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回:重逢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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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的两处宅子,正热热闹闹的张罗着喜事儿。要说这办喜事儿的人家是谁?呵,接着往下看看便也明白了去。
王丞府
“少爷,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房内,一个面容清秀的丫鬟,正给她家的公子更衣。
“小静,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欢她,我喜欢的,是你。”他拉着丫鬟的手。
“少爷!”她挣开手来,“我不过是地位卑贱的一个下人,哪能配得上你呢?别家的小姐,那可是柳员外的孙女儿,琴棋书画样样都会,像我,只能简单的认识几个字,服侍你罢了。”她黯下神来。
“那又怎样?”他再一次拉住了丫鬟的手,将她揽入了怀中。“在我眼里,只有你才能做我的妻子。”
“少爷,今后你就把小静忘了吧!下辈子我再服侍你。”她靠在他的肩上,眼里,有泪。
“小静······”
柳家堡
“小姐!快起来更衣了,今天可是您大喜的日子呢!”
“我不起来,我还没睡够!”柳芸烟捂着被子。
“小姐,您就快起来吧!您看,这多好的嫁妆啊,您要穿上,一定好看极了。”
“你要喜欢,你穿去好了。用不着这样夸东夸西的。”
“哎呀,小姐!您净拿我们这些下人开玩笑了。您要再不起来,我可就要受罚了。”
“受罚就受罚,反正,又不干我的事儿!”
“小姐······”
“吱——”门被推开,从外边儿走入一老者。
“啊?老爷?”
“怎么回事?这小姐怎么还不起来!你这下人是怎么服侍的!”
丫鬟一听,忙跪了下来,“不是的老爷,是小姐她······”未说完,便被打断。
“罢了,你去把奶娘找来。”
“是,老爷。”说完,丫鬟起身退了出去。
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柳儿,你也不小了,是时候出阁了。别家十六的姑娘早就嫁了出去,你看你!一个大姑娘家的整天在外头疯疯癫癫的,成了什么样子。”
“我不嫁!”柳芸烟坐起身子,“王安少那么坏,他家里肯定也没一个好人。”
“胡说!我跟王丞相那可是多年的故交,他的为人我清楚的很。如今你嫁给他的孙子。他王家定不会怠慢你,更别说什么纳妾之事。”
“不!我不嫁,谁爱嫁谁嫁。反正,我不嫁。”柳芸烟撅着嘴。
“你······”柳至站起身,气得说不出话来。
是时,柳芸烟的奶娘进了来。刚才的话她可全听见了。
“老爷消消气儿,小姐是在说气话呢!你想啊,这马上就要离开唯一的亲人,她能舍得的了吗?”
“这不是气话!是实话!”柳芸烟嚷嚷道。
“哟!小姐。您看您说的。别家可是大门户,有头有脸,正好,两家配对。这一呢;了了你爷爷多年的心愿。二呢;你往后也有个人照顾。”
“我不嫁!你要喜欢,你替我嫁过去得了。”
听罢,奶娘忙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哎哟,我这老婆子究竟是造的什么孽哦!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不活活的让我折寿嘛!”说完,便拿来嫁衣给她穿上,怎料柳芸烟死活不穿。情急之下,不小心把奶娘推倒在地,疼的奶娘“哎哟”地叫唤。
“胡闹!”柳志大怒,“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说完,便喊来几个丫鬟,命她们把衣服给小姐更上。怎料,柳芸烟死活不穿,穿一次脱一次。无奈,柳志只得喊来几个家丁,命她们把柳芸烟给绑上。
家丁拿着绳子,刚走上前。柳芸烟便瞪着他们,“你敢!”
家丁们一愣,回头望了望柳志。
“怎么,我说的话不作数?”柳志亦是瞪着他们。
“大小姐,得罪了!”说完,几个家丁便上了前去。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把她绑上。
“放开我!我不嫁,死也不嫁!”她嚷嚷着。
柳志“哼”地甩过袖子,出了门去。至此,那群下人们也都尾随了去。只留下平日里照顾她的奶娘以及身边儿的那个丫鬟。
“哎,这、这算哪门子的事儿哟!得!我还是忙我的去吧,把小姐的事儿给筹备筹备。”而后出了门去。走前还叮嘱丫鬟,一定要把柳芸烟照顾好。丫鬟应了一声后,这才放心的去了。
“我不嫁!死也不嫁······”她嚷嚷着。
“小姐,别喊了。他们全都走了,你嚷嚷着又给谁听呀?我看您还是省省吧!”
“我的事儿,不要你管!你给我出去,出去!”
“小姐!”丫鬟无奈的摇了摇头,“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儿再喊。”说完,出了门去。
“哎,哎!你回来!你回来······”
大唐官府
“陌尘,你那边儿的事儿处理的怎么样了?”
“回师傅,已经完了。想必人间再也不会有恶鬼了。”
“这就好、这就好。”程咬金望着门外,“江浪哪去了?”
“大概又去五师弟那儿了吧!”
“是么······”他黯下神来,“也好,再跟他喝杯酒、说说话,省得投了胎什么都不记得。”
段陌尘没有说话。
“对了,杉杉她们呢?”
“大概还在回来的路上吧!”
正说着,陈风进了厅堂。“师傅,她们回来了。”
向外望去,只见梅瑰气冲冲地走在前头。进了厅堂,忙倒了杯茶水,连喝几盅。
“回来了,没伤着吧?”
“没事儿,师傅。这点儿能耐还伤不了我。”说完,瞪了眼段陌尘。而后,环顾左右。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呵,在后院儿赏花呢!”段陌尘笑了笑,“快去换件衣裳吧,这样可不美了呢!”
“哼!要你管。”
段陌尘笑而不语。
“你大师兄说的不错。你能平安的回来,就应好好地歇息,回头去换件干净的衣裳,别失了待客之礼。”
“知道了,师傅。那我先回去了。”
“嗯!”程咬金点了点头,而后,梅瑰便回了房去。临走时还瞪了眼段陌尘。
是时,飞燕等人也进了厅堂。
“燕儿,没事儿吧!”
飞燕点了点头,“没事儿。”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而后看着胡媚儿,“小姑娘的事儿,我已经听说了。你若不嫌弃,就在我府上住下吧!把这儿当做自个儿的家。”
听完,胡媚儿当即跪了下来,“谢谢程大人。”而后,也让身边儿的小男孩给他跪下。
“谢谢程爷爷!”
程咬金忙把她二人扶起。
“告诉程爷爷,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虎。”
“哦,小虎呀?你饿不饿?”
“嗯!”小男孩点了点头。
“燕儿,你带他去后厨弄点儿吃的吧!而后,你自己回房梳洗梳洗。”他吩咐道。
“是,师傅。”说完,飞燕便牵着小男孩的手,走了去。
“陈风,你带这位姑娘去后边儿的桃院安顿下来吧!”
“是,师傅”陈风应了声,胡媚儿也再次谢过,之后,便跟着陈风走了去。
“程大人,那么晚辈就先告辞了。”白玉笛拜道。
“哎,不急。待歇息一日,明日再回也不迟。”
“可是,晚辈远出多日,家师还······”未说完,便被段陌尘打断。
“枉你为读书人,家师好意将你留下,你又怎得推辞了去。岂不违了为人之道?”
“这······”白玉笛哑口无言,“盛情难却,那么晚辈就打扰了。”
“呵呵,这就好、这就好······”程咬金笑了。
再说长安,一片繁华。街上的人马络绎不绝,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浪赛过一浪,若非亲眼相见,还真以为只是一幅简单的画面。
德福全酒店
“掌柜、掌柜!”江浪进了门,便喊。
“哎!来啦、来啦!”不一会儿,孙掌柜便跑了过来。看到眼前这位衣冠新整的年轻人,他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一愣,“哟!客官,是您呐!”
江浪笑了笑,而后掏出一百两银子放在柜台上。“呵,之前我说过,我会十倍奉还。”他看着掌柜,“对了!你家的小姐呢?我还没谢谢她呢!”
听完,掌柜的相视一笑,“哟,可真不巧。今个儿可是大小姐的大喜日子,恐怕您见不着了。”
“是么?”江浪叹了口气,“也是,这么好的姑娘也该嫁得了。在此,我给你家小姐道个喜。”说完,转过身便走,却被掌柜的叫住。
“哎!别走啊!”只见掌柜的掏出一份请柬,“我们开酒店的分家,个个都有。您看我这儿正忙着,脱不开身。正好,你替我去得了。”说完,掏出一百两银子递给他,“这是给小姐的贺礼,麻烦你转交一下。”
江浪接过银子,笑了笑,“谢您了!”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哎!你的银子!”掌柜的站在门口,大声喊道。
“留着吧!就当是下次来喝的酒钱!”一转眼便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正值大好春光,什么樱花柳,什么池塘风,都一罗列地摆放在这大院子里,直叫乱花迷了眼。
大唐官府
“呵!这儿可真美,什么好玩儿的都有,可比龙宫有意思的多了。”天升看着满院的花。
“是么······”缘为看着他,“你的事儿已经办完了,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吧!”
“我出来不过几日,你也别急着赶我走啊!这好玩的事儿我还没新鲜够呢!”
“胡闹!你现在可是龙宫大弟子,怎么还那么贪玩!”
“可是、可是龙宫真的很冷清啊!”他有些委屈。
缘为沉默了好一会儿,“那么,明天便回吧!”
听后,天升展眉一笑。
“缘公子!”闻声寻其人,只见梅瑰著着新衣裳进了院来。
“天升公子也在?”她一愣,之前未曾想过他还会留在这里。
“嗯!正巧,你也来赏花?”天升,道。
她一愣,“啊?是啊,习惯了。”
“呵,这儿可真美,都与姑娘相差无几呢!”
“是么?”她羞涩的笑了,心里甜甜的。
“对了,姑娘既爱赏花,那自然是会作些诗的吧!”
“呵,倒是学过一点儿,就怕作出来让两位公子说笑了。”
“怎么会呢?不妨你作一首,我们切磋切磋。”
“那就让天升公子说笑了。”完罢,刚欲咏唱,却被传来的一处声音打断,只听得一句,“慢着!像如此文雅之事,三人怎么能成?”语毕,却见来者竟是白玉笛。
“呵,白兄来的正好,多一个人也多了一层气氛!”天升欣喜。
“呵呵,天升公子说的正是呢!”
“既然白兄对此事儿饶有兴趣,不妨你先开个头。”
“哎,既然是天生公子提出来的,当然是天升公子起头了。”
“可是你刚好打断了梅瑰姑娘的句子,这事儿你应当承担。”
“哦?是么?那么还是又梅瑰姑娘起头吧!”白玉笛请道。
梅瑰一听,忙摇了摇头。“不、不,刚才又给忘了去,还是由你们开始吧!”
“你看看,还是让你给搅了吧!”天升笑道。
“呵,不曾想,我竟惊了姑娘的头绪。不过,这诗还得由你请先。”
“别是,该你才对。”
就这样,二人就这么让来让去。
此时,胡媚儿进了院来。笑道:“呵,还起着兴子作诗呢!既然作诗,那又怎能少得了我?看你们一个个的,起着兴子作诗却又相互推让,既是如此,我便来起这个头吧!”
“呵,好呀!那么就请媚儿姑娘先吧!”白玉笛喜道。
正说着,飞燕进了院来。
“呵,来的正好!我们这儿正赏花作着诗,你也随我们一同玩玩罢!”胡媚儿笑说着。
“可是,我是来告诉你们午饭便要好了,待会儿请去大厅用餐。”
胡媚儿点了点头,笑了笑,“我们待会儿便去,不过这时你也该陪我们一同玩玩罢!”
“可是我······”未说完,便被胡媚儿打断。
“你瞧瞧,正好三对三,可别让他们小瞧了咱们。”
“呵呵,是呀,燕姑娘。既然来大唐官府作客,那么,你可别失了待客之礼。”白玉笛笑道。
见此,飞燕也无话可说。
“呵呵,那么,我先开始了。”胡媚儿看着满院的花,思索片刻,脱口道:“清风拂袖自熙光,惯看尘花芳菲长。人间三月烟花故,国色富贵先入堂。倒是春色不偏信,招得蜂蝶后来赏。毕竟不是晚来物,绝色烟柳满黄都。”
“好!好诗、好诗啊!”白玉笛拍扇而赞。“如今的富贵人家,大多以牡丹为庭色,因而,平民大量种植牡丹,就此举,令其它繁花为世人冷漠。可不知有一物不曾冷漠过它们,那便是春光啊!这大好春光谁也不偏爱谁,就算开的比富贵花稍稍晚了些,可毕竟比春光之后的花,开得早。而这末了的一句,正好说明了春光里,并非只有一种花开得好开得艳,这满长安的繁花个个更是绝色了去,好句、好句啊!”
“呵呵,让大伙儿见笑了呢!”她羞涩的笑了。
毕竟是花魁娘子,琴棋书画样样精绝。又岂能不让别人赞服?
“哼!不就是一首诗嘛,有什么可得意的。”梅瑰心里暗自不爽。
此刻,胡媚儿注意到了她脸上的不悦,因而刻意上前挑逗。“姑娘,你也来一首吧!”
梅瑰见她刻意挑逗,刚愠色而出但又见众人皆在此,因而平温了怒色。“好呀,我这诗正好想出来了呢!”看着满院的桃花,她向前走了几步,笑了笑,“独开花儿一朵朵,倚醉芳丛步步迟。若是烂漫桃树下,摘得桃花作新衣。”春光下,她显得格外妩媚、动人。
“呵,美文、美文啊!”白玉笛赞道。“好久也不见这般美的句子了,可真是美人唱美诗,美诗配美人啊。”
却看梅瑰,羞涩的笑了。
“呵呵,可不是?前二句说的是漫步于芳丛,沉醉其间、不能自拔。可不是‘步步迟’吗?最妙的还是末了的一句,竟想着把桃花作成新衣,可真是美了去。我曾读过不少的《咏桃花》,可像这般美的句子,我还是头一回见呢!”胡媚儿赞道。
连花魁娘子都称赞她,梅瑰心里别提有多神气了。
“啪、啪······”从门院儿传来掌声,扭头一看,来者竟是段陌尘。“不错啊,杉杉。诗文大有长进了呢!”
“呵,平日里你这个大忙人怎么也有空啦?”白玉笛笑道。
“呵,没事儿呗!也来闲闲。”他笑着说,“对了,杉杉。你的诗作的的确不错,可就是有一处地方不好。”
梅瑰一听,当时便有些气了。心说着,大伙儿都夸她作的好,如今他却说有瑕疵,可真是鸡蛋里挑骨头。
“哦?竟还有一处不好?可问是哪一处?”白玉笛,问。
段陌尘笑了笑,“末了的一句,‘摘得桃花作新衣’里边儿的‘新’字不好,当改为另一字。”
“改字?”白玉笛有些疑惑,“这字很好啊,如若真要改,那依你之见该改为什么字?”
段陌尘故作玄弄,“呵,女儿家的诗,当以女儿家的心思去作。”
“女儿家的心思?”白玉笛始终不明白。
片刻,飞燕看着他,“师哥是说,‘嫁’?”
“呵呵,到底是女儿家呢!”
“摘得桃花作‘嫁’衣?”白玉笛又咏了一遍,“段兄,你······”遂即明白过来。
再看看梅瑰,只见她低着头,羞红了脸去。
“呵呵,我的杉杉师妹,转眼间便已是亭亭玉立了呢!”他笑着说,“飞燕毕竟是女儿村的,这我们管不了。可你从小,我们便是看着你长大的。”
再看过去,只见梅瑰更是羞红了脸。十指紧捏着。
“呵,你还挺能改的。自己都二十七的人了也不急,反而替别人想着。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新’字也可为‘嫁’,你倒是多余了呢!”白玉笛笑道。(即此处‘新’字的意义也可理解为‘嫁’)
“哦?是么?这一点我倒忽略了呢!”他笑了笑,“如此说来这字还真是改不得,毕竟‘嫁’字有些直接了,全没了‘新’字的含蓄。若真给改了,还真有点儿不像女儿家了呢!”
“呵,所以啊!你就别老是压着她们了。”(由于段陌尘在大唐官府以及人间都享有名誉,所以老是让大唐官府弟子们感到比不上而自卑)
“有这回事吗?”段陌尘笑了笑,“话说回来,你说我二十七的人也不着急,不过,白兄你何尝不是一样?今年你也有二十四了吧!”
“呃,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可是佛门弟子。”他一本正经。
“呵,正是呢!不过说到底,你却还是个俗家弟子。这不,人都带回来了吗?”说完,看了眼胡媚儿。
羞的胡媚儿也红了脸,低下头去。
白玉笛亦是红了脸,遂即忙岔开话题。“不说了、不说了,越说越糊涂。既然你是来热闹的,那就作首诗先。”
“好啊!”他看了看梅瑰,略想了一会儿,“庭院春色迷人倒,小杏桃花吐芳娇。逢人浅笑被夸好,羞得粉面十七少。”
刚咏完,白玉笛便拍扇相赞。“好!好一个‘羞得粉面十七少’。本来这满院的春色倒也没什么,可你却说这满院的桃花杏花便是那十七岁般的少女,那娇嫩的颜色是被羞红了的。这个比喻倒是恰当,恰当的很啊!”
“师哥还是说的杉杉吧!”飞燕看了看羞红的杉杉。那样子竟和诗中无出一二。正好,前些日子,她刚满十七岁。
白玉笛忽然反应过来,因而笑道:“你呀你,连作诗这等雅事你也给花哨了去,这可不行。”
“呵呵,不说了、不说了,你们这争过来争过去的,倒也把剩下的人给忽略了去呢!”胡媚儿笑道。
“呵,正是呢!接下来该换谁了?”白玉笛笑问着。
“你们倒是作诗作的忘了兴子,竟忘却了我们女儿家。这不,还有一个的吗?”她看了眼飞燕。
“呵,这倒是呢!既然如此,那么你就作一首吧,飞燕。”段陌尘笑说着。
飞燕一愣,随即静下心来,片刻,轻声咏道,“粉色白色暧暧交,镜花水月映枝条。引得香蝶翩翩舞,钓得鱼儿上树梢。”
“好诗!好诗啊!”天升按耐不住,“全诗写的是樱花树的像,倒映在湖面(池塘)。这美轮美奂的画面,竟引得风中香蝶翩翩作舞,水中鱼儿浮出水面争咬。而秒就秒在这全诗的最后一句。把樱条枝比作鱼竿鱼钩,把樱花比作鱼饵,结合着水面的倒影,可不是‘钓得鱼儿上树梢吗?’”
“呵,说的正是呢!”白玉笛抚扇而笑,“看天升的兴奋劲儿,想必耐不住性子,有诗而出了吧!”
天升笑了笑,“那就献丑了。”说罢,脱口而道:“青青草岸池边柳,树树争鸣百媚娇。随追友伴春爱品,饮对酒爱饮对情。”
咏毕,众人久久伫立。
“呵呵,不想,天升公子的才学竟已到了这步田地,着实令我们佩服啊!”白玉笛笑道。
“呵,哪有的事。不过是一句俗诗罢了。”
白玉笛摇了摇头,笑道:“呵呵,天升公子又何谦虚?看似平淡无奇然而却处处彰显新奇,“奇”就奇在此诗还是首“回文诗”,顺读倒读皆可,都指一个意思。像这样的诗章自古从今就是难上难,不想,你却片刻而出。甚是令白某佩服啊!”
“呵呵,献丑了。”天升一脸谦虚,“其实我这算不得什么,要厉害的应属我师兄才是。”
“哦?是么?那就请缘兄作一首吧!”
却见缘为没反应,有些走神。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缘兄,该你了。”
“嗯?”缘为回过神来,片刻,道:“东风催送新雪去,花神献瑞踏青来。有心匿入荣荣日,看遍繁花片片枝。”
“呵,果不其然。”白玉笛笑了笑,“好一个洒脱的景象。前二句好一个‘催送’好一个‘献瑞’。末了也不忘藏入此中,静静地欣赏,倒是闲野的很。”
“呵,正是呢!”胡媚儿笑道,“在场的个个都才华横溢着呢!接下来是不是······”她看了眼白玉笛。
“呵,是啊!该我了。”他笑了笑,脱口道:“世间乐日且消忧,更有情趣上心头。欲棹小小一扁舟,江河山川泛中游。三杯两盏花间酒,多情风物眼中收。此时回首无归路,醉倒春风我亦留。”
“呵,不愧是佛门中的人啊,竟是此等旷阔的胸襟,就这么沉醉其中,不知归路。还真是你一如既往的作风呢!”段陌尘笑道。
“呵,说笑了。只可惜与诸位在此只有得花赏、有得诗作,可独独缺了一物。实是遗憾啊!”
“谁有没有!”段陌尘笑了笑,“走着!青梅酒伺候着。”说完,带着他们走了去。
一阵清风抚过,枝条上的花又落了几片,这景象,冷漠的很。不过,它却不会寂寞。蜂蝶会与它同醉。
柳家堡
“老爷,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着大小姐上轿了。”说话的是位老管家。
柳至点了点头,遂而叫了几个下人,准备去把柳芸烟抬上轿。这时,柳芸烟的丫鬟却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老、老爷!不好了!小姐、小姐她······”
“慌什么!慢点儿说。”老管家斥责道。
“小姐她、她要走新平道。”
“什么?”老管家一愣,“听说那条道上的贼寇多不胜数,她为何放着平平静静的永和道不走偏走如此不吉利的新平道路?”
“小姐说、说要是不走新平道,她定会在新婚之夜血溅当场。”
“胡闹!”柳至大怒,“这分明是不想出嫁,才想出这么个强硬的点子。”
“老爷消消气儿。”老管家劝道,“这婚期已经定下来了,由不得耽搁了半点儿时辰。小姐如若肯安静的下嫁,那么也只得由着她,大不了聘几个镖局的高手暗中相护。以此让她无话可说。”
听罢,柳至“哼”地一声,一甩袖子,走了去。
“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老管家训斥。
丫鬟一惊,遂即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便朝着小姐的闺房跑了去。
另一边儿,江浪到了大唐国境,途中口渴难耐,恰逢路边儿有个茶摊,于是便上了前去。
“老板!给我来壶茶。”
老板应了声,而后提了一壶茶水来,“客官,听你的口音是打京城来的?”
江浪点了点头,“嗯,赶事儿呢!”
“啥事儿啊,这么急?瞧把你给累的。”
“喜事儿。”他端着茶碗咕噜咕噜下了肚,“对了,这儿离‘王丞相’的府邸还有多远?”
“哟!看不出来你还认识王丞相一家子啊!”老板笑了笑,“实话告诉你,你走错了道。照你这样子,明天也到不了。”
江浪一愣,“怎么会?我记得就是这条路啊!”
“呵呵,你呀,没问个明白就走这条道。性子还真是急。”
江浪掏出十两银子放在桌上,“那我该怎么走?”
老板笑了笑,而后让小二拿来一笼包子。“实话告诉你,即便是,你现在折回去,那也晚了去。”说完将银子推回。“看你挺实诚的,不妨告诉你一条小路。”说完,朝一条长满杂草的小道指了指,“诺,就这儿。朝它的方向一直走,要不了一个时辰便能到。不过,就是蛇有点儿多。”
听罢,江浪抓起几个包子揣在怀里,急匆匆地奔了去。
“嘿!客官!你的钱还没找呢!”
“谢啦,老板。我下次再来!”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跑了。
“嘿!这小伙······”老板摇了摇头,笑了。
齐云山庄
“殿,他们赢了。”潼叶看着他的背影。
“我知道。”
“五行人大概会在这几日之内有所行动的吧!”
齐云殿没有说话。
“你,不打算出手吗?”
“我的事,你没资格过问。”他冷冷地。“他还没有那么弱。”他看着桌上的酒杯,“我让你办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没有,我还没有去。”
他皱了皱眉,“一定要将东西拿到手!”
“我会的。”说完,潼叶出了房门。“殿,你所得到的还不够吗······”
满山庄里的花,纷飞着。
大唐国境
“吁——”一个器宇不凡的中年人,勒住了马。
“呵,还是外边儿好啊!整天坐在宫里,腰都疼了,你看看这郊外,多好的风景啊!你说是不是,李公公?”
“是,正是呢!爷,话说回来。要是没您的打理,这大好的江河,它能这么美吗?”说完,打开盒子盖,将糕点递了去。“爷,快吃吧!可别饿着了。”
李世民点了点头,拿起一块糕点便吃了起来,他身后的几个护卫见此,也都纷纷掏出干粮吃了起来,这时,从草丛边儿突然窜出一只麋鹿。李世民一愣,赶紧扔了糕点,忙拔出马背上的箭,瞄准它。谁知,这畜牲狡猾的很,见他拉弓,于是赶紧转身,奔着大道而去。见此,李世民忙骑马去追,惊得李公公等人也都骑马追了上去。
话说柳芸烟正坐着喜轿赶往王丞府。
“记住!一定得朝东边儿走。”轿中,柳芸烟还回想着那疯老头的话。正想着,轿子却突然停了下来。
“小、小姐!不好啦!遇上山贼啦!”丫鬟惊恐万分。
“什么?”柳芸烟一惊,“快给我解开绳子!”
听罢,丫鬟便去揭轿帘,却不想,“嗖——”的一声,一把大刀插在轿门上。吓得她忙缩回了手。
“哈哈——老子今天要娶媳妇儿啦!”强盗头子大笑着。脸上还用黑布蒙着一只眼。满脸的胡渣子,丑死了。
是时,四个轿夫放下轿子,从轿下抽出刀来。
“混账!竟敢劫我们的‘镖’,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可是‘长安第一镖局’的人,识相的赶紧让开!”一个轿夫带头喊道。
“呸!老子最看不起的就是‘长安第一镖局’,听说道上的兄弟都死在了你们的刀下,可老子不同!老子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兄弟们的厉害!”说罢,招呼弟兄们前去拼杀,只一会儿工夫,那四个轿夫全部挂了彩。
“老、老大!这、这、这丫鬟我喜欢!”一个结子(说话口吃的人)说道。
“哈哈!你要喜欢就送你了!”
“谢、谢谢老大!”
“混账!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打劫我!”轿中,柳芸烟大骂。
“哟!脾气倒是不小。不过,我喜欢。”强盗头子奸笑道。说完,上前揭轿。此时,一只麋鹿跑了来,见这么多人站在这里,一时间受了惊吓,随后朝着路旁的草地儿便奔了去。麋鹿刚跑走,李世民便骑马追了上来,见道上有人,于是赶紧勒住了马。不多时,李公公和几名护卫也都追了上来。
“哟!还来了个有钱的主,哈哈!老子今天可算发了!”强盗头子大笑。
“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劫掠,你知道这可是谁?”李公公骂道。
“谁、谁、谁你个头!”结子骂道(说话口吃的人)。“你爱谁是谁!”说完,吆喝几个弟兄一起冲了上去。见此,几名护卫忙拔刀下了马。怎知,这群山贼的功夫甚是厉害,竟与他们斗得难解难分,不多时,护卫们也都挂了彩。
“哼哼!老实点儿!把钱交出来!”
“大胆!你竟敢对皇······”未说完,便被强盗头子一个耳光扇倒在地。
“黄你个头!快把钱交出来!”
“混账!竟敢在朕的面前撒野!”李世民大怒。
“哟呵,你还挺嚣张的。得!我不杀你,留着你作人质,直到你的家人把赎金交来。不过,这个人嘛······”他看着李公公,“老子就看不惯了!”说完,劈刀而去。李公公一声大叫。
“噌——”强盗头子的刀落在了地上。手腕被划破。“咻——”一个人影儿跃了过来。
“你是谁?竟敢断老子的财路!要命的就赶快给老子滚!”
“哼!就你?”他笑了笑。“该滚的是你!”
“好狂的口气!弟兄们!给我上!”一声令下,山贼们全都冲了上去,却见那人挥剑打了一道剑气而去,瞬间便将山贼们按趴在地。
山贼头子一愣,“好小子,倒有点儿本事。”说完,摆出个进攻的架势。“报上名来,待老子杀了你也好给你立个碑!”
“哼!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
“好小子,有种!”他瞪大双眼,“妙手空!”
那人横眉相对,“大唐官府二弟子——江浪!”
“什么?”强盗头子一惊,“妈的!又是‘程咬金’!”(出自典故: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强盗头子骂道。“算你狠!”说完,掏出弹丸朝地一甩,“嘭——”一阵白烟而起,待散过之后,山贼们早已不见了踪影。
江浪走了过去,将李公公扶了起来。而后又走去轿前,看着惊魂未定的丫鬟,“你们没受伤吧!”
丫鬟点了点头。
“祝福你家小姐。”说完转身而走。“我还有事,就不相送了。”
“等等!江公子且留步!”轿中,柳芸烟喊道。
江浪立下脚步,“有什么事吗?”
“能帮我把绳子解开吗?”
“绳子?”江浪一脸疑惑,而后转身走了过去,揭开轿帘,却见新娘子被绑着。
“呵呵,这是迎亲呐,还是抢亲呐?”李世民笑道。
江浪替她解开绳子后,转身又走。
“哎!你就不想看看我的样子吗?”
江浪停下脚步,“姑娘没事儿便好,我还有事儿,就不护送了。”说完,又继续赶着路。因为,只有新郎官儿才能揭开新娘的红头盖。这点礼数,他还是懂得的。
“若是有缘今朝会,若是无缘两不知。客栈相逢应不识,挨得棍棒换酒钱。”轿中,柳芸烟吟道。
听罢,江浪立下脚步。“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事?”
新娘子没有回话。
江浪忍不住好奇,于是转身上前,揭开了轿帘也揭开了新娘的红头盖。就在揭开红头盖的一刹那,他愣住了。“是你!”
却看柳芸烟满是泪水。
“呵,真没想到啊,柳姑娘。这轿中的新娘竟是你!本来打算去府上谢谢你的,但听说你出了嫁,于是我便来给你贺喜了。巧了,半道上便碰见了你。”
“你就这么想喝我与别人的喜酒吗?”她哭了。
“这是什么话,今天可是姑娘的大喜日子,怎么还哭哭啼啼地。”
“小姐、小姐她······”丫鬟说:“小姐她不想嫁给那个顽少,是她爷爷······”
江浪明白了。随后便是一阵沉默。
“呵,这又是一桩不成欢的喜事儿啊!快让朕看看,这是哪家的姑娘。”
“先生,别家的姑娘正伤着心,你却还有心思说笑。再者,‘朕’是当今皇上的自称,你又怎得放肆!要不是看你年老,我早就将你押去官府!”
“大胆!你知道这是谁吗?这是······”未说完,便被李世民止住。
“罢了罢了,不认识我也很正常。毕竟年老了,认不出来。可这,你总得认识吧!”说完,掏出一块金牌。
江浪回头一望,“啊?‘黄龙金牌’!”
“见了金牌,还不跪下!”李公公喊道。
见此,他们便跪了下来,一阵行礼过后,李世民便要他们平身。
“快说说,这是哪家的姑娘,嫁往何处?”
“回皇上,民女乃是京城柳员外的孙女儿,今下嫁给王丞相的孙子。”
“呵,原来是柳员外和王丞相缔亲呐!还真是对上了。”(门当户对)
“我不嫁,死也不嫁!”她抽泣着。
“呵,还真是有个性的女子,不过,父母之命岂是你能左右?”一语毕,只见柳芸烟的泪珠子一个劲儿地往下落。止也止不住。
“对了,你叫‘江浪’是吧!今个儿你救驾有功,朕得好好赏你!说吧,你要什么?”
江浪看着哭泣的柳芸烟,想了一会儿,“回皇上,江浪的请求只怕连圣上也办不到。”
“呵,这天底下还有我办不成的事儿?”李世民笑了笑,“莫非你要朕把皇位让给你?”
江浪一听,连忙跪下。“回圣上,草民不敢!”
“呵呵,起来吧!一句玩笑话罢了。”他笑了笑,“说吧!什么事儿?”
“我、我、我斗胆请皇上出面取消这门亲事!”
一语罢,众人全都愣住。
“这桩亲事儿都是由双方父母做主,再者,朕向来都是撮合亲事儿哪有拆散的!”
“皇上,这桩亲事儿柳姑娘不愿意,俗话说喜事儿都双方情投意合才算作喜事儿,否则便不是一桩喜事儿!”
听到这儿,柳芸烟鼻子一酸,又给哭了出来。
“好你个江浪!竟然陷朕于不义!”
“草民不敢,但就这么个请求,还望皇上答应。”说完便跪了下来。
“你······”
江浪愈发恭敬。
“大胆!竟然得寸进尺!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李公公大骂。
“罢了罢了!”李世民摆了摆手。“朕说的话又岂能不作数?都起来吧!”
“谢皇上!”
“慢着,这事儿我准是准了,不过这酒嘛,我还得到府上喝它几杯。”
江浪一愣,“皇上,您不是说······”
这时,李公公笑了。“哎哟喂!圣上的意思你怎么还不明白呢?要不说你年轻人年轻气盛,这事儿能那么草草了结了吗?这柳家、王家的脸面,咱圣上都得顾着。所以说,这喜酒啊还得喝!可是呢,又不能真嫁!可咱有招啊!只要找个人往轿里那么一坐。到时,咱圣上又跟众客家一起见证了这门亲事,这堂也拜了酒也喝了,到时管它真假,反正这事儿就这么结了。”
江浪遂即明白过来,“哦,原来如此。既顾了两家的颜面又取消了柳姑娘的媒约,真是妙啊!不过,这姑娘又该上哪儿找去?”
“嘿!你这人怎么还问呐?这人当然是你去找了。”
“多谢皇上、公公。”柳芸烟拜道。“柳芸烟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公公点了点头,“嗯!知道就好。”
“行了,既然知道了就快跟我走吧!”随后,李世民命护卫们回宫去,临走时还让他们留下一匹马。而后,扬鞭而去。
“哎!皇上!您等等我啊!”李公公大喊着。
“李公公,你就回宫吧!回头可别说我出了宫!”转眼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柳姑娘,上马吧!”
“啊?”柳芸烟一愣,“我、我不会。”
江浪想了一会儿,抱起她,一使劲儿。便将她安置在了马背上,而后自己也骑了上去。
“抓紧了。”江浪一抖缰绳,“驾——”
还未反应过来,那马蹄儿便撒了开来,惊得柳芸烟一把抱住江浪。只片刻,就已跑了好远。她靠在江浪的背上,笑了。
“哎!你们倒是等等我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