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几回魂梦与君同 第一七六章小谈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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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予十三年自建隋与沐泽那战沐泽以空城计胜建隋后,大皇子铁穆尔在帝都的地位直线下降。
按理说来,那次三皇子吉延德是主帅,起决定性作用,大皇子只是协助,打了败仗该是主帅受责罚才是,何以他的地位下降了而三皇子却不受影响?因为大皇子战争经验丰富,而此次沐泽的博阳侯秦暔与军师楚汐上演空城计,最后强烈坚持建隋退兵的是大皇子。话又说回来,站在大皇子的角度看,当时那种场景下,他作为建隋皇室,不得不做全局考虑,只能硬生生被他们逼得退了军。
事情还没有完,在与沐泽战后,建隋紧接着又迎来了与东壁的争端,几翻下来双方交涉无果,最后只得兵戈相向。未予十三年九月下旬,建隋与东壁的盟军全方位瓦解,此后,双方一发不可收拾,长时间的冷战,多次的沙场对峙,来来回回开战都不下十次,两国僵持数月,难辨胜负,一直未果。
因与沐泽开战战败之事喀尔木大王一直介怀于心,大皇子后来便不得大王之心,虽大王比较偏爱三皇子吉延德,但就前几次他的表现来看,还不足以担当重任。国之危难,必用能臣。喀尔木大王毅然决然不计前嫌的启用了库曼大将军作为对抗东壁的主将。库曼将军吸取未予十年跟秦暔打了败仗的教训,采用迂回战术与东壁作战,在很多次战役中,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开战期间,喀尔木大王让三皇子协助库曼将军作战,而大皇子则不被允许上战场。大皇子少年时期被接入建隋行宫后便拜了库曼将军为师,与库曼门下另一弟子多卡尔成为至交。库曼就跟大皇子的半个父亲一样,他的脾气性格他都一一了解,本来大皇子的成长就已经很蹉跎了,现在又看着大皇子这么不受他父亲待见,很是心疼,于是也在捷报传去大王那里的时候为大皇子说了不少好话。经过一翻努力,加上大皇子自己勤奋努力对军事的学习研究,最终才得以又一次跟着上战场。
直至一个月前的战争结束,自认强大的建隋却又一次打了败仗!
怎么回事?建隋不是这版图上最为强大好胜的国家么,怎么在东壁这里又败了呢?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原来,建隋东壁的最后一仗在建隋边境开战时,建隋是做好了围攻东壁的计策的,然而,等围攻时却反被东壁包围了,东壁应用调虎离山之计将建隋军悉数拿下。建隋败就败在,以为双方僵持甚久,对方兵力疲乏,士气不振,已无战斗力;再者充分相信他们自己的军事策略,因为他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殊不知,计划不如变化,轻敌,乃兵家之大忌!
所谓兵贵速不贵久,能跟建隋帝国周旋甚久,且经过长时间的迂回后最终还能打败建隋这个强国的,万万不可小觑!
东壁的版图较之建隋稍小,却因前十几年里内政紊乱,国家动荡不安,军事经济各方面都没有得到很好的发展。东壁新帝楼焱琛继位后,新政得以实施,内政安稳,才算安宁了下来。未予七年,楼琰琛继位不到五年,强国建隋就来攻城,彼时建隋攻法奇特,东壁难以招架,最终惨败,元气大伤。自此后,东壁就一直韬光养晦,采取远交近攻的外交策略,保得国家平和的同时悄声发展,以至于这些年来都听不到这个国家的什么声音,而现在,这个国家究竟发展得有多庞大了没有人知道,也无从知晓。然而,通过这次与建隋的这场持续性战役的结果来看,已如虎添翼。
建隋帝都康翮,三月下旬。
跟沐泽的对峙,建隋没开战就落荒而逃了;跟东壁的战役,打了那么久,最后还是败了,成王败寇,输了就要付出代价,虽战争停止了,可是建隋付出的代价也极大的,停战时与东壁签署了割地赔款的协议。
对一个生活在马背上的强大草原帝国来说,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虽已过去一段时间,喀尔木大王心里还是难平得很。此刻他就在王宫里踱着步,两鬓已有了大量的白发,似乎短短几月之间,他就老了十岁。唉,老祖宗留下来的基业啊!
玲珑这边,虽只有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身上背负的压力也不小,建隋这几个月里屡战屡败,士气低落,难免会让有的人怀疑到她身上来。她跟大皇子之间,还是如从前那般,小心谨慎,相敬如宾,却也相安无事。
大皇子之前是有怀疑过她,而且还不止一次,但是到后面,倒是没怎么再在她跟前提她是间谍的事,特别是后面这几个月建隋屡战屡败,即便这样,大皇子也没有再来掐着她的脖子让她老实交代了。他也忙的很,很少有时间顾得上她,几乎要大半个月才能到她这里来一次。
玲珑还记得,上次她把那对绣花羊锦囊绣完后送给大皇子的时候,大皇子什么也没说,表情平淡的很,不喜不怒的,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搁这儿吧!“
又是春天了,时间过得这么的快,从未予十二年九月与大皇子成婚,自己转眼就在这片草原上待了一年半的时间。玲珑在宫内,望着窗外的百花齐放,鸟语花香,一张脸清秀得静谧,仍然如玉般精致。
这是怎么了?竟然有些多愁善感起来,玲珑摇摇头,自嘲地笑笑,转过身去。自己唯一的希望,就是盼着天下早些太平,百姓不再受战火的煎熬,安居乐业,便是多大的困难自己也愿意去克服。只愿小侯爷和公子不要有事才好……
大皇子从外面经过,本打算进去看看的,正好透过窗看到了玲珑转过身去纤细的身影,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铁穆尔摸上了挂在腰间的那个绣花羊的香囊,那是玲珑一针一线绣上去的:她看上去越发的清瘦了,可是过得不好?近日自己忙碌,也无暇顾及她。
看着她的背影,他似乎又想起了她那张秀气纯静的脸,平静到温暖的双眸里,虽恭敬,却也有一丝显而易见的倔强。想到她那张脸,他的嘴角不易察觉地上翘了一下。
跟自己一样,她也是孤独的吧!
他凝视她的背影片刻后,终于没有走进去,迈开步子走向了去行宫相反方向的路上。
大皇子从行宫一出来,正好碰见大王的随差来传话,竟是父王要传他和吉延德议事,于是便紧跟着随差的步子去往大王的宫殿。
大皇子来时,喀尔木大王和吉延德看似已经讨论有一会儿了。
“父王!“,铁穆尔对着喀尔木恭身行礼。
喀尔木的脸色不太好,几个月里两鬓斑白让他显得很苍老,他挥了挥手示意免礼,接着便开口说:“伱来得正好,孤正要与你商议废妃之事。“
“废妃?“,大皇子不解,“孩儿愚钝,不知父王说的是父王宫中的哪位皇妃?“
喀尔木大王:“是伱的妃!孤要你,废掉玲珑的妃位!“
废玲珑!
大皇子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心有一瞬间的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