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中，“华总，怎么没等在老地方呢？在公司的地理范围内，不怎么好找啊，我就是怕耽误您的时间。”“季叔，对不起，是我不好，一时兴起想散散步，没想到遇上了她，才多聊了几句。所以害你担心了。”
    “华总，还是你心肠软，中午您也等着用车，可还是让给了这么个小职员，说实话自行车从这去岭易少说要两个半小时，这还算快的。华总，后来你是怎么去讯荣的？这也不是一段小距离啊？”“没事的，非常时期非常方法，反正，最后没有耽误单子就行了。”
    “Withyouallthetime，Ilivebeneaththeheart，Iwatchyoufromthedark，I‘meverybreathI‘meverydream，I‘veknownyouforever，I‘vefollowedyoueverywhere…”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传来。
    他按下接听，“喂，芊瑜，找我有事吗？”“怎么了，没事就不能找你呀，大忙人。”电话那头传来含娇细语。“好几天不见你了，想你了，陪我逛街好吗？”“您都发话了，在下岂敢不从啊？给我十五分钟，华茂见。”“嗯，好”挂上电话，华轶舟靠在软垫上，望着沿途的街景，繁华一片，可心中为何唯有空虚。
    “这件怎么样？”芊瑜从试衣间内盈盈走来，兴致盎然询问，轶舟的意思，“很不错啊。”芊瑜在试衣镜前翩翩转了几个圈，“可我怎么觉得腰部的线条，不怎么适合我的身线。你说呢，轶舟？”迟迟不闻回声，她回过头，寻轶舟，他在衣架前翻看着这一季的新品，凝神细看。
    芊瑜望着他认真的神情，不禁嫣然一笑，他呀，还真是个工作狂人，什么事都身体力行。一旁的女服务提着一款风衣“周小姐，您可以试一下这款刚从巴黎空运过来的新品，款式独一无二，保证除了华茂没有第二家出售。”芊瑜回首亲切一笑，“好的，谢谢。”
    “Sean，15分钟后叫上各部门的经理到会议室开会。”华轶舟神情严肃吩咐道，和平时的平易俨然不同，Sean立即缓过神来，“是。”
    “为什么华茂这一季的销售预算一路下滑？连预期的最低目标都没有触及，你们平时的工作效率都去哪里了？谁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华总语气间明显蕴含了一层薄怒，各个高层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触及地雷，鸦雀无声。
    “既然这样，那么计划营销部你们首先发表一下你们的评论吧。”市场部的Taylor战战兢兢，脸色微显苍白，“其实，华总，我们已经想尽办法抢占市场份额，但是，确实是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我们承认一部分是我们的失职，可是我们已经尽力了。”
    “那么，销售部呢，又有什么解释？”他转头望向营运部的Ne-Yo，眼神中多了一丝压迫感，Ne-Yo的额上冒出细密，“是，华总，我们营运部，在经营运营流程和相互衔接中尽量做到合理调度，尽可能减少错误，所以，我们可以确信我们的工作没有问题。”
    华轶舟看着这群肥硕，出了事又不敢承担的狐狸。“那么，那么就需要HR辛苦一趟，适当调整一下各位的wage了。”华总抛出了狠话，“你们也知道，如果销售额没有明显的回暖迹象，那么我们都得喝西北风。”
    稍事调整怒气之后，紧盯着在座各位的容色，扼制住他们的喉咙，“局外人都知道，你们揣着高薪的工资单，可谁知道我们头顶的压力需要多大，既然我们的起步费要比别人更丰厚，那么我希望你们能恪尽职守，我再给你们一个月之期，如果还是没有起色，那么到时候就不要抱怨结果了。散会。”
    饭碗和业绩挂上钩，他们是该出师自保了。华总不动声色地观望着他们，静待战况，大刀阔斧的人事改革已经开始进入行程，酝酿即将出炉了。他们不敢懈怠立即消失在眼前，逃离现场。
    “Ne-Yo，暂且留步。”Taylor刚出会议室门口就叫住了他，Ne-Yo“有事吗？”笑脸相迎，Taylor毫不保留地将疑问抬上桌面，“你也是知道的，最近经济不景气，市场销售一连下挫，我们是想刺激消费，可这也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这不是刻意为难我们吗？他这是意欲何为呀？我真是摸不透这上头的意思啊，瞧我这眼力劲，还望您给指点指点。”
    “我说Taylor啊，他这摆明了是高调发难嘛，让我们难堪，再者嘛，是乘机中央集权。”“集权？”Taylor心头一揪。“那么我们该如何应对呀？”一时没有主意。“我们也只是混口饭吃，不如我们联手练练兵吧。我们也不是什么好捏的柿子。
    前些日子，企划部就毫无征兆地插手我们的内部决策，揪住我们的缺口不放。人家的坦克都开到自家的后花园了，我们也不能再无动于衷了，就打打太极，以柔克刚，瞧瞧周老爷子有什么动静。”
    Ne-Yo皱眉沉思，许久才惜字如金地吐露，“诶…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
    轶舟对这俩只老奸巨猾的狐狸早已暗动封杀之意，拿着他高额俸禄，还欲壑难填地做着双面间谍，兜里揣着两份丰厚的酬劳。这次不过是个不错的导火索，不能趁此机会一举把他们拉下马，那么也要斩下他们的大半羽翼，刨下一层皮。
    他站在偌大的全景落地玻璃窗前，平视凝眉沉思。
    此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请进”Sean开门而入，旋即熟练地锁上办公室的门，轻声走至轶舟的身后，话到嘴边却又迟迟未开口。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知道，不说会憋坏你的。”还是轶舟先开口了。
    “老板，我们的底盘还没有稳固。选择这时候开火，公司的元气无疑会大伤的。”Sean还是鼓起勇气泄出心底话。
    “我知道。但是这场恶战，我们必须面对了，而且我们不会等很久的。”眼中透露出坚毅。
    Sean望着眼前的老板，已与他共事了三个春秋了。他的行事作风都让Sean佩服不已，他已经打从心底里预备好陪他一起并肩作战了。他不担心结果，因为老板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只是这一次，华总需要牺牲的会大大超乎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