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坠落(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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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厂公大人。”我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句。
“怎么不叫干爹了?”
“厂公大人都要杀我这逆女了,我为什么还要尊您为父呢?”
“说得倒好。我小看你了,你还真不简单。”
“厂公大人过奖了。”我笑笑。
“说吧。你怎么会知道这两个字的?”
“这两个字是什么呀?”我笑着看着他。
他一把揪着我的领子把我拎了起来,触动了我的内伤,“咳咳。。。。。。厂公大人。。。。。。我要是死了。。。。。。你。。。。。。咳咳。。。。。。你可就不能知道她的下落了。”
他的手缓缓松开,我顺着墙滑到地上。
“她到底在哪?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现在可不敢说,我怕说了,厂公大人就要公事公办把我送去梳洗了。”
“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死。我带你去见她,你放了我,就这么简单。”我笑得越发甜了,掩饰心中点点蔓延开的苦涩。
他冷笑一声,“你敢威胁我?”
“不威胁你,你就会放过我?”
他深邃的目光一直投注在我身上,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表情。深深地看了我很久,才道:“以前我还真没看出你竟这么有胆气,这些年来,你是第一个敢威胁我的人。不过。。。。。好吧,看在她份上,我答应你。”
我抚着胸口,轻轻咳了咳,“等我伤好些,就带厂公大人去。”
“不,明天就去!”他说得不容拒绝。
这么急?我看着他,道:“厂公大人,我的伤可支撑不到那。。。。。。”
我还没说完,他就扶起我来,掌抵在我背上,温和的内力进入我的经脉,慢慢滋润着我受伤的肺腑。
我错楞地望着他平静的脸,只为了少等几天,他竟这样耗费自己的功力。我在他心中竟然这么重要。。。。。。那么,我想起自己的计划,我还要那样做吗?
第二天一早,我和老爸就上路了。就我和他两个人,没有带一个手下。毕竟,以他如今仇敌遍地的情况,也不希望有人知道他和鸢鸢的关系。
一路上,他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我却知道他一直没放松警惕,如果我敢逃,很快就会被他抓回来。唉,看来只能施行计划了。。。。。。
我按自己昨夜计划好的,把他带到兰心的家,也就是我那养父母家。
当年的茅屋依旧,只是里面全空了。当年那对夫妻已不在,不知道当年亲生女儿和养女同时失踪对他们造成了怎样的打击。当年我和兰心回来这里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便宜娘是思女成疾病死的,便宜爹爹则是在一次上山打猎遇上了猛兽,受了重伤,不治身亡。
“鸢鸢呢?”
我回过神来,“随我来。”
“鸢鸢就在这里。”我指着山脚下那个小小的土堆。土堆前立着一块已经腐烂的木牌,银月可见字迹,但经过多年风雨已看不清。其实我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那是我当年亲笔写下的——忠犬旺财之墓。
他身子一震,满眼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那年我出去玩,在离家中不远的林子发现昏迷的鸢鸢,我把她带回了家。听她说她和她爹爹遇上了强盗,失散了。我爹娘就带她回家,没想到。。。。。。”我回忆起当年家中惨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她的家遭到强盗洗劫,房子全被烧成了灰烬,邻居的尸体也躺在灰烬里。那个村子,没有一个人活着。”
他点点头,表示相信。这是当然,我说得八成都是事实嘛,老爸这么狡猾的一个人,不说点真的他怎么可能会信?
“那后来呢?”
“鸢鸢无处可去,爹娘就暂时收留了她。可是她没了爹,又没了家,受惊太大,没过多久就病死了。”
一阵沉默。老爸直望着那个小小的土堆,浑身散发着一种浓重的悲伤。
“鸢。。。。。。鸢鸢。。。。。。”走上前,在坟前蹲下,他的手轻轻抚上木牌,口中呢喃。
我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似被什么揪了一下,几乎就要流下泪来。我。。。。。。我是不是做得太过份了?可想想他变成了罪恶的太监头子,还差点杀了我,满腔感动一下子就变成了气愤。别管他了,还是趁机快逃吧。
突然,他站了起来,一把扯掉了木牌。我吓了一跳,以为被他识破了,却见他下一刻就徒手疯狂地挖起坟来。天哪,他他他。。。。。。他不会疯了吧。
天哪,里面埋的可是旺财,狗和人的尸体可是有区别的。他挖开了坟,不是全都露馅了?
我突然醒悟过来,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于是我悄悄后退几步,待到离他远了,立刻转身——开溜。
“什么!兰槿,你敢骗我!”不久,那个方向传来一身怒吼,把大地都震了震。
我打了个颤,赶紧加快速度飞奔。
“兰槿,站住!”
我回头一看,他满脸怒容,离我不到百米。那速度,实在惊人,我们的距离正一点一点拉近着。
我使出了全身力气,没命地逃。开玩笑,再被他抓住就完了,谁知道盛怒之下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可是我的运气实在不佳。我看着崖下滚滚东流的河水,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老天,你玩我啊!
他也知道我无路可逃,放慢了速度,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兰槿,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我我我。。。。。。”他往前一步,我就不自禁地退一步。
他又上前一步,眯了眯眼,露出危险的目光,“你是自己说出来,还是让我亲自审问你审出来。”
怎么。。。。。。怎么办。。。。。。要告诉他吗?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就这么说出来。
我仍不答话,他眉头一皱,手成爪向我抓来。我吓了一跳,只想躲开,猛然后退,却忘了后面是悬崖的,一脚踩空。
他吃了一惊,忙伸手去拉我,可惜只抓住一片衣角。
“嘶——”衣服承受不了我身体的重量,裂了开来,坠势只一缓,我就这么直落了下去。
我感受着风在耳旁呼啸,不知是否是错觉,恍然间,我好想看到,崖上,他看着我的目光竟有一丝惊惧,一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