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乔，你知道我们燕家的能力么？
    如果你非真心伤我，切莫使出那剑，否则亡的终是你。
    如今我让你离开，去北玄关极寒之地。
    不过，我随时等你来取我项上人头。
    闫玉乔脑中不自觉浮现曾经燕采的话。怎么会，怎么会！他愣愣地望着赤染低喃。“你不是真心要杀了他？你怎么不是真心的呢？那年他给你的耻辱你都忘了么？？赤染！！”
    方景看着二人，虽然不知那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确定此刻的耻辱不单单是给赤染的，更是给他闫玉乔的。这一剑仿佛刺在了他高贵的自尊心上，而使剑之人正是他一手培养的棋子。
    可悲……
    “小景，扶好我，我们走。”燕瞳已经站了起来，方景看向他胸口的伤，血已止，伤口似乎在愈合，那伤口变得很小。
    方景没再多言，只是搀着燕瞳朝门边走去。身后闫玉乔还再喋喋不休，他忍不住多看两眼最终还是开口劝了句。“如果你认为他还有利用价值就替他包扎一下伤口吧，如果没有何不放手任他就此去了呢？”
    “任他就此去了？”闫玉乔扭头看向他，方景有些吓到，他没想到这个男人竟哭了，为了一颗棋子。
    还真是荒唐啊，你究竟……
    “小景，你从我怀里将那个黑色的瓶子丢给他。”
    方景乖乖照做，那药他知道，很管用的。瓷瓶丢到闫玉乔脚下对方还是没反应过来。
    方景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叹气，他终是不懂这份纠结在他们身上的孽缘究竟为何。
    “燕瞳，我们这下去哪？”
    去往南玄关的方式还不曾问出来，北玄关又封关，出了这闫府大门他实在不知该去何处。
    燕瞳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的男人突然开口了。似乎情绪还不稳定，他的话说得很慢。
    “方景，我问你一个问题可好。”
    站住，燕瞳点了点头，方景才应。
    “你苦苦隐藏的如今被他知道了，你们那建立在谎言之上的爱情还能维持么？”
    “谎言？”他摇头。“这只是你的想法吧，对我而言那不是谎言，只是没必要说出口的废话。”
    “说实话，刚才的那一瞬间我也有吓到哦，但是他说出了我今生最暖心的情话，无论如何他爱的只是我这个人而已。”
    话落他的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眼下万千苍白竟不敌这瞬间。
    闫玉乔看得入神，方景又说。“他喜欢单纯弱小那么我就是，他喜欢强大霸道我亦配合，并非没有自我的爱，也不是被蒙蔽了双眼，只是……”
    “我要他的眼中除了我还是我，只能有我！”
    “你不相信他？”闫玉乔冷哼一声。
    方景却摇头，说到这你却还是不懂啊。“与信任无关，而是我有那个能力做到这世间任何一种样子，当然这种能力仅对燕瞳有效。”
    “闫玉乔，我想……”他看了眼赤染，那个可怜的男人胸口的红却如正要凋谢的花。“你啊可能还不懂爱。”
    他记得小时后义父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有人愿意与你同生共死，记得抓紧他的手。可惜这话他并不想告诉闫玉乔，因为他不配。
    许久之后闫玉乔也不曾再开口，他也觉得没有等的必要了。看了看燕瞳，对方的脸色还好。“我们快走吧。”
    “等……”
    还有完没完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事！！”他实在觉得将时间用在他的身上很多余。
    “我告诉你去南玄关的方式。”
    闫玉乔的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燕瞳却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那好，你说吧。”虽然他心里并不相信他会说实话。
    “我屋里，密道在床下，你们去吧。”
    这……怎么感觉像真的呢？毕竟印象中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很没悬念又老土的地方。“为什么告诉我们？”
    “你不要误会，这不代表我放弃，也不代表认输，只是我想看看你们能走到哪一步，去到泗水城又能否活着出来。我想那时你或许会后悔哦，后悔今日没有选择来我身边。不过也没关系，毕竟你身上的毒除了我无人能解，而这便是我的资本。”
    还是那副嘴脸啊，真叫人恶心。
    “好吧，我先谢了。”方景扯出僵硬的笑容，搀着燕瞳朝对方的屋子走去。
    原本觉得闫玉乔是个口蜜腹剑之人，如今看来他的嘴里除了那些虚妄的爱语也没什么。只是，确实如燕瞳所说，是个难缠的狐狸呢。
    “才刚开始，这只是闫玉乔露出的一点点真面目而已。”燕瞳有气无力地说道，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身上，他感觉那是对方所有的重量毫无保留。这样也挺好，偶尔保护还蛮有成就感的。
    “你又傻笑什么？”燕瞳扶桌站住看方景一边搬床一边不知道傻笑些什么。
    “没有，只是觉得自己瞬间高大了不少，不服现在再来戳我的头啊。”
    “嘁，幼稚。”
    “喂！！”
    “好了好了，伟大的方景大人麻烦快点搬，我还等着你做我的依靠呢。”
    燕瞳笑着说，方景傻乎乎地应着。
    总觉得两人都很幼稚呢。他甩了甩头，无所谓了，跟着方景想不幼稚都不行啊。
    “哇，好大，和电视上演的不一样的，简直是别有洞天啊。燕瞳你们燕索郡的人真是有才啊，怎么就没学秦始皇建个长城啊出来呢。”
    “喂喂，秦始皇在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人知道是谁啊啊，你不要再说这种白痴的话行不行啊！！”他气得真想过去狠狠戳他的脑袋。
    “哎，你做什么去？扶着我啊！！”看着一人下密室的方景，燕瞳几乎是挪蹭着靠过去。
    “您老人家不白痴自己过来啊。”下面的人仰着头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喊到。
    燕瞳瞪他一眼，眼珠一转，突然有了主意。“啊啊胸口好疼，好疼啊……”
    “怎么了！！”说时迟那时快，方景噌地一下便跳到了他的面前。
    嗯嗯，很管用啊。“没事，扶我下去吧，小景大人。”
    “无耻！”
    燕瞳在心里偷笑，其实他还有一事没说，不过好像没必要呢。
    望了眼幔帐下那小小机关，总觉得让他得意一下也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