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序章.少年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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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章。水中的少年
    秦淮河畔,漫天的花灯飘摇在江水面上,泛着缕缕的清涟向江水深处招摇。远岸的树影如同鬼魅般绽放。城中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在河的两畔,河中飘着几艘船舫,隐约可见那舞女婀娜的身姿与那放纵的笑声。璀璨的灯光,迷乱的酒色让这个繁华的小镇染上一抹醉人的姿色。
    一艘巨大的画舫划破静谧的水面,慢慢地向岸边泊去。船上的璀璨灯光照亮了每一个人脸上的不安。岸上的老百姓逐渐散去,汹涌地退去后,一个少年安静地从船上缓步走下来。
    少年穿着一件蓑衣,青丝从两边泻下,看不清他的脸容。白色的衣袍如水波样荡散开,指间的纸片落入江水中,纸上那个鲜红的“诛”字在水中模糊成斑驳的残红,与这繁华的夜丝丝入扣…
    城里的街上,只有城脚的灯笼在青砖上拓印一道道摇曳的影子,寂静的月色里偶尔能听到犬吠之声,城中的小河里此时一只乌篷船轻轻地划开倒映在水中央的圆月,漆黑的船影无声无息的飘过。
    “哗啦…”船影晃荡了一下,船头的船夫收起撑船的竹竿,杆尖的水滴打落在船舷,渲染来一个不规则的圆。
    “主子,水下有人…”仿佛是冰冷的金属碰击声,月影婆娑,静谧的月色印在船夫的脸上,那人穿着黑色的劲装,眼睛下方严实地裹着一圈黑纱,只有那双泛着幽光眼睛裸露在外。
    河水细细流淌,妖孽般的水草张狂叫嚣,紧紧地包裹住那具身体,少年的短发随荡开的涟漪飘摇,裸露的肌肤在水中透着悚然的惨白,褐色的眼瞳不甘地睁着,狰狞的血痕沿少年的耳背一直蜿蜒至锁骨,隐约可见那森然的白骨,嘴唇无力地张合着,模糊成断续的水泡…
    “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铮…”船篷内响起微弱的琴声,淡淡地扩散,船夫微微向舱内鞠了一躬,弯下腰,手臂没入水中,拧紧少年的头,微用力便把少年整个人提出水面,随意地丢弃在船板上,就像是一条搁浅的鱼…
    仔细看,少年脚裸处倒插着一对铁钩,直直的穿透脚掌,铁钩的另一端系着两个铁球,整双脚早已血肉翻飞。
    少年的意识逐渐模糊,呼吸也逐渐淡去。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一道昳丽的身影,和左耳上血红的耳坠仿佛是地狱里跳跃的火焰。
    “救我…”
    “想我救你,那你便要恨这世上的一切。”
    少年,终于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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