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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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子落不知道嫣子雅心里闪过的那一瞬的感情,也不想去知道。因为他不想让嫣子雅受到任何的伤害包括其他人的闲言闲语,这么多年他隐藏起自己的感情,默默的守护着他,就算他不会知道。
“子雅,你不能太善了。这样会害了你的,在这宫里,要和你做对的人一大把呢。要小心,毕竟绮后的离去会带来一场偌大的纠纷。”嫣子落对自己眼前的嫣子雅说着,他不知道还能保护他多久。不知道自己还能在他之前挡下多少刀剑,他只知道,对他的感情已经无法自拔。
嫣子雅挣开嫣子落的手,勉强的对他笑了笑。这么些年,他也学会了很多,他学会了杀人,学会了隐藏,学会了说谎,但是……没有办法学会如何释怀那些不应该有的感情。他放弃了地位,放弃了女人,放弃了他原可以拥有的一切美好,都只是因为他不想失去那个人。可是,他知道那个人——从来不属于他。他将来会有自己的妃子,会有自己的孩子,而他也将会有自己的妻室。
嫣子雅不想嫣子落看出他的真心,他只能隐藏,将那些没用的东西全部吞到肚子里。
“你觉得我是一个很友善的人吗?”淡淡的红唇向上邪魅的一笑,“该杀的我自然会杀。”秋云和秋雪走上前,站在嫣子雅的身后,“无论主子说什么,我们都照做。”是的,无论他要求秋云和秋雪去做什么,她们两个都会遵从,即使是结束自己的性命。
嫣子落欣慰的抚了抚嫣子雅的头,又转到他的耳垂处,捏……嫣子雅攥拳,青筋暴起“你……秋云,秋雪。”
分外阴森的脸下起了暴风雨。好像刚才绮后的事没有听见似的。
忽而外面传来整齐的下跪声,嫣子雅和嫣子落停住,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绮后没了。嫣子雅赶忙跑了出去,往凤宫的方向跑去。
果然,宫门口的宫女和太监跪在地上,头不敢抬起。嫣子雅推开门,一群太医跪在地上,绮后的子嗣嫣子风安静的站在床前。嫣惠帝手中握着绮后的手,一个劲地叹气。或许他是在叹为何绮后的命这么苦,或许他是在叹为何他没有多多陪一陪绮后……但嫣子雅只是僵硬的站在那个位置,一动也不动。他知道绮后的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妃子们又要卷起一阵腥风血雨,争夺那个宝座。
嫣子风看到嫣子雅,上前来:“不去看看吗?母后……她一直惦记着你们呢。”嫣子风眼眶红红地,说话哽咽着。突然间少了个这么爱自己的人,难过也不为过。
嫣子雅沉默了许久,开口:“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呢。”为什么,我不早一点到……绮后,你安息吧。
倾妃走进凤宫,着急地走到床前。看到已经咽气的绮后,不禁泪下。倾妃抚着绮后的额头,冰凉的感觉一下一下刺穿着她的心。
“姐姐,你怎么可以……”
嫣惠帝伸手抹去倾妃脸上的泪,苦笑着:“别哭了,她已经没了。你也不要太伤感了……”嫣惠帝从手中拿出一只珠钗,那支珠钗是只有皇后才能佩戴的。
“绮儿说要把这个位子让给你……”倾妃呆愣地看着嫣惠帝,任由嫣惠帝将那支珠钗插到自己的头上。
千阳殿。
“母后,你怎么了?”大公主嫣儒果看到兰妃狼狈的样子,连忙上前。兰妃气急败坏地朝正要上来搀扶的宫女扬了扬手,示意她下去。
“果儿,嫣子雅他……太过分了。”嫣儒果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嫣……子雅。
“他……”嫣儒果顿了顿,“怎么了?”
兰妃把自己拿饼干“送”给嫣子雅的事告诉了嫣儒果,当然没有说被那四个人笑的桥段。不然……她这个妃子的脸,还要往哪放……虽然脸什么的都没有了。
“这样吗?”一向偏袒兰妃的嫣儒果这次却好像不愿意为兰妃出头了。
“果儿,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不说去找他理论呢。”兰妃为她的反应很讶异,抓住嫣儒果的手臂,长长的指甲快要陷进她的肉里。嫣儒果没有说话,低着头。
“哎呀,没用。”兰妃瞪了嫣儒果一眼,转身走进阁楼里换衣服。
嫣儒果自嘲的笑,想把对嫣子雅那份感情忘却。但,笑声越讥嘲,爱他就爱得越深。虽然知道,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也从来不正眼看兰妃。她不像雯妃的孩子嫣儒清一样,可以和七个皇子从小就在一起。她没有显赫的身世,母亲只是一个小偏妃,她只是为了利益而诞生的工具。
“公主……公主,公主。”两个宫女唤嫣儒果唤了多次都没有将她叫过神来,最后宫女只能拍了拍嫣儒果的肩,嫣儒果猛然回过神来:“开饭了……”宫女目瞪口呆。
“公主,您饿了?”其中一个宫女问道。如果她饿了,可以派人到御膳房里拿东西吃,全天供应。
“没有……我要一个人静一静。”说罢,走出了千阳殿。
风温柔地拂过脸庞,嫣儒果沿着石子路走到池塘边。池塘里开满了易惜花,白色的花瓣随着风的节奏而轻轻舞动,易惜花总是那么美。传说只要对着开放的易惜花许下你最真挚的愿望,那么那个愿望就会实现。
“我希望,嫣子雅可以和我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阴阳寮
一袭白色的狩衣,勾勒出他消瘦的线条,黑色的长发散乱在肩上。旁边坐着两个式神,一个为他倒酒,一个则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
“艳辰君……你在吗?”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他眯了眯眼,看过去,是王昭仪。
艳辰君站起身,“王昭仪好……”蝙蝠扇微微一扇,王昭仪被风吹的稍稍眨了眨眼。
王昭仪有些惊愕,这个人请的叫什么安?王昭仪……好?
“艳辰君,我想让你看看皇上什么时候会过我的宫室里去?”
艳辰君眯着眼睛想了一会,慢悠悠的说:“最近宫里会有贵妃丧生,皇上应该没有心情陪你们这些小妃小嫔们吧。”艳辰君说着,打了个哈欠。
“小妃小嫔?我可是昭仪,你……”王昭仪想着,算了,皇上还不是看自己长得稍微有那么一点姿色才封自己为昭仪……还是别闹了。他说有贵妃丧生?
“是哪位贵妃?”王昭仪想着,宫里那么多妃子,是哪位还真是猜不到。
艳辰君却没有理她,径自走进了内室。两个式神走上前来,“昭仪,大门在这边。”
王昭仪瞪了一眼式神,气急败坏的走了。
(式神:一种凡人所看不到的下阶灵体、神怪称为“式神”。普通以剪纸而成形,可以利用符咒控制所招唤出来,连人的魂魄都可以使用,也有以活的生物为凭借做为式神,但此多为蛊物,也就是做咒诅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