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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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和老爸果然达成了默契,对我和乔宇的事只字不提,也没向我打听乔宇什么时候走的,自然,问了我也不知道。我该庆幸他们给了我最大的自由,没有以各种借口将我软禁起来,我的生活好像一如既往,我也以为是以前一样,但记忆不会骗我,每晚必到的噩梦也在时刻提醒着我。笑我的愚蠢、不自量力、幼稚。
白天我上网我逛街我调戏邻居家五岁的小妹妹,晚上我就成了茶叶梗,被和乔宇有关的记忆煎熬着。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如果人生如茶,煎熬便是一种成全。”
我成全了这对和我青梅竹马的青梅竹马,自己玩着人生如茶。
梦里不敢大叫,因为知道是梦,真的叫出来的话,本来这几天因为我而睡的浅的老爸老妈又得守在我门口好久了。
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一次起床,都快要天亮了,轻轻地开门,竟然看见老爸老妈两个人依偎着守在我的门外。一下子我被感动得稀里哗啦,悄悄地掩上门,再也不敢说梦话。
精神疗养了一个星期后,我不得不承认,要忘掉一个自己守了十多年的人,那难度绝不亚于登上喜马拉雅顶峰还要找到一株有点年份的雪莲。
当然,我还不能表现出来。别看老爸老妈两个整天无所谓的样子,可当我看见大凌晨的俩快属于上了年纪的老爷老太太守在我的门口,的确心里不是滋味。
见鬼的乔宇,我现在过着这生不如死的生活,就是因为这个世界怎么偏偏就存在着你!
要忘记一个人,就得要做的绝。
我扔掉了我生日乔宇送给我的所有礼物,当然,一并扔掉了林琳送的,看着三十多个大大小小或新或旧的东西,我强忍着不要把泪流出来,把它们统统装进了垃圾袋,急急忙忙的把她们拎出门,飞快地跑向垃圾桶,将它们全部免费赠送给垃圾桶,一步一步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翻出了我童年的所有照片,除开三岁以前的,其余的都是我们三个人的,我将那些承载了我无数回忆的照片一张一张用打火机点燃,我的房间弥漫了焦味,让后来回来的老妈吓个不轻,并且没收了我的打火机,还把家里所有的打火机都收了起来,并把家里所有的大刀小刀菜刀剪刀都扔进了柜子里,上好锁,只有做饭前才会去掏一把菜刀。
我又搬出了自己的日记本,从小到大,我只有一本日记本。我不像林琳,从能够写句子时就被家长要求写日记,这个本子,还是四年级时老师要全班同学每天写一篇日记,我不想写,甚至都做好了受罚的准备,乔宇跑去了文具店给我买了这么一个在当时算得上好看的日记本了。我记得当时班上很多人都羡慕我的日记本很漂亮呢。
我小心翼翼的翻开那个已经蒙了灰尘的日记本,我才发现,原来我只写了一页、而且只有两行。
第一行:日期。
第二行:“乔宇送给我一个日记本。”
真单纯啊!
我感叹。
我将第一页撕了下来,欣赏了一次性的说不上漂亮的纸花雨。
我将本子送给了邻居家的小妹妹,给她当作稿纸。
我可以发誓,我一点都没有暴殄天物的感觉。
我毁掉了有关那两个人的一切,我要把自己的世界还原成三岁以前,我要那个只属于我自己的世界。
真的,真的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的牵扯了。
你们真的太狠了,狠到这么多年的交情也不足以让我原谅你们了。
我有些贪婪地深深呼吸着这个没有了你们气息的空气,我再也不再做有关你们的梦,只是每天日上三竿时醒来觉得有点空虚而已,有点而已。
又休息了一个星期,我在老爸老妈的簇拥下踏上了回学校的列车,本来他们还想双双把我亲手送去学校的,被我坚决拒绝,我不想在我逃课两个多星期后在全校的见证下被我老爸老妈簇拥着回学校,而观礼者,极有可能还有乔宇那家伙,林琳虽然在医院,可她也会知道的。我不想这么丢人。
刚上了车,挥手别了老爸老妈,我努力不去看车下的两个老人家,这时,手机很恰当地响了起来。
这是老妈给我买的,卡也是她给我的,谁会来电话?乔宇?
“你可真不死心。”我自嘲。
却又抱着小小的希望打开了手机,入耳的却是李彬那混蛋的声音:“李霜,我知道你走后就给你请了假,不用担心啊。”
“哦。”应了一声,毫不犹豫的挂掉,顺便关了机。
李彬,我表哥,一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典型伪君子人物。
到了站,打开了手机,果然十三个未接电话都是李彬的,我决定给予他彻底的无视。
下了车,入眼的就是站得不算太远的乔宇。
“这是意外。”我自我安慰,转身上了车,换了个车门下。
这次,乔宇就站在我的面前,谁能告诉我这还是个意外?
看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我有些心虚,因为我自作主张毁了我们的所有;我有些害怕,怕他就是专程跑过来跟我来个正式分手,我确定我的面子和心灵不想接受这个打击;我有些疑惑,疑惑是……谁出卖了我?
该死的李彬!!
“啊!”我朝着他喊,有些出乎寻常的热情。
我很满意我看到他呆若木鸡的表情。
“同学!”我熟稔的揽过他的肩膀,微笑道:“你是X大的吧?学校这么好啊,病员返校还有专员来接啊。”
他很快识破了我的诡计,只见他微笑着说:“是啊,校长说像李同学这样的人才,可得特殊照顾才行,学校专门给你分在了校外的一所公寓,让我来接你。你好,我叫乔宇。”
余光很快瞥见了不少周围被这秒杀般的微笑给弄得神魂颠倒的少女们。
公寓?好啊,你会演啊!我给你台阶下给你面子你还不领情了是吧?我还要面子我还要脸呢!
“啊!公寓啊,那我就不去了,我习惯集体睡啊。你先走吧。”最好再也不要看见你了!我郁闷。
“没事儿。”他笑道:“公寓也是集体睡。”他猛地抓住我的手,死死地让我没办法挣脱,他低声说:“集体的意思是——两个人。你,和我。”
“你他妈的还要不要脸啊!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我说了我不会打扰你们了你就别来招惹我好不好啊!我好不容易毁了照片毁了礼物毁了你们留给我的一切,你就不能安安分分的自己消失,你就没有一点要和我划清界限的自觉啊!我求求你行行好,你别在我的世界里出现了好不好啊!”我歇斯底里了,当我是什么了?
林琳最终还是没接受他?要我做替代品?还是舍不得十多年的交情舍不得一刀两段所以出了个这么卑鄙下流无耻的招?
管我屁事啊!
“我告诉你!”他恶狠狠地打断了我,他愤怒的有点狰狞的面孔让我有点不敢反抗。
“当初你二话没说招呼不打没有征得我的同意就大摇大摆的杀入我的阵地,我什么都没说,可这不代表,你想走,你就能自由的走。我告诉你,李霜,你,想,都,别,想!”
接下来的是他突如其来的霸道而又温柔的却令我抗拒的吻。
大脑的瞬间短路让我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恢复意识后,我推开了乔宇,狠狠的抹了自己的嘴,冷笑:“乔宇,你现在的吻太廉价了吧?”
我能清楚的看见当我说出这句话后,他更盛的愤怒,我甚至可以看见他视线里摇曳的火焰,我看着他一步又一步紧逼,下意识的退开,还是被他拽住,巨大的力气疼得我难以说话,任他牵着走。
我无助地低语:“呐,如果是在以前,这样,我会觉得很幸福,可是现在……”
他明显脚步一顿,接着又走得更快了,我吃力的跟着。
乔宇,我该对你抱有幻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