁,大箱小箱的进了门,秦沐风满眼惊奇“小王子,你这是?”
拓跋宏嘴角轻挑“上次贵国君主大婚,未曾认识秦右相,此次前来特送贺礼,恭贺右相大婚之喜。”
秦沐风皱眉不语,心想:这拓跋宏又使得什么鬼伎俩,当真只为送礼而来?和亲一事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拓跋宏见秦沐风没开口,便继续道“右相府果真气派,不愧是贵国的重臣,迎娶左相之女,权势更是无人能及,真是可喜可贺~~~”
秦沐风眉头皱的更深,便下了逐客令,
“看来右相,这是不领情了?”
“秦某人岂敢,还请小王子将这些礼品一并带回,我秦某人收受不起。”
“好不识抬举,小王子送于你便是看的起你!”站在拓跋身旁的大汉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哈赤德,不得无礼,既然秦相不喜欢,小王我拿回便是,来人,将这些随处扔于大街。”甩袖跨们而出。
秦沐风冷哼一声,皇甫焕从屏风后走出,今儿的沐风似乎有些沉不住气,摇头走向门外。
“王爷,这是要去哪?”
“沐风,今日之事,做的不妥。”寥寥几字,秦沐风便知今日着实的鲁莽。
驿馆内,
哈赤德忍不住,“王子,和亲一事,欺瞒国主,怕是不妥,还请王子,再三思量行事。”
“哦?不妥,哪里不妥,你告诉我?”拓跋低头品着茶,并未抬头看哈赤德。
“想我幻月,国大兵强,何须他小小泪遥,嫁公主和亲,只要国主下令,我哈赤便率兵将这泪遥攻下,”哈赤满腔抱负的说道。
拓跋只是轻笑,“哈赤,抱得美人归的方法,无须这般粗莽。”起身向窗外看去,今儿的夜,出奇的美,在拓跋的眼里,婉颜比这美景甚似千遍万遍。
“是谁?”只见哈赤飞身一跃,消失在黑夜中,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哈赤踉踉跄跄的回到了驿馆。
“哈赤?”
“王子,哈赤无大碍,对方并未想取我性命。”
拓跋大惊,哈赤在幻月也是一等一等的高手,对方到底是何来头,想到这,心中一惊,难道自己的行踪早已被人盯上。双眉紧锁。
回宫后、
,婉颜内心焦虑不安。饶雅与沐风的婚期将至,自己却是这样的情景,到底该如何是好,
门外一阵唏嘘声,“青何,门外何事,如此吵闹”闹的她心焦。
“回公主的话,是那御膳房的小醇,前几日家中稍人带信进宫,说是家中出了事,现在正苦恼着呢?”
婉颜本是不想多言,自己之事已是忙不过来,但却还是忍不住“所谓何事?”
“说是当地财主想纳小醇的妹妹小桃为妾,但是小桃硬死不从,无耐家中父母是贪钱之人,收了那财主的钱财,婚期将至,小桃出逃,财主勃然大怒,要小桃父母将钱财翻倍还于他,”
“世上还有这等恶人,去取点钱给小醇,先解家中之急。”
“公主,青何在这替小醇,小桃谢谢公主了”
“下去吧,我乏了。。”
躺在床榻上的婉颜,翻来覆去,到底该怎么办!求皇帝哥哥收回承命是不可能的,到底。。。。。“对了,小桃!!!!”婉颜惊呼起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怕让别人听了去。起身下床,唤青何取来笔墨纸砚。
“青何,你跟我多年,办事也妥帖,你将这封信交于饶雅,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她手上!!!”婉颜一字一句,说与青何听。
“恩,公主,青何记下了。”虽不知公主到底是为何,但是公主吩咐之事,她一定会竭尽全力。
送信一事还算顺畅,饶雅将信件打开,仔细阅读后,闭上双眼,微笑了起来,手微微的颤抖,
“老爷?”
饶雅脸色一变,将信揣入被中,稍稍平复了心情,“爹。。。。。。”
饶傅鲁见饶雅终于肯跟自己说话,便将一切懊恼抛于脑后,“爹,这几日是女儿不孝,气着爹爹了,过几日女儿便要出嫁了,爹爹,您可要保重身体。”
“不碍不碍,爹爹不怪你,”饶傅鲁喜极而泣,雅儿终是想通了,这便好,便好啊~~~
饶雅脸上恢复了笑容,谁都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也无暇去顾忌这些。
饶傅鲁逗留了片刻便离去,将门口的家丁与丫鬟也一并带了去。
饶雅差走了墨琼,此事必须谨慎,婉颜将出逃之日定在了她大婚之夜,这样人多眼杂,可以蒙混过去。
饶雅在房内思考再三,自己若是这样离去,皇上怪罪下来,爹爹该如何承担,还有姐姐,如若不离开,自己与婉颜的幸福,都会毁在自己手中。得想个完全之策才可。
求他?可好?眼下唯一的法子,他身为亲王,又是当今圣上的弟弟,说话因是有分量的,求他替爹爹开罪。饶雅不多想,便取来了纸笔。将信件交给墨琼,命她大婚时转交于澄王爷,其他的原由并未多言,
转眼就到了大婚之日,皇亲贵族的婚宴都设在晚上。
天刚微微亮,饶雅便起身,自行梳洗,在自家院里走了一遍,这是她从小就住的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她都记忆深刻。她舍不得。
接近晌午,婉颜携着青何到了左相府。
随后排成一长队的太监把一箱箱的结婚用品抬了进来。因是皇上的赐婚,礼品陆陆续续的一整天都在往左相府送,
梳妆的嬷嬷也一并进了门,一盒盒成套的首饰都打开盖子摊放在梳妆台上,嬷嬷梳头很在行,就是有揪得太紧有些疼,饶雅握着一个碧玉的镯子默默忍耐。
婉颜站在一旁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如果今日是她在梳妆打扮,嫁的是沐风,自己应该是幸福的吧。
饶雅看着镜中的自己,今儿是他的大婚之日,想来真是有些可笑,抬头看向婉颜,两人会心的笑了笑。
转眼就到了婚宴时辰,饶雅的心慢慢的紧张了起来,嬷嬷们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婉颜,饶雅,青何,三人。
“饶雅,时辰不多了,我们得在皇帝哥哥来之前走!“
身旁的青何听的一头雾水“公主,你是在说什么?”
婉颜微皱双眉,单掌向青何身后劈去,青何缓缓倒下,“青何,对不起!”
“饶雅,快!”
饶雅将喜袍脱去,换上青何的衣衫,由于发鬓扎的繁琐,拆下必费时间,便用绸布将头裹了起来。
外面鞭炮声震耳欲聋,时间紧蹙,婉颜直起身,拉起饶雅向门外走去,嘴里不停的念叨“昨日便叫你看御医,只会逞能,现在到好,害得本公主错过饶雅的婚宴,看我回宫怎得治你。”
两旁的嬷嬷喜娘见公主是在训斥自己的丫鬟,便也没多生一律的,只是这丫鬟为何面带绸布,莫非是得了什么疾病,都退后了几步。
穿过大厅,她看见了,他穿了套深红的礼服,原本俊俏的眉目衬得如上天最精心的作品般让人叹息。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穿红,他对上了她的眼,久违的对视,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婉颜无奈的低头,沐风,对不起;由于宾客众多,也无人顾暇她们。
拉起饶雅便出了门,
两人来到事先准备好的旅店,乔装打扮了一番,匆匆坐上马车,疾驰而去,
她们知道,此事瞒不了多久,相府的人很快会知道,只要出了城门便是安全了。
2个时辰后
吉时到,喜娘便进门搀扶新娘出门,谁知却见身穿喜袍的青何倒地不醒,喜娘嬷嬷们慌乱成一团,为首资质教老得嬷嬷开了口,别慌,快去命人禀告左相。
但是此事事关重大,皇帝赐婚,新娘逃跑,要是怪罪下来,必是祸连全家那,怎么可是好。
此时宾客集聚大厅,热闹非凡,一名家丁硬是挤进人群来到左相身边,附耳轻讲。
“什么!!!”饶傅鲁勃然大怒的吼了出来。众人投来惊奇的目光,转眼笑对众人“无事,无事,老夫今日开心,多喝了几杯。”
随即皱眉跟随家丁离去,秦沐风也看出了端倪,但是却脱不开身,转向不远处的皇甫焕,只见他微一点头,便跟随饶傅鲁而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看好小姐么!!!”饶傅鲁再也压不住自己的怒气,雅儿,你怎得这般不懂事!!!
“左相,这般生气,莫不是出了什么事?”皇甫焕不知道何时踱步到了左相身后,饶傅鲁大惊,不好。
“王爷。老夫,怕是有些醉了,哈哈”饶傅鲁故作镇定道。
皇甫焕岂会不知,就在刚才,饶雅的丫鬟墨琼将一封信件交与自己。自己逃走,还要他帮忙开罪,呵呵~~自己该应还是不应。
可是这事确实难办,皇上马上就要亲临,到时场面该如何维持,在众人面前博了皇帝的颜面,这可不是玩笑之事。
想着皇甫焕便大步离去,要先一步截住皇上,。
秦沐风见皇甫焕紧皱双眉的离去,定是有事发生。可不知其中原有,自己也无从应对。
便随便找了个推脱的借口,跟了上去,
皇甫焕压低声音“沐风,饶雅出逃,我猜测没错的话,婉颜定是与她一起,今日这婚宴,无论如何也得瞒混过去,我知你知我意,现在我便前往宫中拖住皇上,这边,你要多费些心思。”
秦沐风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应答,只能硬生生的点头,事态严重。
此时的婉颜与饶雅,已经出了城门,望着眼前的一切,
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