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正文 第20章 生之火炬 其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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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而后生。有生有死,万物是也。
——《孙子兵法》
1.
维纳杜斯遗迹,坐落于杜比欧斯树泽的东部地区,由于树泽太大,如果不借助工具实在容易迷路,所以在走到一个比较大的镇子的时候,卡尔提议乘坐移动城堡去遗迹。
“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你妹,狗一样多的投机者不想像探险家一样冒险,所以就开着城堡去,还找了大批的当地认路的居民,可是无一例外,都被神秘的力量控制,最后城堡失去控制,坠落得粉身碎骨。”
“只能够自己这样走过去吗?”
“是的。那里有个著名的大峡谷风之谷。”
“没听说过,很有名吗?”
“废话,杜比欧斯里住的人都知道。因为没有风之谷,整个树泽就会将是暖炉一样根本没有一丝丝的风,全被他妈的树挡得严严实实。又湿又热,没人住了。我们那儿的人都觉得风神在那里。”
“风神……”卡尔陷入思索,掌管风的神仙是卡撒欧(Cazaos)家族人,不过这支神仙已经在圣以拉利奥(St.Irradio,路西法圣子的名字,梦世界救世主)时代被他消灭了,因为他告诉人们世界万物都要自由存在,风、火、水、地等等自然界现象不能被神所把持,所以就被他撤销了掌握这些自然力量的神,也使得梦世界的自然力可以被人运用,魔法也就这样诞生了。
“你不知道圣以拉利奥的事迹吗?”
“我不信路教。压根没看过《光经》(注:因为路西法(Lucifer)这个名字来源于拉丁语lux(光)的所属格lucis和ferrer(带来),也就是说他是光的使者,所以阿卡利亚语中路西法作:Luxifer,路教徒认为路西法是光(lux)的化身,洪荒初开有神(GOD,也就是上帝)和光(LUX,也就是路西法)并立的局面,神造了正世界,光造了梦世界,正因为路西法与光的渊源,所以路西法的历法也称为光历,对应于我们正世界的公历,纪年叫光元,对应于我们的公元纪年,《路西法圣经》又叫《光经》,这也就是为什么魔鬼蓬蓬说《光经》的原因。)。”
“我以为魔鬼都是路西法的死忠。”
“我是他的忠实粉丝啊,不过你不觉得即使崇拜一个人也不需要了解他的一切,不用从手指到脚趾都爱的不行,对他的话言听计从的。”
“呵,没想到你还说得出这种话。我以为你只会骂人。”
“你妹的,我一直在骂人吗?”
“是啊,你妹的。够潇洒。”
“那是,不然活着多累啊。”在蓬蓬的心中或许并不了解所谓的自由是什么,但卡尔开始慢慢佩服这个满嘴脏话的魔鬼了,他的确没有看过《路西法圣经》,但是他做到了那些忠实的教徒做不到的一点,真正领悟路西法的教义,崇尚自我的感知。正如圣以拉利奥所说:吾乃路西法之子以拉利奥,汝只需见我,勿需爱我;只需听我,勿需信我,我自有神,不苛求生生之命膜拜,若我得义,必有追随之人。
做到自我庄严与自我尊重,这是难能可贵的,不因为爱一个人,崇拜一个人而自我妥协,失去正视的勇气。
自由自我,那是第一境界,自由自我而不出离道德的限度,那就是最高境界了,此时卡尔如此坚信着。
看来真的应该多出来走走。卡尔已经好几百年不出来活动了,他对于爱和自由的理解也渐渐生疏,不过现在他感到自己活着,真实地存在着,即使,彷徨。
“你确定我们要一直走过去?”
“昂。”
“那我们走到明年都到不了,我想快一点。”
“那这样吧,你把移动城堡开过来,我看看能到达什么极限,开到风之谷附近应该就不能往前开了。”
“也好,你跟我一起去。”
两个人在镇子里找到了出租马车公司,乘着飞马车回到了一个宫殿群。
“操你妈,这地方真大!”
“很惊讶么?”
“到底是有钱人,对了,这里到底是哪儿?”
“枫丹伊王国枫丹白露市。”
“那不是贵族老爷们的聚居地嘛。”
“嗯。”
“哎,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难不成是大贵族吗,在贵族院里担任什么的?”
“打听那么多干嘛。”卡尔斜眼一瞥,“这里只是我的一个住处。”
“妈呀,你这么拽?到底干什么的。”
“黄赌毒邪,无恶不做。”卡尔笑笑说。
“……”蓬蓬一脸无语,“呵,混黑社会还敢这么张扬。”
“怎么,不服气么。”
“去,少骗人了,别以为我他妈看不出来,不说就不说呗,你也就有几个臭钱,想要长生不老,和那些寻宝的狗日阔老爷一样。”
“啊呀,被你发现了,既然如此,那我只好换一个带路的了。”
“哟~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他妈就是嘴贱,不说脏话受不了,您多包涵。”
卡尔笑了笑,没说什么,心想,到底还是个小市井啊。
2.
在卡尔找遗迹的同时,冤大头巴巴罗斯则和加利尔来到了圣风铃国。
虽然巴巴罗斯见到了泥泞不堪的土地,也见到了背负着重担在田间耕作不息的农民,但是他还是感到异常兴奋。
“你看得很入迷,有什么好看的么?”
“在天上都不能仔细看看,我以前看过一幅画,画的是一个倒牛奶的农村妇人,因为在天上只能走马观花似的看东西,一直想看看真正的农妇是怎么样的。”
“不就这样的呗。”加利尔不屑的瞥了一眼田间耕耘的农妇,“长相如此粗俗,让人不堪一望。”
“加利尔,什么是美你懂吗。”
“我国伟大的文豪比利索塔特(Berisotat)描述过'美是超越生死的东西。'(名人名言均为作者杜撰,勿轻信),我想那就是美了,超越生死的独立感。”
“加利尔,你真的理解这句话吗?”
“当然,我是伟大的君主,我在十二岁时就读过他的阿卡利亚语原文版《论美学》和《美的三种命题》。”
“那么,你理解的超越生死的独立感是什么呢?”
“独立于主观意识的自由观什么的。”
“我觉得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美,那不是你几岁能读《论美学》能读出来的,即使你得到比常人好一千倍的教育,也不可能读懂美。”
“太可笑了,难道你知道美吗。”
“不知道,一直不知道。”
“那你凭什么质疑你的君主。”自从那夜之后,自觉丢脸的加利尔口气完全变成了这个样子。拥有一个君主的威严。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美是带给我安静和快乐的东西,我能感受到美,这就足够了。”
“当我看到美丽的女子的时候,我也感到快乐和满足,难道我不懂欣赏美吗,你看那个妇人,简直是庸俗到极点了。”
“美是超越生死的东西。”
“怎么了?”
“加利尔,这句话的意思是美不是一个人的主观意愿能够判断的,美女是很美,但是当她们老去,你会觉得丑陋,但你爱上她时,你会一直觉得她很美,那么同样是这个美女,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别呢?”
“……”加利尔又开始沉思,他想了很久,虽然不情愿,但还是问到,“为什么?”
“因为事实上,美的不是这个人,而是爱,爱给你美的感觉,爱超越生死,是美的一种体现。”
加利尔直直地盯着巴巴罗斯看。
“所以,美不是你的欲望可以衡量的,你不能因为对这个妇人没有欲望而觉得她不美。她丑得很美。”
“巴巴罗斯。”
“嗯?”
“对不起,没什么。”加利尔似乎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你刚才所说的我听到了,我想这对于我来说需要一点时日去体会。”加利尔突然转变了态度。
“肚子好饿,能不能先吃点东西?”
“我叫手下去做。”
“手下?”
“对了,我现在……”加利尔想起自己微服私访中,没有带任何人。
“没关系,我带了很多金子,我们可以买东西吃。”
“买你个头啊,钱不是早就被你丢掉了吗?”
“我是伟大的君主,即便如此,只要我公开身份,立刻就会有人向我进献食物。”
“呵,呵呵……”-_-///巴巴罗斯皮笑肉不笑,他还真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吃饭不给钱,那是要出事的。算了算了,从小在那样的环境长大,也难怪他了。
不过出事了我可不会罩着你,笨蛋。巴巴罗斯心中暗暗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