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第1章 世界上最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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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爱做梦的人,热情又寂寞。
每当我要在艾泥筑建的宫墙上书写我的心情时,开头第一句话总是描写着天空,天空的蔚蓝、阴沉、飘逸、空旷。
还有,天空的自由。
我的母亲她是个心底善良又恶毒的女人,她用最卑贱的脏话诅咒着自己的儿子,用最庄严柔和的语调向神衹祈求天下安定。还有我的姐姐,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和父亲的勇猛,她是一位女将军。抚养我长大的阿玛说,她的名字古希将会永载月盈国史册,将会用最高贵的颜色书写。
红,像年华盛放的气焰,红,像唇上滴血般怨毒。
我对它的渴望和艳羡,随着年龄的增长在骨子里发酵,而有一天,我遇到了巴土尔。
他就站在宫廷门外等待母亲的召见,一身戎装,唯独长发饶肩,眼神清澈幽远,美幻绝伦。
月盈国除了天空,除了巴土尔,一切都是黑色的,艾泥,石头,草地,包括树木,还有人民,它们被一层看不见的伤包裹着,死气沉沉。只有当每天清晨的阳光照在你脸上时,你才有一丝松懈,可是当你再次仰望天空,那样的蓝让你自惭行秽。
我要离开,这样的愿望发疯似的折磨着我,他站在黑石上迎着风,衣袂蹁跹,我迫不及待的问道,巴土尔,世界上最远的地方在哪里?
要多远?他润泽的嘴唇慢慢开启,温和优雅的把我举过头顶。越过高高的黑石围墙,我看到了大海,流动的水纹宽广无垠的洒脱,铺在海面上的落日是这么的温暖。
海那边是什么?我满怀希望。
我们的领土。
我咬紧嘴皮,忐忑的坚持,领土尽头呢?
将来会成为公主的领土。
为什么?我哭了,难过得想死掉。
月盈国夜晚的天空没有星星,只有一轮淡白如银的月亮,只盈不缺。月盈国流传着一个古老传说,传说月亮上住着一位貌美如花的女神,名叫满妃,它是大地的守护神,假如哪一天抬头张望,月如勾,那便是灾难的来临。
我深信不疑,极是不喜晚上看天空,那种不安定的美让我害怕。
我坐在床边,扭过头看向窗外,漆黑如墨的桂树和夜色融为一体,自然又亲切。我也很想被这样拥抱,可是那个人不会,他只会高高的把我举起,惺惺作态的问我“你想得到幸福吗?想登上最高的祭台俯瞰众生吗。”
我惊恐的摇着头,也许巴土尔在骗我,他是古希的智将,他有时穿的能力,他拥有的一切都是我想要的。可是,我只是想利用这些逃离这儿。
阿玛说,好外面好外面的世界有清脆的鸟鸣和叮咚的泉水,有隆起的绿色土丘,还有除了黑茉莉外的红玫瑰。
红,我想,这应该是我最钟情的颜色,可它也是月盈国最高贵的颜色,我得不到这一点的繁华,我不配拥有,就连看那么一眼的奢望都不许。母亲大人是王,也是个女人,她说我害死了父亲,她要诅咒我让我永世不得翻身。
我假装不懂这话的意思,四肢爬行着扑到她脚下,卖乖的低低呢喃“母亲,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