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正文 第12章 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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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下的芦苇/流下了泪水/但更为葱郁的——/是那些头颅一如你们/在寺庙的台阶上飘移/而你,凋零/在风中。
——杜利特尔(美)《海百合》
1
又是一个早晨,我想很多人见过如此明媚的早晨的阳光,透过不算干净的玻璃窗,洒下它温柔的骨骼和明亮的躯体。
允琛抬眼,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人,只有一些刻画极其繁复精美的家具,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已经不止一次询问自己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样的问题了。
于是,他意图起身四处看看,但是他刚用力奋起,便感到剧烈的疼痛弥散在自己的全身:“好痛……”
究竟发生了什么,允琛努力回忆,好像是遇到了误以为自己是敌人的军队,然后是卡尔……
“对了,他现在怎么样了!”允琛想起自己仅仅中了一弹便失去知觉不知道昏了几天,他为自己挡了这么多,怎么可能撑得下去!允琛这时产生了非常可怕的预感,卡尔,他……
眼泪夺眶而出,允琛难以自抑地哭了起来。
“傻瓜,明明是来帮我找三件东西的,干嘛这么傻,干嘛为我白白送死……”泪水浸湿了被单。
听到抽泣声,一个身穿白色古典长裙的贵妇人款款而来,鲸骨椭圆的骨撑将宽大的裙子撑得平整,显出她并不一般的身份。
“怎么了,我的小猫,怎么哭起来了。”
允琛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女人,高挑的身躯,迷人的长长的金发扎成盘头发髻。
“您是……”允琛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对啊,你哭什么呢,不好好活着呢么,哈哈。”
“夫人,我的朋友为我挡下了子弹,我怕他已经……”
“你是说那家伙呀,没事,他这人命硬的很,着实是个怪物,明明中了十几枪,没过多久就脱离危险了。”
“那他现在人在哪里?”
“啊呀呀,小猫,你和他是恋人吗?这么着急。哈!”
“不,不是。我和他是……好朋友。”
“哦……呵~是这样啊。他应该还在军队里。”
“恕我冒昧,夫人为什么要救我呢。”
“哈。”夫人打量了一下允琛,说,“因为我觉得你和我很有缘呢。”
“有缘?”
“嗯。对了小猫,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罗允琛。”
“正世界来的吗?”
“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我怎么会不知道。名字这么怪,再加上身上的气场根本就是不对劲嘛,不过这给你添了不少的神秘的魅力呢。”
“请教夫人的名字。”
“我?我叫德·奥蒂莉亚(Des Odelia, Des是贵族的名字中的标志,而Odelia有富有之意,来自法语,但是梦世界里是枫丹伊王国的语言)。”
“您是贵族吗?”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名字里有‘德’啊,我知道那是贵族的标志。”
“天,你一个正世界的人居然知道这个,真是一只可爱的猫咪。”
“夫人是想把我当宠物吗?”允琛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没错,我第一眼就觉得你长得美,有一种不一样的,甚至可是说千年一遇的气质,至于那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确实希望掌握那种气质。”德·奥蒂莉亚夫人的口气突然变得骄傲起来,“你应该感到荣幸,因为你为我这样高贵的人服务。”
允琛想还句嘴,但是他突然想到这位夫人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救了卡尔,并不能这样去说她,而且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可能和这样一个大贵族对抗,还是表现地顺从一点,再想办法离开这里。
“是的,夫人,我听命于您。”
“很好。”德·奥蒂莉亚夫人突然变了脸面,显得冷漠而高傲,“从今天起,你的名字不是罗允琛,这个名字太招摇而且我不喜欢。我帮你取过一个名字,叫做罗姆帕斯特(Roampast)。”她似乎早就想好了这个名字,以至于近乎是脱口而出一个这么长的名字。
“罗姆帕斯特……”
“R—O—A—M—P—A—S—T”
允琛复述了一遍,又在心里默念了几遍。于是抬头说:“是的,今后我就叫做罗姆帕斯特了。”
可是夫人的眼神突然暗淡了许多,她似乎有点不满意,可是迄今为止允琛都是顺着她的意思做的呀,她为什么感到不快呢。
“难道是我的感觉错了吗,你……配不配得上这个名字呢。唉,算了,先这样叫着再说吧。现在可以去吃早饭了,今天是你来到费舍勒宫的第一天,我准许你和我一同进餐。”
“是,夫人。”
其实允琛心里很疑惑,所谓的罗姆帕斯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名字,有什么特别之处,居然还有配不配得上一说,允琛想到夫人口中的拼写,似乎是这样的Roampast ,roam貌似是流浪的意思,那么past是过去,“过去流浪”,有什么寓意吗,允琛感到困惑,此时,他正使用着这个全新的名字,在金碧辉煌的餐厅中用餐。
2
“笑话,圣摩萨宫居然是这个样子。”一位看起来有点来头的圣骑士说。
“那你认为应该是什么样子。”迎面走来一个神秘男子。他头发遮了半边脸,但是露出的一侧显出无比的狰狞。
“你,你是……”强大的压迫感使得那些骑兵们说不出话来。
“我是伟大的摩萨·路瑞尔(Morsa Laurel,注:Laural在拉丁文指“月桂树”和“胜利”),我是最最伟大的死神。”
“你不是黑摩萨吗!”
“混蛋!吾乃最最高贵的摩萨族人,居然敢藐视吾辈伟大纯洁的存在,简直是不想活了。”路瑞尔显出可怖的脸色,他伸手一指,那个人立刻灰飞烟灭。
“啊……”其余的人被这一幕惊呆了,吓得挤到一起,马儿们都似乎感到了巨大的恐慌,开始骚乱嘶鸣。
“看到了吗,这就是藐视吾辈的下场。”
没想到路瑞尔已经学会“鬼舞梦·灯灭”了,这几年放任的黑摩萨竟然已经发展到难以控制的强大了,卡尔心中如是想到。虽然流着摩萨家族的血,但是这种摩萨家族的秘传不应该是继承人才能学的吗,为什么他会这样的招式呢?
路瑞尔不过是个杂碎,居然也会这样的秘技,那么黑摩萨的领导人呢,当年被拉奥西迪斯杀死的他的亲哥哥的儿子摩萨·米勒弥冬(Morsa Myrmidon,注Myrmidon是罗马神话中天王朱庇特和欧里美杜莎的儿子)又该有着怎样的实力呢。
“你们现在都是吾之俘虏,现在命你们去修筑摩萨·塞勒维都乐(Morsa Servatōr,注:Servatōr为拉丁文“救星”之意)大人的神像。如果不想听命令,就只有死路一条。”
塞勒维都乐——拉奥西迪斯之兄,在死神战争中,被拉奥西迪斯所杀,遗体下落不明。
他修塞勒维都乐的像做什么。卡尔想着,似乎觉得之中有蹊跷,但是说实话,他从死亡边缘活着回来已经弄得法力尽失,根本没有办法反抗,只能乖乖在这里当奴隶,做苦工。
不过卡尔一直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中弹,因为以他的实力,这种子弹是完全可以化解甚至反弹的,但是他却结结实实吃了十几弹,除非,问题不是出在子弹上,而是另有人做了机关。
此时,他正和一干下了马的骑士,乖乖地向着密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