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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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这么见利忘义,那么我给你钱,你跟我上床如何?”
“其实我才发现我从来没有停止过对他的喜欢,只是无理取闹蒙蔽了我的双眼。”
“注定我们会敌对。”
原先给我的那些美好的错觉都像童年记忆中的泡泡一样一个一个戳破。
那些原先的甜言蜜语,
原来都是谎言、谎言!
美丽的绿草坪,代表缘分的三生石,曲曲绕绕的石子路,平铺在教学楼前,围满了整个花坛,邻近这片美景的是一条长长的柏油路,那个发生了好多好多事的柏油路。
我坐在三生石上,等着唯秋,她昨天急急忙忙地发条短信说今天想跟我讲心事,我看八成是跟希纪的事,我本不想听,可是唯秋的心情确实不好,便想来安慰安慰她。
这时,教学楼楼梯前出现一个纤弱的身影,飘逸的长发垂及腰间,可是却忧伤得不可描述。
女孩儿慢慢地来到我的面前,道:“亦留。”
女孩儿的声音很轻,很清澈,却带给了我无比的震憾,这一声呼唤包含了多少的绝望与悲伤。
“唯秋,怎么了?”
“其实我才发现我从来没有停止过对他的喜欢,只是无理取闹蒙蔽了我的双眼。”
唯秋垂下眼眸。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她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
“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很喜欢他,可是我总是不能确定他对我的感情。”
“可是你们还是在一起了,不是吗?”
比起我,她已经好太多了,至少能跟他在一起。
“我们已经分手了。”
“什么?!”我惊讶地反问道。难道是上次在在篮球场上?“没错,我们分手了,而且是我提的。”唯秋一脸懊悔。
“为什么?”
有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在一起?要践踏这么好的机会。
唯球晃动着两条腿,道:“因为我感觉得到他的心并不在我身上,他的眼里始终没有我,我能感觉到,真的。”
唯秋落下两行清泪。
我沉默了,原来希纪喜欢的人并不是唯秋。
“可是你懂吗?我真的很喜欢他,我现在后悔了,后悔跟他分手了。”
“傻瓜,那就跟他说啊!既然可以,就复合啊!”我抓着她的肩膀,使劲晃着,既然我不能跟那个人在一起,我也一定要让他幸福,我发誓!
“不可能了!不可能了!”唯秋的眼泪不停地流,无助得就象失去了糖果的孩子。
“相信奇迹吗?奇迹就站在你的面前。”
我可以相信唯秋吗?为了希纪,身份算什么?
“从前有个女孩子,五岁的时候父母都抛弃她走了,她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她必须靠自己生活,她必须学会保护自己,她苦练功夫,她攻克了一个又一个帮派,曾经她被打得遍体鳞伤,却靠着自己的意志坚强地活了下来。终于她成功了,她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成立了一个组织,成为了一个让所有人听到她的名号都闻风丧胆的女人。”我一口气说完了自己十年的生活经历,眼角不禁有些犯酸。
“那个女孩子就是你,对不对?”唯秋一脸的不敢相信。
“不要不相信。可能你更加不相信,那个名号就叫残石,而那个组织就叫‘魔石组织’。”
“你就是那个篮球打得一级棒的宝石队的队长残石?就是那个传说中地下黑道组织‘魔石组织’的老大残石?”唯秋一脸的惊讶。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天啊!我一直以为这种人我这辈子都不会碰到,结果竟然就在我身边?这,这,这太不可思议了!你会被退学的!”唯秋瞪大双眼,惊恐的表情被我尽收眼底。
“所以我相信你不会说出去的,对吗?”我用一种信任的目光看着她,对于唯秋这样的小女生,怀柔政策是最管用的。
既然我已经告诉了她,就一定要让她保守住秘密。
“嗯嗯。”唯秋使劲地点着头,“那如果我跟希纪说清楚,他会重新接纳我吗?”
“会的。而且你要努力让他喜欢上你,一定。”我表面装着很轻松,但是没说一个字,我的心都痛得无以附加,亲手把自己喜欢的男人推给另一个女人,可是,不这么做我又能怎么样呢?我已经失去了和他在一起的资格。
天忽然变得有些阴晴不定,大片大片的乌云笼罩住了原来万里无云的天空,跟我现在的心情竟是如此的吻合。
“要下雨了。回去吧。”我说道。
就在我和唯秋踏进教学楼的那一刻,倾盆大雨倾泻而下,打湿了所有,包括我的心。
还是那片石子路,还是那块三生石,还是那开满鲜花的花坛,而我的心情却从前的从前更加伤心欲绝。原来所有的甜言蜜语全是谎言,谎言!
我不能流泪,我是坚强的残石,我是谁都打不倒的残石,我是令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残石。
“你说这篮球什么时候会停止跳动呢?”
“等到它能量损失完吧。”
“我会像那篮球场上的篮球一样,永不停息地为你付出,知道地球失去地心引力,让篮球飘浮在空中为止。”
曾经我为这句话感动得不能自已,现在想来,真是傻得可以,现在,终于原形毕露了。
直到刚才不顾一切地跑出来,我想到教室里的情景,仍是心痛得抽搐。
“……”由生站在我面前没有说话,只是我他捏着拳头的手,指骨有些泛白。
“怎么了?”我问道。
“其实我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只是没有告诉你,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一如既往。”他说的很轻,可是却在我的心上留下了无可磨灭的痕迹。
他知道了什么?我不安的预感在此时达到巅峰。
“既然你这么见利忘义,不如我给你钱你跟我上床如何?”他似乎在用尽全身的力气说这些话,他的拳头越捏越紧。
没有比这在狠心的话了!
他到底在说什么?
理智告诉我,必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于是,我不顾一切地跑出了教学楼,来到这空旷的草坪。
回忆一结束,我的泪水又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落下来的,我知道这很懦弱,可是能不能允许自己就懦弱这么一次?
我绕着石子路走了一圈又一圈,我在等,耐心地等。
一个欣长的身影倚靠在教学楼的墙壁上,微风轻轻拂起他的头发,棕色的刘海垂在眼前,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挺拔的身材,是属于此时我最不想见到的人。
“残石,或许我现在应该这么叫你。”
“你知道了?”并不出我意料之外。
“我早就知道了。我还知道你的每一任男友都是对你有价值的,没有价值了之后就甩在一边。”他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温柔,充斥着冷漠,却又有一丝不忍。
“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
我承认,我以前所交的每一任男朋友都是在利用他们,可是由生不是,但是又有什么不同吗?
“我原来以为这并不影响我们在一起,可是我错了,大错特错!”
他一直背对着我,可是他面前的玻璃门却出卖了他,我看到了他脸上决绝的表情,冷漠得仿佛他已经不是他了。在他迈开步子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他流下了一滴眼泪,那样晶莹的一滴水珠真的是他的泪吗?
难道我真的不配拥有幸福吗?还是因为我本身就太贪得无厌?对于到手的幸福一点都不珍惜,一直在追求“我要”,而不顾“我有”,当我什么都没有了的时候,才发现都是一场梦。
又开始下雨了,不知怎么的,最近雨下得特别勤,是在讽刺我吗?抑或是惩罚?
我没有躲避,我需要这场雨,来洗刷我的心情。
冰凉的雨点滴在我的身上,我顿时觉得畅快极了,这样,我才能暂时忘掉。
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家,不知道我的身边路过多少风景,我只能麻木地、疲惫地朝着那个所谓的家的方向前进。
其实所谓的家早就不是家了,早在十年前家就失去了家的意义了,被父母抛弃,只留下一栋空荡荡的房子,然后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一次次地出生入死得来的。
而现在我再一次尝到了失去的滋味,不仅是由生,还有希纪。
打开家门,又是黑暗,这个我熟悉了十年的黑暗,原来觉得我已经不会再惧怕黑暗了,那个人已经给了我足够的勇气,今天那种无助感竟然又出现了。
我甩下书包,蜷缩在房间一角,我已经很累了,不知是不是因为淋了雨,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手机毫无预兆的震动起来,是清熙,她要来兴师问罪吗?
“为什么离开我哥?”
“不是我离开他。”
“你想说他主动跟你分手吗?”
“就是这样。”
“如果你好好的跟我哥在一起不是很好,为什么偏要搞出这么多事情?”
“不是我在搞。”
“注定我们要敌对。”
“什么?”
“因为你也喜欢他,我早就知道。”
我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原来友情那么不值钱,在爱情的面前,友情竟然就变得那么的不堪一击!真是太讽刺了,在失去爱情的同时,我连友情一起完完全全的失去了。
而爱情呢?爱我的、我爱的都在一点点远去。
我突然想到了希纪,关于他的点点滴滴。
“这是我后来另外自己改的名字。因为有一个女孩,她很怕黑暗,总是觉得一切都没有希望了,曾经我给过她一丝的的光明,我希望她能记住。”
“如果不喜欢,就拒绝啊!”
“会!我当然会为了我心底的那份喜欢勇敢而执著!”
“你幸福吗?”
“你喜欢他吗?”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跟他在一起?”
“如果真的不喜欢,不要勉强。”
他说过的话又依稀在我耳边响起。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所有的所有全都物是人非了。由生离开了我,希纪跟唯秋复合了吧,而戴瑾,这个我珍惜了十年的朋友,却从此跟我决裂。
难道我生来就注定是不幸的吗?再大的权利、再多的金钱、再美的容貌也不能给予我甚至一刻的快乐。
对于由生我真的有着太多太多的愧疚,一开始跟他在一起就只是为了疗伤,而现在他认清了我的真面目,他便也远离了。
对于希纪,我有着太多太多的喜欢,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失去自我。
到底我是怎么了?自恃对感情决不会动摇的我,竟然就这样深深地陷进去了。
这么无力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十年前的夜晚,一样是下着大雨,一样的只有我一个人,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了。
我瘫软无力地靠在墙上,我合上沉重的眼皮。
淋了雨,我好像感冒了,全身滚烫得像着了火。
算了,就这样睡吧,我已经太累太累了,什么都不想管了。
待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早了,我本想起来去上课,可是我一点力气都没有。
看了看手机已经九点了,已经迟到了。
我将脑袋靠在墙壁上,痛苦地闷哼一声,好难受!
手机响了起来,我艰难地拿起手机,现在是谁还会来关心我?
是戴瑾?!
是戴瑾!
我又看了一遍,是她是她,我没看错!
我接起电话,却没发现我早已泪流满面。
“你…今天怎么没来上课?”
“……”
“为什么不说话?还在生我气吗?”
“……”我只能痛苦地闷哼。
“你怎么了?”
“没事。”我强装没事。
“我想了想,上次是我不该这么激动。我们还能恢复从前吗?”
我继续流着眼泪,听着戴温情的话语,原来世界上还是有人关心我的。
“你生病了吗?”
“……”
“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别…你不用…”我刚想拒绝,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无力的躺在地上,完全没有力气站起来,高烧烧的我都快神志不清了。好累啊……真的好累啊……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床上了,被子被细心的盖在身上,床边还放了一盒药和一杯水,可是整个房间里却空荡荡的没有人。
戴瑾来过了吧,可是她又走了吗?
我嗤笑自己,你认为她还会一直留在你身边吗?你抢走了她最喜欢的男人,还奢求她会原谅你吗?林亦留,你太傻了,你太傻了!
想到这里,突然觉得好难过,好生气,便一手打掉了床边的药和水杯,“哐当”一声惊醒了我心里的难过。
我的卧室里突然出现一个急急忙忙的身影,那个声音怒气冲冲的道:“干什么呀?”
戴瑾……原来她还没走……
“我……我……”我顿时语塞。
“弄得这么一片狼藉,你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戴瑾语气里还是带着怒气。
我抿紧嘴唇,什么都没说。
“你家里怎么不放感冒药?真的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吗?幸好你们楼下就有个小药房,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戴瑾语气微微缓和,坐在我的床边,说道。
“你……还怪我吗?”我问道,小心翼翼的。
“我不是因为由生的事情怪你。”
“那是因为什么?”
“为什么你是么事情都不告诉我?你就是残石对不对?”
“那怎么知道?”
“我自然没有我自己的办法。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诉我?瞒了我整整十年!”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让你掺合进来,免得有危险。”
“我们是好朋友,就是要有难同当的!你到底与没有把我当朋友!”
“我……对不起……”第一次那么没有底气。
“不过,当初绝交也是我太过冲动,后来想想也觉得很后悔。”
“是我不好,应该跟你坦白的。”
“我也有不对。”
“我不好。”
“我不对。”
……
就在这样的争论下,我与戴又和好如初了,真好,我的戴瑾又回来了,我们又可以像从前一样交心了,我不会再一个人孤零零的。
“亦留,我现在不得不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说吧。”
“希纪他……跟清熙在一起了。”戴瑾一脸为难和惋惜,还有诉不尽的无奈。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我是知道,可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你也别难过,养好身体最重要。”戴瑾安慰我道。
可是要我怎么能不难过?难道……希纪喜欢的不是唯秋,那个十年之约是清熙吗?怪不得清熙跟我说注定我们是敌对的,看来她早就知道我喜欢希纪,为了争抢希纪,才必须为敌。
我真是太傻了,为了顾及她的感受,竟然一次一次把自己推向深渊,如果早点说清楚,事情有没有可能会转变呢?
时间过得好快好快,夜幕慢慢降临了,美丽的月亮悬挂在天边,闪烁的似是想把旁边的星星都比下去。街市上的路灯,旁边还是围绕着无数的飞蛾,飞蛾明知撞向灯光的结局是什么,却还是不顾一切的撞上去,只是为了那瞬间的幸福。而我呢?是不是也是这些傻傻的飞蛾中的其中一只?
戴瑾一直陪着我,一天没有去上课。
“哔哔——”手机又响了起来。
“队长——”是娇的声音,“你在吗?”
“嗯。什么事?”这么晚了,娇一般不会来打扰我,今天怎么……
“现在有空吗?能来阑华广场的音乐喷泉吗?”
“出什么事了?”
“魔要加入组织。”
“我马上来。”
魔要加入组织?魔为什么现在要加入组织?为什么偏偏是现在?他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难道我这个挂名老大今天就要退位让贤了吗?
我站起身来,穿好衣服就准备前去阑华广场。
“你干什么去?”戴瑾见了赶快问我,“你身体还没好,急急忙忙的干什么去?”
“我必须去参加例会,魔,也就是希纪要加入组织。”
“什么?!”戴瑾尖叫,“我跟你一起去。”
说着我们便上了路。
我开着银灰色的兰博基尼在路上行驶,因为已经很晚了,所以街上没什么人,我赶时间便将车子开得飞快,窗外的景色变幻的飞快,甚至模糊。
“哔哔——”手机又响了起来。
我接通电话,将蓝牙耳机塞入耳中。
“队长,你到了没?”娇在电话里催个不停,“现在就差你了,都在等你。”
“好了,我快到了,再给我一分钟。”
我一个加速,油门一踩到底,车子便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不一会儿,车子便横停在了阑华广场前。
我对戴瑾说:“魔石的例会只能由组织内部人员参加,你不能进,在外面等我,出来后我会再跟你商量的。”
戴瑾点了点头,乖乖的等在了喷泉外。
夜风“呼呼”的吹着,广场上一个人都没有,显得寂静的有些诡异。我熟门熟路的摁了摁喷泉上的一个隐蔽的开关,喷泉立刻打开了,露出一条楼梯,蜿蜒地伸向地下。
地下又是另一番新的景象,红木的桌子椅子整整齐齐的摆在地上,椅子四周还规规矩矩的站满了人,而红木大桌子的最前方却有一张最引人注目的椅子还没有人坐。
那是专为我而留的。
我处变不惊的走上前去,理所应当的坐在那张大椅子上,霎时我觉得气场一下子强了起来,确实,我的气场是全部人公认的。
“对不起,我来晚了。”虽然身体还是很虚弱,但是我必须强装镇定,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惧怕。
“身体不好何必前来呢?”希纪说道。他的眼睛里是我从没看到过的感情。
“我没事。魔,你要加入组织?”我把话题引开,他一定是看到我脸色不好,我不能让他破坏我的威严。
“没错。”
“那我是不是要退位让贤?”我环视坐下,用我鳄鱼般的眼睛扫视过每一个人。
“不必,我只要当二老大就行了。”希纪不以为然。
“什么?”我不敢相信的反问道。
他究竟在搞什么鬼?他不是要趁这个机会吞并组织吗?怎么只是心甘情愿的只当二老大呢?
“老大还是你来当。你没听错。”他又重复了一遍。
“好。”我一锤定音,“既然如此,坐下各位并无异议吧。”
“没有。”整齐划一的吼声。
“例会结束。”我总结道,“从今往后,魔就是我们的二老大,以后若是我不能前来主食,帮中大小事务交由魔来管理。”
“是。”又是一阵整齐划一的吼声。
魔石组织在我的领导下已经存活了长达七年之久,现在想让我把江山拱手让人我是万万做不到的,如果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倒还能接受。
阑华广场的风还是依旧泠冽,喷泉在我的离开下缓缓合上,好像一切都已经恢复平静了,可是一切的波涛汹涌都是在一切正常的伪装下才显得那么恐怖,而且是寂静的恐怖。
戴瑾一个人还是等在阑华广场中央,就好像一座雕像,她好像刚打完电话,一脸倦容,又或许是被寒风吹了许久,脸红彤彤的。
“戴。”我走过去,拍了拍的戴的肩膀。
“怎么样?”戴瑾关切的询问道。
“希纪加入了组织,成了二老大。”
“他是不是想一举吞并你们组织?”
“怎么说?”
“我怀疑这件事情跟严清熙有关系。”
“这又怎么说?”
“严清熙以前有鼓动严由生把校队建设成地下组织,已形成一股能与魔石组织抗衡的力量,可是严由生拒绝了,估计他现在是想借希纪这个身份来吞并魔石组织。”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保护自己。为了能保护自己,就必须有这么一种组织来撑台面。”
“那严清熙早就知道我和希纪的身份了?”
“看起来是这样的。”
如果严清熙早就知道我和希纪的身份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讲出来?她在顾虑什么?
是希纪吧,她这么喜欢希纪,没理由想去害他,可是我呢?为什么也被连带着幸免了?我跟严清熙已经敌对了,她又为什么要放过我?
这一切事情都已经太乱了,我几乎已经无暇去思考,谁对谁错,又或许是感情这种事情跟不能不存在谁对谁错,只要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都会不择手段的吧,就算是对待昔日的朋友也不会手软。
正因为如此,清熙迟早会找人教训我,为了排除异己,不管是唯秋,还是我都会被她铲除的一干二净,这就是一个陷入爱情的女人的不择手段。
我几乎不想去上明天的课了,因为让我看到严清熙和希纪亲密的走在一起,我一定会崩溃。
不得不去,这是命中注定,谁也无法改变,就算躲过了今天,也躲不过明天,我自信很坚强,所以我决定去面对,坚强勇敢的面对。
柏油路依然不变,只是相偎相依的男女主角却换了一对又一对,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少,柏油路旁拱起的土地上栽植的常青树还是依然茂密,可是我的心情却是那样哀怨,我偷偷的跟在希纪和严清熙的身后,我觉得他们的般配竟是那样刺眼。
幸福吗?
希纪,你幸福吗?
若是幸福,我会祝福你。
若是你不幸福,我还是会祝福你。
“很心痛吗?”出其不意的女声尖刻的似要刺穿我的耳膜。
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声音,几个月前,还是那样那个动听婉转的劝说我要幸福,现在却是那有具有谋略性、侵略性、炫耀性。
我瞪回她。
“严清熙。你以为这样我就会难过吗?这样做给我看有意思吗?”
“我喜欢看你心痛的样子。因为我们是敌人。”
“哦?是吗?看来要让你失望了。我不痛,一点都不痛。”
我强装镇定,其实心里比万蚁俱噬还要痛苦一百倍。
“好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严清熙说的笑魇如花,我却觉得比巫婆还要恶毒。
希纪的目光飘来,我拒不接受,现在既然他已经跟严清熙在一起了,也不必搞暧昧了,早点抽身,也许还能好过点。
“什么?希纪要退出篮球队?!”我对着电话大喊。
“没错。所以现在赶快到阑华广场老地方,铭队队员在做最后的挽留,你也许能帮上忙。”
“好。我马上来。”
放学后我便接到夜的电话,平日镇静的她竟感觉有些急促,我就知道,事情很急。
我赶快一路狂奔到阑华广场,总算希纪还没走。
“纪,为什么非要退出球队?”
“纪,留下来好不好?”
“我们并肩作战那么多年,现在说走就走吗?”
“我,非走不可。”面对那么多的挽留,他的回答只有那么一句。
“魔!”我喊道,慢慢的走近。
“残石来了,有救了,纪最听残石的话了。”
“给我一个理由。”我淡定的说。
“非走不可。”他的话也是那样坚定,还想不可反驳,说起来像回话,实则是命令。
“那我帮你说理由。是因为想要专心帮严由生打球吧,严清熙跟你在一起了,自然跟严由生的关系也近了一层,现在是帮亲不帮理了?为了一个女人就要将全队队员置之不顾?加入组织的原因也是因为那个女人吧?”我一脸蔑视,字字珠玑,步步逼近。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你一直都是这么自以为是,总是按着自己的想法来揣测别人的目的,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苦衷!”他突然大吼起来,歇斯底里,完全不像平日的他。
我懵了,完全的懵了,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句,我只是觉得这次可能真的是我误会他了,还是其实我一直都在误会他?
“所以,我有我的苦衷,我非走不可!”说着,希纪就要走。
“许辰铭!”左尉冥突然吼了出来。
许辰铭?!这个名字在我的脑海里迅速放大,原来希纪是许辰铭,原来他的真名叫许辰铭?
许辰铭,遥远的回忆,我想起了五岁那年,曾经认识,同一个幼儿园的回忆,不可能抹去。只是我对他的记忆好像并不清晰,甚至有些遗忘。
“若是你要退出球队,我们便立刻将球队解散。”左尉冥说道。
“你是在威胁我?”希纪说。
“算是吧。”
“如果我说我不在乎呢?”
“你……这球是你呕心沥血经营起来的,难道你说不要就不要吗?”
“我别无选择。”
“你有!你把苦衷说出来,我们一起帮你解决。”
“我不能说。”
“那就留下来。”
“我非走不可。”
“那就解散球队。”
“不可以!”希纪突然变得很激动。
“那就留下来。纪,船到桥头自然直。”
希纪沉默了,突然的沉默就好像是一场龙卷风,带走了所有的思绪。
“好。我留下来,可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没离队。”
“好!”左尉冥爽快的答应着。
“yeah!!!”全铭队的人都在欢呼,为了自己的队长能留下来,为了他们一起浴血奋战的好兄弟能留下来。
许辰铭,我还在想这个名字,这个名字那么熟悉,可是为什么十年前的人我会记得那么熟悉?到底我们之间发生过些什么?我好像只残存些零碎的记忆。黑暗的房间,一抹光亮,一个小男孩。
匆忙之间回到家,我赶快把以前幼儿园的毕业照拿出来看。果然,在我旁边的不就正是希纪吗?虽然面容稚嫩了点,但是那黑色的眼同时永远不会变的,还有天生亚麻色的头发,一切的一切真是像极了长大后的希纪,我简直敢确定他就是希纪,他就是许辰铭。
把照片反过来,将人与名字对号入座,果然是许辰铭,一点错都没有,一个字都不差。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铭队队名的由来了,我终于知道希纪并不是不遵守规定,我终于知道了一个完整的希纪,完整的铭队。
我的眼睛又瞟过一个名字,这个名字的出现更是让我茅塞顿开,我完全明白了,我完全懂了,我是败了,完完全全的败了。
严清熙!!!
正是这个名字,分毫不差。
原来她真的是他的十年之约,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怪不得希纪那么干脆就和严清熙在一起了,原来落花有意,流水并非无情。
发现了许辰铭就是希纪的同时,我的心也跟着一起跌入了万丈悬崖。
痛,弥漫周身。
“哔哔——”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喂。”
“残石,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滋味不好受吧。”
“严清熙,你赢了。”
“这我早就知道。”
“原来你才是那个十年之约。”
“什么十年之约?”
“我、你、希纪,哦不,现在应该叫他许辰铭了,我们三个以前是一个幼儿园的,你忘了吗?”
“没有,那又如何?”
“你真厉害,他为了你改名字,等了你整整十年。”
“……”电话那头一片沉寂。
我挂断电话,走出了家门,鬼使神差的走在大街上,华灯初上的大街显得格外迷人,灯红酒绿的都市塑造了一个个纸醉金迷的世界,而我却被这个世界排除在外,我为了这个今天,努力了多久,现在却还是一片凄凉。原来我所追求的全是奢华无度,真正想要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我疯狂的跑着,不知不觉走进一条死胡同。
“嗒嗒——”
有脚步声!
一定是严清熙收买来的人,要来教训我,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派人来教训我的,不过她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输?
“来了就不必躲了。”我说道。
在黑夜中我仿佛看到两支队伍,一直冲上来与我交手,另一支好像按兵不动,是伏兵吗?还是慌乱间,我看走了眼。
我一个扫堂腿便把一批人逐个撂倒,但是他们却顽强不屈的继续站起来,我再次一个360度双飞将他们打翻在地,可是他们竟然还是站了起来。
这场战斗打了好久好久,这批人好像不想伤我,只是点到为止,反而我出于自卫把他们打的节节败退,好想过了很久,他们才离开。
严清熙是想试试看我到底多大本事吗?为什么竟然这么奇怪?我浑身上下一点上都没受,反而是他们的人应该被我伤的不轻。
看来这个地方不能再呆了,我赶快走出这个死胡同,以防第二批人在赶来,那个时候我就无暇招架了。
我离开了这个地方,风呼呼的吹在我的脸上,可是我已经没有感觉了,刚刚受的一些皮外伤似乎也在风的吹拂下不疼了。
只有现在,我才能放心的哭,因为很快,我的泪水就会被风干,然后带着我的伤痛,慢慢走远。
我好像又失去了所有。
“我,非走不可。”希纪的冷言
“注定我们会敌对。”严清熙的宣战。
“不可能了,永远都不可能了!”唯秋的哭诉。
黑暗的房间,一抹光亮,一个小男孩,我的脑海里不断重复出现这些东西,是不是在十年前我就已经失去了一切,一切的一切,包括我的梦。
“这是我自己后来另外改的名字。因为有一个女孩,她很怕黑,总觉得一切都没有希望了,曾经我给过她一丝光明,我希望她能记住。”
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他喜欢了十年的女孩儿,而我竟然还一厢情愿的追着他,喜欢着他不放。
“哈哈哈哈!”我嘲笑着自己,像个疯子,至少在别人眼里是的。
我已经管不了别人怎么想了,我只喜欢他,我只在乎他的想法。
残石,冰冷无情的石头,注定残缺着情感。
夜,还是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