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纠结缠绕的选择 第三十五章 身份与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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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本是同林鸟,而今却已各自飞。
在蒙渊大婚当天上路返回滇南,梓潼没有去想有关蒙渊的任何事。她怕自己会难过,会难过的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成。大脑也像开了屏蔽似的,把有关蒙渊的一切都关到了心门外。
不哭不闹,不言不语,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呆着,反而更让人害怕。至少碧奴是害怕的。坐在马车外的她,总是找着各种理由进去看看,可每次掀开帘子,梓潼都是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就那么呆着,眼睛没焦距的望着窗外,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难过。碧奴叹了口气,放下帘子,继续赶车。
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受不了,更何况当今圣上瞒着蒙渊下的密旨,早就在蒙渊大婚前到了保定府:蟒昇两国和亲在即,为了避免战乱,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原梓潼王妃已小产逝去,蒙渊即将同藏蟒二公主成亲。且追封梓潼纳雍福晋,特赐国姓孙氏。这是什么意思,这分明就是把尚在人世梓潼变成了活死人。不能反抗还得谢恩,不能让蒙渊知道,还得离他远远地。不哭不闹不反抗,只是安安静静的离开,能做到这个份上,还能和自己谈笑风生,碧奴抹去眼角渗出的泪水,梓潼真非寻常女子比的了得。
二人就那么走着,为了赶路就在离了官道后,进入了不太宽阔平坦的小路。光顾着胡思乱想的碧奴,没注意到这条路其实不太平坦,且行人很少。渐渐颠簸的道路让梓潼都禁不住掀开帘子探出头来:“怎么了这是?”
“为了天黑前感到前面镇子的客栈,走这条是最快的。”
“哦,”梓潼听碧奴说完就缩回了马车里。还没等进去马车就狠狠晃了一下,梓潼嘣噔一下撞在马车边框上。揉着生疼的脑袋还没说话,就发觉周围人猛然多了起来。
“原来是两个小姑娘,”猥琐的声音在面前响起,梓潼抬头一看,满脸横肉胡茬丛生,一副让人想吐的尊容实在是惹不起半点好感,“这天儿眼看就暗了,不如跟着我们上山去小住几日如何啊~啊哈哈哈哈哈。”
碧奴嫌弃的翻着白眼,爱理不理的应付着:“快把路给老娘让开,你丑的简直让我不想吃晚饭。”
“娘希匹的小丫头片子说啥呢!”一个尖嘴猴腮耗子脸的喽啰赶紧凑了上来,“大哥我抽死她!”
“哎~”横肉脸挡了下来,“哎,你懂什么,这泼辣的姑娘才有味道,姑娘别害怕,随我们上一次山,就保准你们都想留下来!,啊哈哈哈哈哈!”
梓潼看着这阵势,也明白想必是遇上劫路的了。心里隐隐翻起了害怕与恐慌。悄悄地揪着碧奴的衣衫:“这,怎么办呐?”
“没事。”碧奴向梓潼使了个眼色,“有我呢。”
梓潼看着围着马车一圈至少也有十好几个,她和碧奴只有两个人。就算碧奴会点拳脚,也一定打不过这么多大汉。想到这一下子无助起来,心里的声音下意识的一遍一遍喊着:蒙渊…蒙渊…我害怕…蒙渊…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碧奴已经一声喝起,左手向前眨眼间猛的挥出,长鞭如同灵蛇出洞,像箭般窜出去,梓潼甚至都没看清楚鞭子是从哪儿出来的,已有一多半劫匪血肉模糊的哀嚎倒地。碧奴柳腰微转,右手反手一挥,梨花落雨般金光闪过,瞬间又有几人捂住心口哀嚎倒地。痛苦哀嚎声瞬间响彻树林。一群人都吓破了胆,还能站起来的都跑的没影了,余下跑不了的,已然做了碧奴鞭下亡魂。
这眨眼间发生的一切,好似把梓潼吓飞了魂。碧奴收了鞭子,走到梓潼跟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夫人夫人?没事了,没事了啊。”
“这…你怎么…”
“我自会跟你解释,现在我们得马上离开,是非之地不宜久留。驾!”
有些受惊的马儿飞奔似的跑起来,坑坑洼洼的路虽然颠簸,却怎么也比不过碧奴带给梓潼的冲击。
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客栈,梓潼还有些惊慌。看着碧奴小心清理着鞭子,她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
碧奴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缓了半晌才开口说道:“这要我怎么说呢。”碧奴为难的咬了咬嘴唇,“我是王爷的手下,却不是府里的下人。”
“这是什么意思?”
“这事还要从两年多前,齐府弄丢了贡品寿桃开始说起。”碧奴纠结的表情好像下了多大决心似的,终于开口缓缓道出实情。
“王爷娶藏蟒公主的目的,是要顺利进入藏蟒境内找寻丢失的寿桃。”
“寿桃!?”梓潼一下子激动起来,“你是说两年前莫名遗失的贡品,通体碧绿的福禄寿桃!?”
“正是。”碧奴看着震惊的梓潼,接着说道,“王爷之所以要找这寿桃,主要是为了当年答应过夫人,要救出杰少一干人等。”
“…竟是这样…那你…”
碧奴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却又是服从的说道:“王爷不能动用朝堂势力寻找。御用的贡品若是传了出去,必会引来他国耻笑。更何况王爷寻找它,还是私人的理由。所以只好私下进行。”
“私下!?”
“你看这个,”说着碧奴拿出了一个金色圆首长柄,有些类似菇状的小玩意,菇顶刻着一个精巧的峒字,而柄底端尖长细锐如针状,在让人不注意的针尖附近,有一个浅浅的渊字。
“峒?渊?这是什么?”
“至峒会的标志。”
“至峒会!?我听过,啊,我好像见过这个,”梓潼惊讶的张大了嘴,“,当年往京都送血如意,就是至峒会暗中替我们解了围。”
“那是王爷下的命令。江湖第一神秘组织,闻声不见人的至峒会,王爷就是我们主公。我是至峒会易堂的堂主,易碧奴。”
短短几句话却包含着巨大的信息量,这让梓潼有些接受不能。碧奴看着慢慢消化的梓潼,又缓缓的开口说道:“在碧奴这里,主公只是主公,并非王爷。所以碧奴唤您夫人,也是真的把您当作至峒会的夫人。而王爷斥责碧奴,并非是因对您不敬,是怕漏了马脚。”
“所以朝廷并不知道蒙渊的这个身份。一旦这个身份暴露,便会给蒙渊带来结党营私对抗朝廷甚至意图谋反的灭顶之灾…”
“主公是肯为了您冒着如此风险的,”碧奴平淡的语气,显然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当初主公做下如此决定,会里无一人同意,因为主公一碰到和您有关的事,就完全乱了阵脚。”
“我…我还以为…”
“夫人委屈也好,不甘心也好,不接受也好。碧奴只希望夫人知道,主公为了夫人,是肯连命都豁出去的。主公不告诉您这些,也是怕有个万一,夫人一无所知,是可以保住您的性命的。”
“我知道了…”了解到一切的梓潼陷入了沉默,原来蒙渊做的一切,起因都是她。自己委屈也好,不甘不愿也好,蒙渊做的一切,承受的一切,起因都是为了她,为了当年的承诺,原来,蒙渊还是爱自己,更多一点的吧…
“你说蒙渊准备进蟒?”
“是这么回事。”
“什么时候?”
碧奴舒了一口气:“大婚过后,应该就准备即刻进蟒了,不会拖太久。”
“碧奴,我们要加快脚程。先回滇南,准备妥当,我们也进蟒!?”
“进蟒?!干嘛?”
“抢回我的男人!”
谈起一切的两人亲密了很多,第二天大早便又急急上了路。
“夫人,蟒境有个人,您见了一定高兴的不得了。”
“谁?”
“隐的首领,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