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0、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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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我的确是想那小子死,但我在溪曲谷太久,根本不知外面又发生了什么,也料想不到你会在那个小子身边。只是当年我受过你爹恩惠,我只想提醒你一句,骆玄璧的身份绝不简单,和他牵扯在一起,恐怕以后再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流云飞过,原本被遮挡住的月露出一块,一丝月光倾泻,洒在越孤魂和来人的身上。那人的脸上遍布触目惊心的伤痕,眼中一片死寂,赫然就是之前将骆玄璧困在迷宫机关里的北海陌。
“我当然知道他的身份不简单,可感情的事情若可以由人控制,那就不是感情了,这一点你应该最清楚,不是吗?”
北海陌轻叹一口气,“我明白,既然你已经将他救出来,那以后我什么都不会管。若不是看到你和那小子在一起,我早就一刀解决了他,怎么还会留个机会给你?不过遗憾的是,最终还是被墨子易给抢了先,看来你和那小子的缘分还是差了那么一点。不过怎么都好,凡事莫强求,若已经不再属于你的,就放手吧。不然最后只能像我这样,带着失去灵魂的躯壳苟延残喘。”
北海陌说着转身离开,又顿住脚步。
“你爹……还好吗?”
越孤魂的唇边泛起一抹冷笑。“他已经过身十多年了。”
北海陌一愣,叹了一口气继续前行。“难怪会见到你们重新踏上这片土地,看来不仅是你的感情,对于其他的也应该看淡一些,我想你爹也不希望见到你他日落得惨淡的下场。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真是想不到,当年被恩公所救……却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
北海陌越走越远,渐渐消失不见。一阵风过,一个黑衣人在越孤魂的身后落下,全身都被黑色的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就连脸上都裹着黑布,只露出一对眼。
“你决定了?”声音沙哑,甚至分辨不出男女。
越孤魂转身看着那黑衣人,在外人面前展露的那份威严和冷漠瞬间不见,倒像是一个孩子见到了自己的亲人,他缓缓点头。“决定了……我一定要让泽儿幸福……即使整个世界都误解我,唾骂我……为了泽儿,我宁愿背叛全世界……”
黑衣人叹息。“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拜托你……你也不必为了玄儿承受那么多苦难……玄儿真的很幸运,有你一直默默的爱他……那孩子辜负你良多……其实为什么你不告诉他一切呢?若他知道背后所发生的,就不会选择墨子易了……”
越孤魂有些疲惫的闭眼。“有些事即使不说,也不可能瞒过泽儿。以前我曾婉转的提出要做他的大长老,可是他却断然拒绝。而后我师傅让我娶小琴,他听到后也什么都不说只是躲起来喝酒。直觉告诉我,他其实一直都知道些什么,所以他要让我自由……让我去做我想做的事……他不想成为我的绊脚石……”
黑衣人轻拍越孤魂的肩。“你为什么没想过放弃一切带他走?有些事情做了就不能回头了。”
“想过……但太迟了……以前我总是给自己找了很多借口不放弃,比如说,那些为了我隐姓埋名十多年的手下,比如说……我父亲所遭受的苦难……最近我才明白,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为我自己的不甘心而找的借口,什么为了别人都是假的!说到底是我自己不愿意放弃那么多年暗中部署的一切……但今天我想告诉你,我想通了,是真的想通了。”
那黑衣人一愣,眼睛变得柔和,即使被遮住脸,但却可以感觉到他在微笑。
“我依旧不会放弃之前所部属的一切,但不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泽儿……我知道若骆先行不死,泽儿就永远不可能自由!骆先行是绝不可能放过泽儿的!所以今天下午,当泽儿不愿跟我走时,我反而安心了也更加坚定了!现在他选择墨子易也好。希望在那个人身边泽儿可以开心一些……至于我……只要可以让泽儿彻底自由,即使他以后误会我,恨我……我都无所谓……”
那黑衣人轻轻抱住越孤魂,轻柔的摸着他的发。“可怜的孩子……你放心吧,不管玄儿是真的忘记了和你有关的一切,还是他想要结束你们两人之间的纠/缠,到了最终他都会明白你的苦心……”
越孤魂将脸埋在那黑衣人的怀里。“没关系了……即使泽儿不再爱我……都没关系……是我欠了他,我以前伤害得他太深……所以即使要我用余生去赎罪都没关系……我只希望,泽儿是真的忘记了一切,这样他就不用面对所有的真相……如今水到渠成,骆先行以为他掌握了所有,实际上也是他自己促使了一切逐渐成形,我一定会在解除了泽儿身体里的蛊之后,让一切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