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正文 第7章 炎武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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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幸得见今日时光的我们，只用那眼惊叹，却无法开口歌颂。
——莎士比亚（英）《致爱人》
当时间转向清晨，美丽的云雾缓缓散开，一道天光射下，早晨时分来临。四周空气清新，一眼望去是山川的壮阔。
尽管昨晚出现了一些小插曲，但是允琛一行人还是休息的不错，允琛早早的起床，准备了早饭。
“其实，作为一只受，你还真是面面俱到，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夫复何求啊。”猫大人嘴里嚼着煎鸡蛋，不禁发表感慨。
“我的罗是最棒的嘛。”巴巴罗斯不禁显出得意之情。
“你们大清早的这么说，我觉得很不舒服。”虽然自己是gay，但是到了这么一个把gay当家常便饭的话题的地方，还是觉得说不出来的诡异，对，太诡异了，允琛心里这样想。
“允琛，今天我要带你去见个人。”猫大人一口吞下热肠，“很重要的人哦……”
看见猫这么一脸鬼笑，允琛不禁寒毛倒竖。
“不会是什么坏人吧。”巴巴罗斯塞满东西的嘴还唧唧讲个不停，话说他真的很喜欢用塞满东西的嘴讲话！
“怎么可能，我一个神仙会认识坏人吗？”
“难不成也是什么神仙啊。”巴巴罗斯说。
“正解。”
“我也要去！”
“你不能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那我也要去，我要保护罗，如果你把他卖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
“行了，你们两个别闹了，猫你说明了要带我去哪里啊。”
“这里啊，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这里？”允琛朝窗外望了一眼，一脸疑惑。
“忘了，你不会知道的。”
“这里，好像在哪里见过，也没什么地标的，认不出来。”巴巴罗斯看得云里雾里的，“反正罗不要相信他啦。”巴巴罗斯撅起小嘴巴。
“晕倒，巴巴罗斯，你还是做受比较好……”猫大人白眼一翻。
“我这么健壮的，做受？！你开玩笑吧。”
“救你这么个皮包骨的，长的嘛，也有几分姿色，其实，做受还是很有市场的。”
“你！”巴巴罗斯拍案而起。
“行了，巴巴罗斯，今天你把房间打扫一下吧，新房子，灰还没怎么扫。”
“……好吧……”巴巴罗斯好像受了允琛感染，也喜欢撅嘴，不过是很正常的在不高兴时撅。不像允琛，高兴时撅嘴装可爱，小邪恶啊。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猫跳上桌，“我想我的任务也快完成啦。”
是啊，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允琛会牢牢记住今日，永生不忘。
“这里是著名的炎武山，也就是，死神们开会的地方啦。”猫大人走在前面做向导。
“干嘛带我来这种地方。”允琛感到自己被骗了，其实被骗的感觉接下来还不止这一次。
“因为要带你见个人嘛。”
“见个人？”
“允琛不想去消灭‘噩梦’吗？”
“我对‘噩梦’倒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就知道是恶势力而已。”
“我带你去见他，当然希望他教你一些魔法最好也签约加入消灭‘噩梦’的行列。”
其实允琛仔细想想，即使自己不去消灭，“噩梦”也会自己找上门来，其实学一门“手艺”也不错，能防身，于是说：“这倒没问题。”
“那就好，只是那个人脾气有点差哦。”
“你还专门帮我找老师啊。”
“对啊对啊……呵呵。”猫大人尴尬的笑笑，立刻背头过去打自己的小九九：嘻嘻，其实是帮你专门找老……公~
穿过一片小树林，允琛跟着猫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断层面前，这实在是非常震撼的景色，允琛站着的，是平平的土地，其实是一个高台，鲜花和野草竞相洒在土上，一派姹紫嫣红，他们抬头一望，眼前却是一面突兀的峭壁，允琛想着怎么爬上去的时候，他发现，在不远处，连接自己的高丘和峭壁中间有一条巨大的断缝，往下是深不可测的深渊。
“我们怎么上去啊……”允琛面露难色。
“没事，你等一下。”
说着猫大人变回了本尊。
“喵~喵~喵~喵~喵~~~~”
“吵死了，吵死了。”上面传来一阵抱怨声。突然一架小飞船突然出现，上面一个八旬老头拉长了脸下来：“卡隆乌斯大人说你们吵醒他睡龙王觉了，你们真是……”
“喵~”猫大人变回小型，“你这个马屁精从他爹那代起就一直拍马屁，也没拍出什么来嘛。”
“能为少主大人的家族服务是我毕生的荣幸。”
“少主大人违背老主人意志的时候，请问你是站在谁这边的~”猫大人一脸贼笑。
“当然是少主人。”老头看起来十分果决。
“活活活活，不是吧，后来老主人死了又屁颠屁颠地跑到这里来了吧~你也不能长进一点，见风使舵也要看得出未来掌握在谁手里，哎，你也算半个神仙吧，神仙就是没脑子啊。”
允琛暗笑，神仙都没脑子么。
“那倒也是。”
“下次帮你在你少主人面前多说几句好话，不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原谅你啊。”
“是是是是，您快请，上船吧。”
猫大人大摇大摆地走上船，允琛跟在后面，老头很轻蔑的看了允琛一眼。
“这人是谁？”
看见船已经开始飞了，猫大人才说：“他是你少主人的贵宾。”
“贵宾？”允琛很疑惑，他和自己完全不认识，怎么成了贵宾了呢。同样疑惑的还有那个老头。
“是啊，你少主人已经很久没有谈恋爱了嘛，上次他姐姐拜托我帮他找个对象，他姐姐圣杜斯（Sanctus）的面子总要给吧，于是我就走访四处找合适的人，结果在一家咖啡馆看见他了，第一眼我就认定，就是他了。”
老头似乎把那句“见风使舵也要看得出未来掌握在谁的手里”听进去了
“哦哟哟，原来是未来的少主夫人……”
“少，少，少主夫人？！……”被骗了，真的被骗了，什么神之守护，压根就没有这回事情！！万恶的猫君，直到上了贼船了才告诉他，怪不得妄想说“虽然对你来说有些不公平，但是这是好事……”
好事！？谁逼过他相亲！连原来的家里人都没有（是还没有……）
逼过他这种事，居然要他去见一个乱七八糟的陌生男人。
“我抗议！”允琛怒视猫君，猫君一脸抱歉的样子，连说不好意思：“啊呀，允琛，不喜欢的话，我们不会强求你的啦。好歹先去看看嘛。”
“什么啊，这样就算把我给卖了！”允琛一度想英勇地跳下船以示贞洁，但是他看了一眼下面的深渊，心想，还是算了吧，但是他现在真的很火，这是什么，“赤果果”的出卖啊~
他一度想起了某神曲……
他心里叫嚣着，无处发泄的怒火啊，无处发泄！
“少主是人中龙凤，你这样是看不起我们家少主人！”老头“护主马屁症”又犯了。
半空中，蔼蔼淡淡地轻雾笼在高高的峭壁上，让人分不清南北，允琛现在心里一团乱，但又很快打定了主意，他看见这如烟浩渺的景色，心中渐渐平静，其实无需去争辩什么，因为，既然无济于事便好好尝受，自己一扭头，谁也无法阻拦。
“到了。”老头不太友好地说。
允琛第一个跳下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不闹了，猫大人心中甚是欣慰。
“瞧瞧那样，大概迫不及待要讨好少主了……切。”老头一脸不屑。猫君瞪了他一眼说：“他连你少主是谁都不知道，讨好个屁啊。”
“笑话，这个世界怎么会有人不知道我少主的名字，堂堂摩萨家族纯血统的继承人。”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猫大人怒吼，“你这个人就这么小人干嘛。”如果有发达一点的手指，猫大人相信自己已经比出一个下流的手势了。
“笑话，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是什么人？”
允琛完全无视老头的切切察察，他抬眼望去，是一座十分雄伟的欧式建筑，像是宫殿，又融合了城堡的样式，有点西班牙埃尔姆戴纳宫的感觉。看来宫殿的主人，应该是相当有身份的人。
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来到大门，装饰得极为繁复华丽的大门，至此，老头的嘀嘀咕咕也告一段落，他无比自豪与谨敬地走入这所宫殿，似乎这座宫殿的主人是他，趾高气昂，相当嚣张。
猫君看不下去，让他走开，不然就在他少主面前说他坏话，他又立刻乖乖走开。
长长的大理石走廊，两边是洁白的花岗岩混合石灰岩的巨柱（我猜这个词会被和谐！还是写石柱吧……），猫大人边走边对允琛介绍这里的种种。
这里就是圣摩萨宫（thePalaceofSaintMorsa），是死神们开会的宫殿，但是，这所宫殿平时是摩萨家族的嫡传子摩萨·卡隆乌斯的私人宫殿。
“摩萨家族？”允琛想起雅鸢沙全名叫“摩萨·雅鸢沙”他有些犯晕。猫大人告诉他，现在所有的死神都有资格冠以摩萨的称号，这是一个无比的荣耀，Mors是拉丁文“死亡”之意，摩萨（Morsa，a可以理解成英语里的administration）其实是死亡管理者之意，是梦世界第一个死神的名字。
“梦世界不是有八个死神么。”
“是的，但本来只有一个，圣摩萨的后代就是死神家族摩萨一族，世代是梦世界的死神，死神只能是摩萨家族的人，其他族人就是各种别的神，家族内部也曾因为争夺死神之位而爆发了惊天动地的大战，那时我还是个小孩子。我亲眼看见世界因为死神家族的内战而动摇，直到天空都失去色彩，日月星辰失去了方向。”
“那是一场何等残酷的战争！”
“最后失去死神地位的摩萨家族加入了噩梦。他们也成为噩梦王座中的一大势力——黑摩萨。而胜利者就是现在的摩萨家族继承人摩萨·卡隆乌斯的父亲摩萨·拉奥西迪斯（MorsaLaocidis）。”
“但是，卡隆乌斯真是一个叛逆的小孩子，他并不喜欢父亲的血统论，也不喜欢父亲用血和泪换来的死神的地位，他虽然是拉奥西迪斯的儿子，但是他主张多神制。”
允琛走到了，台阶下，他环顾四周，虽然他不知道在这个世界叫什么，但他看得出墙上挂着的画是罗可可式的风格。
“所以他最后推动了‘八路火’的形成吗？”允琛问完后，猫君并没有说话，允琛有些奇怪，不过暗想，应该如此，呵呵，要打败他强大的父亲，他得花上多少年，把自己介绍给一个老头子，也亏猫君想的出来。不过看起来是一个蛮伟大的人物。
猫大人踢踢他的脚，用眼神示意他往上看，允琛一抬头，和一个老年男子对视了。
“他就是卡隆乌斯。”
的确，很苍老，很颓丧，他的眼中似乎少了很多很多东西，只有华丽的服装在不断掩饰着心中的空虚感。
对，不知为什么，允琛就是觉得他很空虚。
“他是谁。”一个沉重的男声发问。
“这是你姐姐让我给你推荐的人。”
“推荐？”对方的口气似乎并不友好。
“她说你需要一个人。”
“我不需要。从来都不。”
“那么罗姆（Roam）呢？”
“别提那个家伙，疯子，他是个疯子。”
“我看你才是疯子。”猫大人蹙眉。
“我，我……我能说句话吗？”允琛看起来似乎想安慰一下这位年迈的老人，虽然这样的人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老了，但是他敢于反抗不合理的旧世界，能够创造一个新的世纪，他的确应该受到允琛的尊敬。
“呵，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话！”
虽然被说了一顿，但允琛想想自己的确很卑微，在他面前是没什么资格。
“对不起，但是我听说了您的事迹，感到您十分的了不……”
“我不知道你什么来路，但是如果是恭维的话，我不想听，我没有兴趣，比你说的好的人比比皆是，还有你，猫，念在你和我姐姐是朋友的份上我才没有赶你走，今天你居然做了如此愚蠢的事，你走吧。”
“走！你什么意思啊，喂，我好心帮你……”
“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话。”这次居然是对大神仙猫君说的，“我是纯血统的摩萨家族继承人，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能够和高贵的摩萨家族同坐一席的人屈指可数。”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他反对血统论吗？可他……”允琛问猫君。
“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们走吧，抱歉允琛，我不该带你来这儿的。”
“哼，有点自知之明的杂种们还是早点滚吧。”卡隆乌斯说。
“什么呀，一个混球老头，血统，血统了不起啊，在我罗允琛眼里就是个屁。走。”允琛比了一个逊的手势，伸出一只小拇指。
卡隆乌斯似乎眼中闪过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看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点兴奋，不过，这丝莫名其妙的东西立刻消失了。
“你们快滚吧。”卡隆乌斯头也不回地走上了二楼。
回去的路更加难熬，那个老男人不停地骂，一听说“少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眼瞎了，叫少主——赶他们走，他立刻像是一只暴跳如雷的刺猬那个鄙视啊，口出秽语，恨不得将他们踢下船摔死。
猫君一直没说话，允琛也是，似乎这一天，是最不愉快的经历。
一个英俊的男人，看着窗外的风景，他已经很久没拥有过这么平静的心境了，今天对他来说是一个不错的日子。
一小片落叶吹入他的房间，阳光烂漫地洒在他英俊不凡的脸上，是的，实在太过英俊，你很难再在这个世界找到和他相媲美的，他是神之子，无数人一直认为他是最最完美的存在。
“那群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哦？你倒说说看。”
“他们……”仆人阿卜杜克（Aberduec）于是叽叽喳喳骂了半天。
“他们……他们实在是太谄媚了，实在太藐视您了，实在是可恶至极。”他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很多都是相互矛盾的，“我看见那个谄媚的男人居然朝我们伟大的宫殿翻了个白眼，实在是……”
“真的是这样吗？”男人似乎很喜欢听他的仆人抱怨。
“是的，简直是一群疯子。”他知道在主人面前不能出现太过伧俗的字眼，“岂止是这样，他们做了好多好多我都不能启齿的事……”仆人带着哭腔控诉着。
“嗯……是很可恶呢。”听男人的口气，他似乎一点也不生气，“亲爱的阿卜杜克，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
“亲爱的”！主人刚刚用了这个词了吗，他居然用了“亲爱的”这个词，他已经多久没有听到这个词语了，十年，二十年，一百年还是一千年？阿卜杜克觉得自己为主人去死也可以了。
“是的，主人，就算你要我去死，我也甘愿。”
“呵呵，不用那么夸张，我希望你能送封信给一个人，另外，我如果一段时间不在的话，你能不能帮我打理宫殿，有些会议我就不去参加了。”
“绝对没问题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