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鸿图梦了霸业成 第二四三章 病重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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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建隋三皇子要攻打沐泽的消息传遍五湖四海,大街小巷又都充斥着对战事的惶恐及对国事无知的冷漠。
同时传出来的,自然也有建隋内部的变动。
建隋皇室大皇子被废,一国之君喀尔木大王又病重,暂由打理朝政的三皇子还是草包一个,并且欲望膨胀,引得建隋内部动荡不安,此时正是攻打建隋的最好时机。
东壁薄见林轻轻勾了勾嘴角:这个无知的三皇子,建隋已今非昔比,不好好重振国力,居然还有心思攻打沐泽!不过这样也好,就让你腹背受敌吧!
冬月下旬,楚汐再次清醒时,昭州已在下雪。
楚汐的这个生日,是在昏迷中度过的。
就连祈天节,也是在混沌中度过。
“什么,小侯爷说建隋内部已动荡不安?”,楚汐苍白着脸,喘着气问。
秦暔看着楚汐憔悴的面容,想起这个祈天节自己为楚汐祈福的愿望:只愿楚汐早日康复,快乐安康,常伴吾侧。
“正是如此,大皇子被废贬为庶人,搬离康翮,玲珑被赐死,所有事务交由三皇子打理!”
秦暔实在不愿让楚汐知道这些事,太让他操心了,只是现在不说过不了几天他也会知道,还是要费神。
楚汐的眼神有些诧异:“玲珑已被赐死?”
秦暔无声地点头。
“玲珑……她付出了很多!”
“本侯一定会秘密厚葬她!”
“尸首找到了?”
秦暔:“还没!在找!”
楚汐轻轻叹了一口气:“世事真是多变,在下浑浑噩噩过了一月,外面的世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建隋该有此一劫!”
“楚汐,别伤感了,你看,外面在下雪了!”,秦暔指了指窗外,一股寒气透过落下的雪花涌进来,让人顿时清醒。
楚汐看了一眼窗外:“出去看吧!”
秦暔点点头快速地拿了件毛衾给楚汐披上,然后陪着他走出来。
雪下得不大,但异常清晰,连空气都泛着雪花的香味。
两人站在檐下,静静地看着满天的雪花落下。
楚汐认真的看着秦暔:“虽然建隋内部局势动荡,但建隋军作战威猛,不可小觑。此次他们来战,在下以为可以让东壁出手突袭,方可减少我方的损失!”
楚汐低低的声音伴随着明显的喘气声。
“妙!本侯也想到了这里!只是,在东壁看来,他们见着建隋与我方搏斗,两败俱伤之时他们再出手岂不是更有利?为何要帮我们?”
“目前来看,东壁要灭掉建隋容易,还是,还是消灭沐泽,沐泽容易?”
“当然是建隋!”
“那是东壁独自消灭建隋容易还是联合我们消灭建隋容易?”
“联合我们!”
“诚然,我们需要东壁的合作……咳咳……”
“楚汐,你还好吗?”
听到咳嗽声,秦暔第一时间扶住楚汐,但还是看到了一口艳红的鲜血自楚汐口中吐出,洒向刚刚被染白的地面,白得透净,红得刺眼。
又吐血了!
楚汐大咳带着重喘,嘴角血流不止。
秦暔再没细想,点了楚汐的穴就抱起他往屋里冲。
秦暔突然间想起,之前无毒老人离开前留下的药方是可以止咳血的,把楚汐安顿好后,他就立马去熬药了。
从十五年楚汐误喝毒药事件之后,楚汐的药都是秦暔亲自抓的、熬的,他不希望楚汐再受到任何伤害。
药熬好后,秦暔端着药火急火燎地走进来,还只走到门口,就听见粗重的喘气声,伴有一种很压抑的感觉。往床上一看,没见到人,再一看,眼前的一幕刺痛了他的双眼!
只见楚汐面色煞白地坐在桌前,手中奋笔疾书,吃力地在写着什么,嘴中死死地咬着白色毛衾厚厚的衣袖,那衣袖已被不断溢出的血染红了一半,紧咬着衣袖的嘴中正发出低不可闻的咳嗽声和重重地喘气声。
天!
楚汐这是!
是在极力忍着咳嗽!血流不止!
“楚汐你疯了!你在干什么!”,秦暔快速走过去,眼中充满了悲痛。
楚汐面色如雪,写完最后一个字后松手,笔自然下落,掉在了地上。而他胸前的白衣,也被染得鲜红一片。
秦暔搁下药碗,扯出含在楚汐嘴里的衣袖,整个衣袖已全被鲜血浸染。
楚汐倒下,秦暔一脸的急切和心疼:“楚汐,楚汐你怎么样?”
楚汐倒在秦暔怀中,异常虚弱地开口:“快……战事,拖不起……在下都,写,好了,策略……”
“楚汐,你怎么这么傻啊!”
楚汐闭上眼前,看到的是秦暔恼火得快要哭得表情。
腊月,建隋攻打沐泽昭州之时,东壁将领薄见林带重兵围攻建隋帝都,三皇子吉延德撤军回康翮解围,昭州军稍有伤亡,略显疲惫,此时又逢茂邳相国大人司马蔚举兵突袭,正在昭州军慌乱之时,涂绍携军前来相助,司马蔚的人马见有援军便撤回了帝都。
有恃无恐,有惊无险。
这一切,得幸于公子的绸缪。
而自那日后,公子没隔七八天,就开始咳血,在之前意识混沌的情况下又多了一个病症,即便喝无毒老人留下的药也不能完全停止咳血。
转眼,年节又至。
无毒老人依然没有炼制出可以医治楚汐的药。
未予十六年的年节,是下雪。
寒气重的时候楚汐更容易咳嗽,楚汐一咳嗽,便要咳血。秦暔哪儿都没心思去,一直守着楚汐。
大年三十,楚汐再次昏迷,初三醒来,完全不认得人,这样迷迷糊糊过了几天之后,楚汐再次陷入昏迷。再次醒来已快是元宵,楚汐整个人又瘦了一大圈。
未予十七年元宵,秦暔还是如往年一样一大早起来就做了很多元宵,之后煮了两大碗元宵叫楚汐起来一起吃。吃完元宵楚汐没有像往年那样去题字或跟秦暔出去看热闹,而是觉得有些疲惫,犯困,于是就去睡了,这一睡,又是三四天。
浑浑噩噩中,就这样过了一月。楚汐越来越嗜睡,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即便醒着,还有时清醒有时混沌,清醒的时候还经常咳嗽。
看着楚汐日渐羸弱的身躯和煞白地脸,秦暔心中悲痛欲绝,楚汐啊,本侯要怎样做,才能让你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