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七章 双生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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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梦里身是客,一晌贪欢。
琴音幽幽,干净清澈的三个调子,唤醒了近半月没有下床的牧离耀月。半睁开眼,伸手摸摸旁边的位置,早都凉透了。
“花花?花花你在哪?”
耀月这才有所察觉,坐起身试图清醒过来。
已经早晨了,静心听来,早都没有了琴音绕绕。看着旁边不见了那人,一阵疑惑。这么些天日日夜夜的纠缠,像末日般,沉浸在毒一般的快乐中无法自拔。想起他每每在自己身下极致的绽放,眸晶盈水,红唇散香,柔软的身子随着自己跌宕起伏,淫靡无助的脆弱,惹人施虐。
耀月穿好衣裤,绕着偌大的屋子找人。
“花花?花花躲在哪了?是不是又玩捉迷藏……那你可藏好了,让我找着可是要惩罚的。”
搓搓手,准备大找特找。
半个时辰后,耀月抹了把汗坐在椅上皱起眉头。
连床下,衣柜,门后都找过了,难不成是出去了?
耀月提着衣摆轻轻开了门,绕着回廊九曲十八弯一个个找过去,可惜连个影都没有。搔搔头,正准备回去,头顶一黑,耀月当是突然来了好大块乌云,正欲抬头瞧瞧,只听阴阳双调相生相伴而来“大胆狂徒,胆敢私闯花葬禁地,扰了花魔清修,其心当诛,罪无可恕,速速纳命来!”
耀月心想这什么怪物,还没反应过劲儿,四面八方道道黑绸舞动着慢慢逼近,耀月大惊,撒腿狂奔,边跑边叫:“妈呀,蜘蛛精现身,救命啊!!!”
黑绸像是有人控制一般,速度极快的追在耀月身后,迅速绽成一朵食人般的大花,似千万条巨蟒,将耀月死死缠住,随后带起飞至空中。
意识一瞬间断线,等到睁开眼,耀月发现自己手脚均被铁链锁住,躺在一个铁架上。猛的挣起,却是半分都动弹不得。
这里似乎是一个很高的山崖,阴风吹散了似有似无的血腥之气,萧索恐怖。
心一下提到嗓子眼,耀月着慌的猛劲挣扎起来,除了铁链发出的声响,再无其他。
“这是哪?喂……有没有人呐???”
耀月崩溃了,彻底的。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地方,动不动就把人绑起来带到奇奇怪怪的地方,待宰?
又喊了两三声,秃鹫盘旋在头顶。
正准备再接再厉的唤人,远处窸窸窣窣的动静,貌似有人!
“喂,救命啊!!!快来救我!!!我被捆在……”不用说清地点,那帮人正是冲着自己来的。
又是黑衣黑纱蒙面壮汉数人,他们想怎样啊?
耀月连吐血的力气都没了,冷眼瞧着一人上来就把自己衣襟扯开露出胸膛。
“你这是作甚?”耀月怒了。
那人没理他,又换了一人上来,从捧着的瓦罐中掏出一坨腥臭的肉红色东西,就往耀月精壮的胸膛上涂涂抹抹。
“你这又是作甚?你快住手啊!!我警告你,惹恼了本大爷,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呕……”那东西似乎是动物的内脏,实在有够腥臭,熏的耀月几乎吐出来。
死命挣了挣,耀月转过头狠道“你们这些王八羔子到底是什么人?三番两次为难于我,若是再不将我松绑,我便派兵拆了这里,抓你们这些乱党回去治罪,日夜折磨!!”
完全顾不得暴不暴露身份,此刻的牧离静王恨不能长了兽牙,将这些个混蛋王八蛋吃进腹中!
诡异的男声女音又齐齐而来“狂徒休再胡言,你擅闯花葬禁地打扰魔尊清修,本是罪无可恕,你不知以死谢罪,又强行将花魔留在身边,破他真身。如此大逆不道,本该受千刀万剐之苦,但念你身份尊贵,特赐天葬,还不谢恩领死。”
‘天葬?天葬是个什么玩意儿?’
“谢你个鬼啊,快把爷放了,爷要尿尿!!!”
叫嚷着,看到几人并排而立,口中不知念着什么,头顶嘈杂的鸟叫越来越多,嘶哑的叫声混着股饥饿,听了让人头皮发麻!
耀月一愣,全身汗毛倒竖。
‘不,不会是让天上的猛禽啄食活人脏器的一套,就是天葬吧?’
凄厉的叫声自不远处而来,众人念动的嘴唇越来越快,阴霾的天空骤然盘旋起几只巨硕无比的秃鹰,从远处看那爪子都有半尺长,锋利无比,瞬间就能刨开人的胸腔。
那些秃鹰似乎闻到了耀月身上内脏的腥血味道,在空中兴奋的绕了几圈,突然间疯狂的向着铁架猛扎下来……
“花花救我!!!!”
冰凉的尖喙刺穿耀月心脏的一刹,‘嘭’的巨响,散落爆裂开的血肉,喷了耀月全身全脸。紧随其后的几只巨鹰炸乱的四散飞去,而后凶恶的再次扑来,随后又是几声巨响,温热的血肉粘腻的挂了所有人一身。
耀月睁开满是血污的双眼,心脏剧烈的跳动叫他听不见一切声响,包括远处幽幽古琴。
陡然生变的境况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并排站立的侍者待听到琴音之后,一个个愕然单膝下跪,双手置于胸前。
“主上,此人……啊!!!”阴阳双音销声匿迹。
几声琴弦拉动的哑响,单膝跪地的侍者头上只剩下喷涌的血水,只留了一个。
那人汗流不止,起身的动作都有些虚浮,解了耀月身上的锁链,掏出手帕勉强给他擦了擦,便躬身引着耀月前行。
牧离耀月也是被吓傻了,恐吓威胁的话一句也喊不出来,乖乖跟着走。
好像已经翻过了一个小山头,远处高地的亭子上,轻纱飞舞,里面坐着个抚琴人。
手指覆了琴弦,琴音戛然而止。
带路侍者躬身退下,耀月瞅着那人慢慢走远,又看看亭中人,硬着头皮走进去。
“你你你……”刚见人,耀月抖着手指就想训斥一番,正欲开口,突然一个激灵闪过。
貌似这位仁兄不是花花,哦不,他是花花,但他不是那个花花,不不不,他们都是花花,眼前这个花花不是他要找的花花,他是这个花花,不是那个花花,两个花花不是一个花花???
耀月晕了,纯粹绕的。
“你……”
“坐。”
“哦。”耀月闭紧嘴巴,乖乖坐下。
紫衫轻垂于地,踝袖半遮长指,端起茶杯掀盖,轻轻吹了吹飘悬的茶叶,淡香入口,慢慢滑动小巧的喉结……
耀月咽了咽,突然有种想跑的冲动。心头似长了草般,急不可耐。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心里骂道‘丢什么人,人家弟弟都已经是自个儿的了,怎么反倒惦记起哥哥了。真是不知羞耻!!!’
强自控制了一会儿,耀月从九颗花影上移开目光,正色道“花……额花……”该称呼什么?
花九枝抬眸,正对上耀月思索的眉头,放下茶杯。
“花九公子……令弟……嘶,令弟他……”该怎么说?
“牧公子既然破了伦常,和本座兄弟有了私情,事成定局,我也不再追究……”
耀月正冥思苦想,琢磨着怎么叫这个花九枝允了他,把他弟弟给了自己,听到这话不免一愣,抬起头来。
“本座只问你一句。”
耀月半天才回过神,赶紧道“九公子请说。”
“你对池儿,可是真心。”
半天没有应答,耀月笑道“我喜欢他的紧……你说,这算不算真心?”
“哦?”
花九枝半抬眼睫,刮了刮茶盖,道“你喜欢他什么。”
“喜欢他什么?”耀月反问,思索着站起身来,半晌回之一笑“不知道,都喜欢。”
茶碗轻轻放在桌上,磕出点响动。
“既然如此,下月初八就定为你二人的大喜之日,你去好好准备吧。”说罢,甩袖背在身后,慢慢走远。
耀月点点头,目送花九枝。
恩?不对劲儿!
“大喜?什么大喜?……喂,你说清楚啊!!”耀月追着前面跑了几步,刚转过身来,一具柔软身体猛扑过来,撞进耀月怀中。
牧离耀月接了个满怀,还没看清来者何人,清雅灵动的音韵合着万般委屈,缓缓而来“你没事吧?我才出去一会儿,你就被他们带走了,有没有受伤?”
怀中人急切的探出头查看伤势,瞧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庞,此刻泪痕未干,发迹散乱的摸样,着实让人心疼。耀月搂紧怀中人,强行把人按进肩窝,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很是安心。
“你是怎么知道的?”
花慕池拥紧耀月,声音哑道“我回来看你不在,便知道你被带走了,后来就去求兄长救你。”
脑海中想到刚刚离去的身影,一阵隐隐的心疼。更加搂紧怀中的身体,恨不能将他嵌进骨肉之中,耀月说“我对你是真心的,只要你不骗我。”
“永远都不会骗你,除非我死。”
两人紧紧相拥,海枯石烂。
“等会儿……”
牧离耀月蓦然打断这温情时刻,伸指头戳开花慕池的头,盯着那双颠倒众生的眉目,邪邪一笑“别想糊弄我,就让你这么过关了那我岂不成了白痴?”
花慕池又想往牧离耀月颈窝里钻,被一指头戳住。
“你昨儿晚上,去哪里了?”
“……”
“他们为什么要绑我喂鹰?”
“……”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那些个兔崽子说的‘花魔’是不是你?”
“……”
瞧他就是不说,耀月轻掐住花慕池下颚,粗糙指腹慢慢摩挲柔嫩的双唇,看他迷离了一双眼,忽闪起刷子般的长睫,陶醉的摸样。牧离耀月探过身去,两处唇弧摆出最佳镶嵌的弧度,待那边呼吸紊乱之后,耀月一松手,整整衣衫,咳嗽两声,撂下一句话
“不说可以,往后这档子事,我看也罢了吧……免得伤身。”
回身笑的万种风流,摆摆手,迈蹄子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