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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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摸到袖中一物,是白管事送的埙,可这埙该如何吹呢?
青鸾硬着头皮登上了舞台,站定,敛了敛神色。
一身白衣,没有胭脂粉黛。眉间的朱红,黛青的眼眸,薄薄的唇。不俗不妖,恰似一股淡淡的清风。
现场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聚焦于青鸾。
这凤凰宴上,群芳相争,何时见过如此青莲?
青鸾感到一股暖流流经全身,抬起手将埙放置嘴边,吐出气流,像是被一股魔力指引,质朴苍远的旋律响起。那乐声淳而不厚,仿佛来自亘古的月光,缓缓流淌着淡淡的哀愁……
“**招轻舞绫绡
花枝摇玉山缥缈
淡眉如峰聚浅鬓似云飘
娇俏身形难敛北辰悬天照
远疆遥不度飞鸟
莲足悄倩影迢迢
揽风踏狂沙吟咒诛敌妖
叱咤江湖何惧红颜正年少……”
描绘的不正是他!
青鸾精致的脸庞在璀璨的灯火中或凝视或微笑或蹙眉或失落,洁净如白纸,清澈如溪水……
一曲罢了,才发现自己是众人眼中的焦点,报以羞赧。
那些醉生梦死的人们,却也能在此刻获得点滴的宁静,一曲罢后,繁华依旧是繁华,什么都不会改变。
只是繁华背后的孤寂,又有谁知道。
随着众人的欢呼,青鸾只留下了一个苍凉的微笑,便转身离去。他对自己居然会吹埙感到分外惊奇,方才的一切恍如梦魇,难道原来的青鸾是个吹埙高手吗?真为自己感到庆幸,能安然渡过难关。
就是他了!从青鸾登上舞台的那一刻,那名玄衣公子就被他吸引了。玄衣公子心中笃定:必将此绝色带去圣榠城敬献于陛下!要求得森帝对自己帝位的支持,他一定是最佳人选。
其实,倘若有经历过那场宫变的人在场定会惊叹台上那富有深意的男子与盘栊国的先皇端木林有着极为相似的容貌。
表演告一段落接下来便是让所有的小倌紧张且期待的夺魁环了,说的就是有钱抱得美人归了。
小倌的人生从来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因为命运不会慷慨地向你伸手,只有靠自己不顾一切的抓住求生的浮木。
然而青鸾吹奏得再美好,面容再清丽,又有多少人能欣赏,幽幽乐鸣打动不了,少了淡妆浓抹总是略略显平淡。他最终以一个不高不低的价格被那位玄衣公子夺得;而画眉这孩子却是夺得了花魁,在人群的簇拥中笑靥如花,一朝进入繁华。
整日沉浸在奢靡声色中的达官贵人,自然是更喜欢画眉这样妖媚动人的孩子,舞台上的他,风情万种中带有干净的雅气,举手投足间满是情意,像初次开屏的孔雀,尽态极妍。
画眉古灵精怪,晓得察言观色,晓得如何讨好权贵,晓得摄魂人心。在这样的世界里,生存的欲望早已把那些曾经的棱角磨洗得一干二净了。而在世俗的眼中,美丽的东西又何须分雅与俗,只要及时行乐便好。
“青鸾,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罗西的人了。”青鸾没有直接看向他,淡淡地瞟了舞台上今日最大的赢家一眼,再把目光停留在了罗西身上。
“……”青鸾暗暗地打量着他,他总觉得这个罗公子很奇怪,声音细细的,连长相也有几分似女人,难不成他以前也是干这行的,那他行不行啊……青鸾被自己奇怪的想法羞了脸,难道才来一天就被带坏了?人真是学坏容易,学好难。
巧的是,罗公子也住在镜粼湖附近的客栈。他将青鸾带回房间。
“今晚你就睡这儿吧,明日一早我便来接你。”
罗西离开了。青鸾松了口气,看来之前的担心根本没必要,想到那,青鸾又红了脸。已经来这一天了,发生了那么多事以后又会如何,真要承欢于他人膝下吗?
晚风掩上房门,一阵寒气猛然逼近,本能转过头,一个高大的黑影瞬间移动至他的眼前,惨白的皮肤毫无血色。修长的手指抚上青鸾呆滞的脸庞,这个妖异的男子很美但让人觉得很危险。
此时的青鸾思绪全乱了,认识完全被颠覆了。
男人靠近他,体温让他冷得哆嗦。“唔……”冰凉的舌尖侵入青鸾的口腔,肆意地搜刮着柔软的**,卷袭着他的唇和齿。冰冷的大手抚上青鸾的身体,青鸾本能地反抗,可对于眼前高大的男子来说,这力量太过微弱了。
手指毫不犹豫地扯掉外衣,从脖子到胸口,再到腰,一路下滑,抚上了青鸾光滑的右臀,来回摩挲着,房间充满了情色的味道。
口腔的张合让透明的液体顺着下颚淌了下来,“怎么办?有感觉了。”青鸾脸颊绯红心中满是畏惧。突然,从腰间传来一阵尖锐疼痛,男子放开了他,满意地笑着,一脸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
“这就是他看中的货色吗?这么弱,怎么能满足他呢?哈哈哈……呵……他居然连最重要的埙也给了你,那我的礼物一定会更令你满意的。”
疼痛感仿佛抽取了身边的空气,男人的声音失去了传播的介质,青鸾只看到他的唇瓣一张一合,却无法听清男人的言语。
视线开始模糊,渐渐地,陷入了一片黑暗,而那男子已失去了踪影。用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的皮肤,疼痛的感觉像一丝线牵动了仅剩的理智,意识渐渐扩大,腰间的疼痛却也更为猖狂地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