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小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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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誉禾开发(中外)合资公司的庆典晚会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开始了。
因为是庆典晚会,所以大家穿得都比较正统。我也应晚会要求穿上了一套白色的西服,就连里面的衬衫、皮鞋也是白色的。衬衫的领子是可以打结的宽边长带子。我从来没穿过这么正式的衣服,更打不来那让我纠结的蝴蝶结,好半天也没“打”出来。本来不热的天,也弄得我直冒汗。
主持人小佩看见了,笑盈盈地走过来,三下五除二就将那该死的蝴蝶结打好。对着镜子一看,“咦,你怎么打得这么好看?”我不禁失口赞叹。同时心里也在暗叹:女人的美不光光只在脸上,原来也在手上。我又感激地对她说了句:“真谢谢你!”她却抿嘴一笑,说:“都这么熟悉了,还谢什么?知道吗?你今天真是帅极了!”
“不是帅!”我正腼腆一笑的同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和小佩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去,欧岚峰正从门口走进来。只见他一米八的个头,身着一身黑色闪亮的西服,里面洁白的衬衣上打着一条黑色发光的领带,显得整个人更加的神采奕奕。
“哎呀!欧总,您今天也真是帅呆了!”小佩吃吃地笑着,那柔和甜美的音质透着女性独有的魅力,加之她的脸上总挂着迷人的笑容,好像从来没有消失过,这更增加了她的吸引力。她朝着向我们走来的欧岚峰问道:“欧总,我想向您讨教讨教了,祁青这模样不是‘帅’是什么?”欧岚峰看看小佩,又看看我,那黝黑而深沉的眼睛在我脸上、身上上下打量着,顿时,我好像被什么东西包裹着,那脸上、甚至连脖子上“腾”地一下滚烫滚烫的。。。。。。耳边响起他轻轻的两个字:“是美!”
一下子,小佩和化妆间的其他几个人全都“齐刷刷”地看向我,被这么多双眼睛这样地盯着,我愈加显得手足无措,躲闪的目光不敢去看任何人,尤其那双深深的、带着些许意味的目光。。。。。。
白天应该算得上是一个宴会。除了开场时有几个简单的歌舞,其余都是自由活动,主要是让来客参观参观公司的各种设施规模,交流一下各自的经验,再就是自助餐点等,晚会是在晚上的七点钟举行。
而就在晚会开始之前,我遇到了晓峰和娜。非常开心地与他们小聊了一会儿,峰突然被别人叫走了,我乘着这个空档儿,直接了当地问娜:“你对晓峰是真心的吗?”
娜一怔,显然被我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懵住了,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直视着娜,随即冷冷道:“那年我和峰代表学校去参加歌舞比赛的时候,你不仅给我写了一份表白书,同时还对晓峰示‘好’,你这是什么意思?”
娜一脸的吃惊,嘴巴微微地张着,同时一朵红晕突现在她姣好的脸上。她避开我的眼睛,低下头,缓缓地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告诉你。但你别告诉峰,以后我会告诉他的。”
我点点头。
娜告诉我,当初她是真心喜欢我,但当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的时候,她懂得“强扭的瓜不甜”,所以觉得没必要再坚持下去,否则受伤害的就是她自己。她当初很幼稚才会说一直等我接受她为止的话,如果换成现在她是绝不会再这么说的。与此同时,她与晓峰曾无意间遇到过几次,她对他有好感,况且峰的条件很优越。这正是她主动向他示好的真正原因。她认为再好的感情也是需要时间的培养的,而且通过交往,她觉得峰是个很不错的男人。
“现在可以说,我已经爱上他了。”娜说这句话的时候很真诚。
听完她说得一切,我没有说话。忽然感觉人世间的情感真的非常奇妙。只要经常待在一起的人,相互之间就会产生感情;如果一旦分离,也会因时间的流逝而消失。有的人还会有碎片似的记忆,而有的人却忘得一干二净。
晚会按时举行,还算隆重。竟然还来了本市的几个“头头脑脑”。我和小佩配合地很好,整场晚会在欢快的歌舞声中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晚会结束后,公司总裁还安排了一个聚餐,我拒绝了。我最想做的就是好好地睡上一大觉。与小佩打了个招呼,我悄悄地离开了。之所以这么做,是不想让某人知道。除了不想打扰他,还因为害怕与他接触,害怕他的目光。
走出公司大门,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把我吵醒。好不容易才摸到身边的手机,拿起来迷迷糊糊地“喂”了一声,一阵急促的抽泣声把我惊醒,“青儿,我又喝酒了,可能上不了班了,你来顶一下我的班好吗?”看看时间已不早了,我应了一声就急匆匆地赶去酒吧。
电话是酒吧里的同事小莫打来的。小莫是名gay。最近他被相恋一年的男友给甩了,所以最近经常借酒浇愁,任谁劝也没有用。
赶到酒吧,就听见小莫的痛哭声从更衣间传来。我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小莫听到声音,仰起那张满是泪痕又充满怨气的脸,哭喊道:“为什么?他说过会一辈子和我在一起的,可现在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把我给扔下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劝他,只好坐在他身边静静地听着他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哭泣声。
一会儿,老板进来安慰小莫,我赶紧上台去了。
等我回来的时候,小莫已停止了哭泣,情绪也稳定了很多。我走过去,朝他笑笑,说:“以后别再喝酒了。”他点点头,竟然笑着对我说:“唉!别人喝了酒总是想睡觉,而却更清醒。若不是因为酒吧制度,我是不会让你来顶的(老板规定酒吧歌手不允许喝了酒上台)。”
“我说的不是这个问题,你应该赶快振作起来,知道吗?”
“嗯,我会的!刚刚老板说,只要我重新站起来,我这个月的资金会加倍给我。我不为我自己,也要为了好心的老板呀!”
“不错,我们是遇到了一个好老板。”我点点头赞同道。
沉默了一会儿,小莫突然问我:“青儿,你喜欢男人吗?”我一征,看着他,张了张口,却没有回答他。没有回答他的原因是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女孩没错,但细想,又好像没有一个女孩走进过我的心里。回想曾经在高中和大学期间都收到过女孩的情书,其中还有不少是学校里出色的女孩,可好像从没动过心。到底是真的不喜欢女孩主动呢,还是自己没遇到令自己心仪的女孩?对于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小莫忽然这么问,我才猛地发现欧岚峰的目光和关心总让我久久不能平静,这是为什么?难道我喜欢的竟是男人?
正想着,无意间看到小莫期待的表情,我连忙冲他笑笑,故意问道:“难道你认为我喜欢男人吗?”
“噢,那倒不是!”
“那是什么?”我接过了反问权。
“是有个男人喜欢你!”
小莫的回答让我吃惊不已!接下来小莫对我说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小莫告诉我在一次换场休息的时候,调酒师让他把一杯酒送到9号桌去。当他送到9号桌时,对那位客人说,先生,您的酒。讲了几遍见那位客人没有反应,他就顺着这位客人盯的方向看去,竟然发现他在看着我。当时他只是认为可能你长得像李俊基,所以才会这样看着我,可后来的些日子,他改变了想法。因为那位客人每次来都订9号桌,而且每次都盯着台子上的我一动不动。
我静静地听完小莫的叙述,想起欧岚峰那次对我说“我已来好几天了”,但我仍笑笑对小莫说:“台子上那么多人,你怎么知道他是看着我?”
“你忘了?”小莫说:“有一次他向调酒师多调了一杯酒。你知道他让调酒师给你调的酒叫什么名字吗?”
我摇摇头。
“叫‘玫瑰恋人’!”小莫睁大眼睛对我说。
“这事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小莫呶呶嘴,继续道:“你想,他最近常来这里,又挺高大帅气,每次一来就是9号桌,这不引人注目吗?加上我发现他总是注意你,这更加引起了我的注意。。。。。。对了,他不是约你出去了吗?你们去哪里了?”小莫不知怎么话锋一转,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他还一副探着究竟的表情:“他。。。。。向你表白了吗?”
我连忙摇摇头,说:“没有的事,别乱说话。”
“真的?”不依不饶的小莫,“那他让你出去是干什么?”
“让我去某个公司的庆典晚会上当主唱歌手。”
小莫看着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但他又摇摇头,一脸的狐疑,我赶紧抽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