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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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邬家村每个孩子都知道有一个人不能惹,那就一个叫小旗子的胖墩。我们这里的孩子都怕他,因为他是我们的克星。
他会跟我们抢好吃的,好玩的。而且还经常欺负一些弱小的孩子。邬家村的孩子都是敢怒不敢言,可况小旗子的父亲又是村长。
周末,我们在一起玩弹珠的时候,听到有人喊,“小旗子来了,小旗子来了。”
然后我们就各自收拾各自的家伙,仓皇般的逃开。
唯独,洛小北还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玩着那架木飞机。我笑,“洛小北,你个聋子。”
洛小北不知道小旗子的厉害,他可我我们邬家村孩子的老大。
我们一边木讷的看着洛小北,一边又紧盯那个胖男孩小旗子。我心里的坏想法又有,我倒希望这时,小旗子狠狠地打飞洛小北,或者把他手里的飞机夺走,摔坏。
“喂”小旗子已经走到他的面前。
洛小北抬头,留给小旗子一个阳光的笑容。
“你不怕我?”小旗子问洛小北。
洛小北摇头。
“你不怕我抢你的玩具。”
洛小北再摇头。
…………。
我不知道洛小北有什么地方吸引住了小旗子,或者他长的很干净,或者他笑的很灿烂。或者,他们真的很有缘。
结果出人意料,小旗子和洛小北竟成了朋友。
小旗子问洛小北,“你是我第一个朋友,因为他们怕我,没人跟我玩。小北,你也跟我一样么?我是你第几个朋友?”
洛小北说,“你是第二个。”
“那么第一个呢?”小旗子又问。
“左倾城。”
那时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其实没有人讲的那么辽阔,它很小。真的很小。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是洛小北的第一个朋友。
洛小北你还是先想想自己有多傻吧,因为我从来不把你当朋友。不要以为你这么一句话可以触动我的心。左倾城没有那么好骗。
母亲一直要我好好照顾洛小北,因为他刚刚来到邬家村,人生地不熟的。母亲的话真的夸张的,那时的洛小北已经在邬家村待了大半年。
邬家村的孩子跟我说,倾城,你哥哥真厉害,能和小旗子交上朋友。也不怕被欺负。然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认为洛小北是个不识时务的傻英雄。本来,可以安静地在邬家村待着,但是惹上了小旗子,多半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人在家里吃午饭。小旗子从外边闯进来,他拖着洛小北的手说,不好了,甄奶奶她。。。。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么名字,尽管在邬家村生活了那么多年。而且,我是第一次看到小旗子哭鼻子。脸庞红红,一直到耳根。
洛小北出去了,母亲也没说什么。因为我知道母亲一直很支持洛小北做的每一件事。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所谓的甄奶奶,是村上的一位孤寡老人。以前,小旗子没有遇见洛小北的时候,一直在照顾她。
我悄悄地跟在他们两个的后面。
泥砖房里,微暗的油灯。庭前的太师椅上躺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两眼无力地望着天花板。
“甄奶奶。”小旗子握着他的手叫她。
我一下子觉得此时,这个胖子是可爱的。
甄奶奶,不说话。其实那时候已经没有力气。我所能亲眼见到就只有这些。后话就是,这个奶奶死了,是生了大病的。我去偷看她的时候,她已没多少时日。这个孤寡老人,生前没有儿女。
而小旗子这个傻子,他抢我们的吃的,就是为了给甄奶奶吃。小旗子是用错方法的,或者说他学习雷锋,做了好事不留名。因为以他父亲是村长,组织村民帮助甄奶奶也不是很困难的事。你不跟别人说,别人会一直误会你,会一直排斥你。洛小北也是个傻子,小旗子也是,他们都是傻子。难道他们不可以向外人解释么?
我很少看到小旗子难过的样子,因为他从来都是笑嘻嘻的,像极了活阎罗。我把这事告诉了母亲,和邬家村的同伴们,因为我觉得,小旗子真的很善良。
或者我从一开始就是误解洛小北的。我以为他是很坏的孩子。但当那晚我看到,洛小北面对甄奶奶的表情,我仿佛心又回到正点了。
从你以后,我们都有看到小旗子,有人说,他去外面读书了,有人说他离开了邬家村,离开了我们。小旗子没有跟我们解释他以前的所作所为,但是我们心里是有数的吧。虽然我们还很小。
洛小北是小旗子在邬家村的第一个朋友。左倾城替你高兴,因为你没交错朋友。虽然在邬家村的孩子眼里,他有点坏,但是孩子的心一直都是善良的,因为他们不曾接触到外面的世界。而地球从来不会因为谁的离开,而停止转动。
小旗子走了,但是邬家村的故事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