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章 叫洛小北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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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北,你完全可以不要来坞家村,这里真的不适合你流浪。
我是完全不懂内幕的孩子,洛小北,如果不是你遇见我,如果你一开始就没来坞家村,没有碰上我们这群可爱的孩子,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其实城市的空气一直不如乡下。城市里你会感到喘不过气,但是在邬家村,你不会。
洛小北,你也不必记恨我,只是因为你出现,仿佛恶魔般地剥夺了我二分之一的母爱。
你可怜巴巴的躲在母亲的后面,不讲话,也不笑,皮肤白的好看。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有点惊恐般的看着我。
母亲拉着他的手,对我说,“倾城,他叫洛小北,从今以后你要叫他哥哥。”
母亲说的话,我一直很爱听,但唯独这一句,我不喜欢。所以我从来没叫过洛小北哥哥,因为左倾城只有一个母亲,没有哥哥。
我不知道洛小北的来历。我不问,因为我现在最重要的是维护自己的利益。
我一遍遍地把妈妈买给洛小北的卡片,玩具撕掉,摧毁。而我只是仅仅想警告他,这里是我左倾城的家,而你洛小北永远的局外人。洛小北也不哭,把我的烂摊子收拾好。安安静静地坐在家门口。
邬家村的孩子好像很喜欢洛小北,他们听洛小北讲故事,背唐诗,唱歌。邬家村的孩子也都愿意跟他讲,青鸟的故事,或者飞鱼的故事。
邬家村的孩子都说,小北,你的手漂亮的很,就是用这双手去弹钢琴的么?
他们都问,洛小北,城市的屋子是怎么样的,是不是很高很高。
我在一旁看着满面微笑的洛小北,仇恨之意顿然而生。洛小北,即便你从城市来的,也无须这么的炫耀。
我说,洛小北,我们邬家村的孩子不需要听这些话。你很能想象,这种话会从一个七岁女孩子的手里迸出。去攻击这个毫无防备,漂亮的男孩子。
我从脚边捡起一块小石子,朝洛小北飞去。不知道这时的天有没有黑一下。总之这块石子,就不偏不倚地砸中了洛小北的额。然后鲜血奔出。
那是我从为有过的恐慌。邬家村的孩子都傻了眼,这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洛小北也不会想到,正在他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闷地被一块石子砸中。
村里的人帮洛小北包扎好。而我还病怏怏地站在原地。
洛小北回过头来说,倾城,我没事。
这是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而这话,在年幼的我看来,像是在安慰,像是在挑衅。但是,我还是害怕,我怕母亲,会惩罚我。然后,我突然觉得自己不是一般的邪恶。我总希望,洛小北的额上会出现一道伤疤,很深,无法褪去。邬家村的孩子,只有倾城是最美的。
我想跑到附近的小卖部给洛小北买颗糖,然后让他帮我欺骗母亲。这是我第一次打人,打的是这个洛小北哥哥。但是,母亲已经出现了。她仿佛知道了什么,心疼的看着洛小北说,小北,疼不疼,是谁砸你的?”
洛小北摇头,是我自己摔倒的,不疼。
洛小北帮我说了一次慌,我没央求他,他就自己帮了我的忙。
这事以后,我终于知道,吃醋是种什么滋味。洛小北,抢我的幸福。在我生命的坐标轴上,我把他标成坏蛋。
其实左倾城自己才是坏蛋。
洛小北,你像一团雾无缘无故包围了我。我挤出去,然后,看到的还是一片迷茫,于是我只好等到晴天。
洛小北,你不该来到邬家村的。
邬家村的孩子野生野长惯了,他们可以吃田里的青蛙,树上的知了,山上的野花。他们是外人眼里的野蛮人。
我的世界真的变了,因为这个男孩子,我的生活开始变得节约。我们邬家村有个小学,我和洛小北就在这个学校读书。
母亲为了供我和洛小北读书,白天干农活,晚上帮人家编草鞋。于是我看到洛小北手里的那晚鸡蛋羹的时候,恶念油然而升,
洛小北,我只有一个母亲,你不该打乱我们的生活。我们本来就穷,本来就很艰辛地过日子,如今你挤进来。还坐吃山空般地搅和。
“这是给妈妈喝的。你是个野孩子,而且不干活,怎么可以吃鸡蛋羹,你还给我。”
我伸手去抢,没得逞,反倒鸡蛋羹落了我一手。我被烫的哇哇地哭。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更加讨厌洛小北,我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其实,我不知道,那晚鸡蛋羹确实是给小北吃的,而小北是拿来给我的,但是没由得洛小北解释,他的好意才泡了汤。
这也是我过了很多年以后才知道的事。
邬家村的孩子单纯的可爱,洛小北,你来外来物种。为什么还会讨得这么孩子的欢心。而我,用这样的方式对待他,是不是叫做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