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雷蒙德的觉醒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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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果不是侏儒提醒安景和大概已经忘了这茬事了。按理说这样重大的事情安景和不该忘掉,其实他至今还不敢相信他的血真的可以当“驱虫剂”,如果是小虫子之类的他也就接受了,偏偏还是这些庞然大物。
钱东来疑惑的望着侏儒,很不理解的指着火苗,“为啥要烧红了刀子?”侏儒悠悠道,“大叔的皮那么厚,不烧红根本砍不透啊!”钱东来大为不满,怒气冲冲地扭头望着安景和,“景和!他骂你,你不要让他割!小爷早看穿他的骗术了。”不料安景和却伸出了手腕,示意钱东来别胡闹。钱东来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脸憋的通红,“景和,你这两天喝面水了么?脑袋变浆糊了?……”
耳旁响着钱东来的抗议声,安景和直接将他当空气了,解释了钱东来也不会信的,连他自己都将信将疑,干脆让事实说话吧。
烧的通红的刀子一点点逼近他的手腕,刀刃上的热空气袭来,心跳随之加速。上次雷蒙德的动作在眨眼间完成他也没什么感觉,这次侏儒阴险的来了个慢动作,好像故意加重四周空气的凝重制造紧张的氛围。
烫!很疼,尖锐的刺痛!他的手不由得一缩,但侏儒把他的手腕实实的握在奇大的长满褶子的手中,压着刀子的手暗暗用力将滚烫的刀刃缓缓嵌入他的皮肉中。暗红色的血顺着他的手腕流到侏儒的手腕上,像条红色毛虫一点点爬到他们的指尖,低落到地上。安景和的眉毛深深的皱起,额头上布满汗珠,刀片烧着皮肉发出“滋滋声”,侏儒把刀片越压越深,丝毫没有移开的意思。
钱东来刚刚还一副“我已经看穿你了”的姿态怀疑着侏儒,这会儿却目不转睛的盯着沼泽的动向了。那些木桩一样的鳄鱼在血落地的瞬间,眼珠子突然转了一下,离他们最近的那条四米长的大鳄好像一下子傻了,然后向碰到了什么及其恐惧的天敌一般,扭着巨大的身体快速的向远离他们的方向爬去,接着第二条、第三条等等不约而同的“复活”,见了鬼般的拥挤着窜入丛林深处。钱东来嘴巴都合不拢了,“我了个艹!见了鬼了……”
大鳄们跑光了,可侏儒的手依然没有放松。安景和忍着疼用另一只手抓住了侏儒拿刀的手,肉和肉的接触令安景和心中一惊,这是一只什么样的手啊,松松垮垮的骨架,软的跟面似的手皮,就像捏了只难看的虫子,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你差不多可以了。”安景和微微吐着气,冷冷地看着侏儒,将他的手生生从自己身上移开,猛地拔出刀子,更多的血流了出来,被刀子插过的皮肉翻在外面,难看的像梅菜扣肉里的腊肉,泛着白色好像已经熟透了。侏儒见被识破了,迅速往后退了几步,讪讪的笑着。一直忙着惊讶的钱东来终于回过神来,看到安景和正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腕,跟着又是一声大叫,“我了个艹!景和你鬼上身了!脸这么白!”
侏儒一脸无辜的说道,“哎呦,不小心用力过头啦!”
安景和的嘴唇褪去了刚刚的湿润鲜红,变得干燥苍白,明显是失血过多了。平日里很容易愈合的伤口却迟迟没有愈合,越来越多的血顺着他手指的裂缝流了出来。
“你这他娘的是谋杀!”钱东来朝着侏儒咆哮,他除了咆哮也不会做别的了。
安景和虚脱的坐在地上,尽量保持头脑的清醒。上次雷蒙德划伤他的时候,伤口在流出了最初的少许血时就开始愈合了,一夜的功夫他的手就恢复如初。这一次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呢?一样的刀子,一样烧的很烫,除了一个快一个慢,一个出血多,一个出血少……难道是快慢的问题?
钱东来翻着行李,把安景和带着的伞包用刀子铉出一块来,小跑着到安景和旁边给他包扎。安景和瞅着那块脏兮兮的布,好在他们的伞是用绸布做的。但是这布干净吗?会不会感染?安景和担心的看着钱东来把那块绸布紧紧地裹在他的伤口上。“景和,凑合凑合吧,布总比手指缝强些,伤口要是老不愈合你可就要嗝屁了!”钱东来担忧的望着他。侏儒在旁边点评,就好像他在看与他毫无关系的球赛一般,“有这么关心人的么。诅咒人家嗝屁呢?话都不会说,就会撒泼大叫~”
钱东来也没心情搭理他了,拍了拍手上的血渍站起来凝视着前方,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道,“景和已经不行了,看来探路的任务只能交给我了。”说着他深深呼了一口,一脚踏入沼泽地,背对着他们,“景和,你等着,我一定会把你带出去的!”(喂喂,不要忽略我们侏儒同志嘛!)
侏儒脸色一变,伸手要去阻拦他。钱东来灵活的躲过了过去,快步的跑入了沼泽,踩着软绵绵的土地跑了大约二十多步之后,他开始越跑越慢,最后停了下来,“咦”了一声之后彻底停在了原地。侏儒低低的骂了一声,“蠢材!”
这一连串的动作发生不过一分钟,以至于被疼痛和失血困扰的安景和没做出反应。他抬头去看的时候,只看到二十米开外的沼泽中木桩般立着一个人。
侏儒摊了摊手对安景和道,“那蠢材自己跑去的,我没拦住。对了,之前忘了说了,这沼泽不是假的,是正儿八经的吞尸地,陷进去就很难爬出来了。”
安景和苍白的脸上又添一道惨白,他现在头重脚轻顶多能够支撑自己的身体。
“去救他。”安景和扶着树枝歪歪斜斜的站起来。
侏儒假装好意的过来搀扶他,“你都这样了怎么救他哇?”
安景和闪过那只死人皮般的手,冷冷地看着侏儒,“不是我,你去救他。”
侏儒一怔,缓缓对上安景和坚定的目光,哼道,“凭什么?我要是不去呢?”话没说完,眼前嗖的一下飞过去一个亮晃晃的东西,额前的头发慢悠悠的飘落下来,左侧的树上插上了一把小刀。
安景和受伤的胳膊捶着,另一只手还保持着扔飞镖的姿势,苍白的脸此刻格外阴森,“不去,就宰了你。”
侏儒好像呆了般定在原地,安景和以为他不吃这一套,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侏儒的腿和手都在轻轻的战栗,眼神涣散。这侏儒上次被安景和威胁之后整整一天都没敢正眼瞅安景和,这次的反应比上次还强烈,不会吓傻了吧?
安景和上前推他他也没有反应,嘴角却流出了泡泡,身体开始无规律的抽搐。完全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侏儒的胆子居然这么小。
远处的钱东来已经开始撕心裂肺的呼救了,“景和~呜呜~景和~救救我~”
安景和低叹一声,手腕上的伤口又疼又痒,血透过层层的厚绸布渗了出来。侏儒站着抽个不停,安景和干脆把他放倒,于是他在地上继续抽搐,鼻孔里都冒出了泡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羊癫疯发作。现在能救钱东来的只有他了,关键时刻连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
从钱东来到安全地带大概有三十米,从飞机拿下来的胶皮水管没有这么长,他用刀子将胶皮水管剖开打结凑了二十多米,也就是说他还要再往沼泽里走七八米。他把胶皮绳一圈一圈套在的腰部,套到一半的时候胶皮绳突然拉不动了。他一使劲,一个宽阔的胸膛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