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盘南麟  第10章 悦云饭庄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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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上二层。
    范老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凤鸣、杜陵野、公冶逸云却都停步了。
    “三层?”逸云的话多少带着诧异。
    “是的。”
    凤鸣一皱眉:“我看今日二层人不多,就这里吧。”
    “三层饭菜已经备好,只等诸位入席。”范声音不改。
    “入席?”杜陵野眉峰一锁,看向凤鸣“这早就备好了吗?”
    “那就烦劳把饭菜端到二层吧。”凤鸣似乎不乐意上三层。
    “这我无法交待。”
    “那就说我们今日未来。”凤鸣难得的不讲理。
    杜陵野:“走,我们去逸安客栈吧,那里虽然没有饭庄做得精细,但也算好吃。”
    公冶逸云:“走吧。”
    虽然不知为何,主人们都如此忌讳,客人自然不好说什么。
    “这不好吧。”范进有些为难。
    “那是你的事。”凤鸣转身就要走。
    “怎么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鸣公子也有怕的事情?”
    凤鸣回头。
    “莫夕?”看着从三层走下来的青衣墨衫的人逸云一声惊呼。
    杜陵野看了眼凤鸣。
    “莫师爷。”凤鸣虽还在笑,露出的却是那种冰冷刺骨的笑意。
    “真冷。”莫夕下意识的搓了搓手。
    凤鸣不禁一笑,若春风花开:“师爷到此何事?县衙今日不忙吗?”
    杜陵野小退了步,正与房德昭平行,极小的声音道:“更冷。”
    房德昭听见,哑然失笑。
    “这次的客算是我家大人为房老爷洗尘,谢公输先生为之医病,斐大侠当日救那孩子之恩。”淡淡笑意“鸣公子不会怪罪吧。”
    凤鸣头微微一低,这种事情得看他们了。
    “房先生、房公子、公输先生、斐大侠,三层请——”
    房德昭未动:“我与凤歌只有一面之缘,他并未问我姓名。”
    “如果他不知道您是谁,又怎会邀您入住凤府?”凤鸣淡淡的说。
    冷笑了声:“监视?”
    凤鸣转了下手中的笛子,悠然而道:“监视的是我,不是您。”
    莫夕不得不开口:“鸣公子多虑了。”
    凤歌冷漠一笑:“不过,我到很吃惊,你范老板什么时候,对凤歌的话言听计从了?”
    范进苦笑一声,从袖子里拿出支白色羽翎。
    斐雄展、凤鸣不约而同的惊呼:
    “白羽雀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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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麟一处四合院。
    一名衣着深红色的剑客,坐在那里擦拭着佩剑,红色的剑穗显得格外醒目。
    “大哥!”进来的人深紫色侠客服,一脸的笑意。
    “什么事这么好笑?”宝剑还鞘。
    “凤府。”
    “凤府?”不禁眉头微微一锁,那是自己的下一个目标。
    “有人住进凤府了。”
    “你说,有人住进凤府了?”语调带着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南麟城禁地之一的凤府,竟然有人敢住?可知是什么人?”
    “说是行商,好像叫房德昭的。”
    噌的一下站起,轻放在身上的宝剑落地: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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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悦云饭庄,三层。
    刚走上来的卿篱不禁感叹:“这是饭庄呀?还是书房呀?”
    只见三层的装潢素雅,几幅字画挂在墙上,书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书架上面放着些经史子集,旁边一张琴案,一架古琴放在上面。
    “请入席吧。”莫夕到很有主人风度。
    杜陵野也不禁道:“这的确很不象饭庄。”下意识的了眼凤鸣。
    “难怪范老板的三层不轻易开放了。”凤鸣浅浅一笑“不知这次凤歌公子请喝什么酒。”
    “竹叶青。”莫夕为大家斟酒。
    凤鸣诡异,转着杯中的美酒:
    “很有趣,既是美酒也是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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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层。
    “范老板。”
    “尹然!”范进心道,你怎么来了,凤鸣可在上面……
    “听说逸云在此请客。”
    范进心中担心,但还是点了点头。
    尹然抬头看了看“二层吗?”
    范进摇头:“三层。”
    “什么!?”尹然一惊“江湖名宿?鸿儒学者?杏林国手?还是棋坛圣手呀?得劳您范老板开三层迎客。”
    “不知。”噼里啪啦打着算盘。
    “不知?”轻轻一抚,范进手中的算盘珠被打乱“你怎会不知?”
    “我真的不知。”范进郁闷的看着算盘“是莫夕奉凤歌的命令,让我开的。”
    挖苦的道:“这悦云饭庄成府衙的了?”
    白了眼尹然:“是白羽雀翎。”
    尹然倒吸口气“什么人竟然让他不惜以白羽雀翎相送,让你开三层,还让莫夕前来?”
    “何止呀……”
    “莫非还有其他人?”
    “您的杜军师和……”一停“凤府的那位公子”
    尹然惊愕,凤府?那个曾为了逸安客栈和县衙起过冲突,为了来往商旅与山寨交过手,为了悦云饭庄与庞谂叫过板的地方。而那个凤鸣则更是孤高,很少有人能入其法眼的。
    尹然也不得不谨慎:“什么人,你知道吗?”
    “公冶公子陪同两人,剑客斐雄展,学者公输隼竹。杜陵野和凤鸣陪同的是商人房德昭,加上他的公子房卿篱和两名随从。”
    尹然静思起来,六个人里面除了两名随从和小公子,剩下的三个人似乎是毫不沾边的。
    “其实……”范进也在深思:“依我看,无论是剑客还是学者,无论是公冶还是凤鸣,都比不上那位行商。他的气度风采,是很难掩饰住的。”
    尹然话中带话:
    “三层为行商而开,我上去也见识下这位南麟的贵客—房德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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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庄三层。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相谈甚欢。
    “没想到,房先生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简直能跟……”公冶逸云眼睛瞄向莫夕“莫师爷有一拼。”
    “哦?”房德昭转眼看向莫夕。
    “公冶公子,不带你这样损人的。”莫夕无奈苦笑“我也就懂些皮毛。”
    凤鸣看了眼:“要说目前这南麟境内,能和房先生学识一较高低的,只有公输先生了。”
    公输隼竹:“凤公子,你高抬了。”
    凤鸣目光含笑的眺望远方。
    突然,斐雄展的手放在桌上的佩剑上,一种随时准备出手的样子。
    而房德昭的随从,祺瑞祺祥眼光也瞄向了三层入口处。
    公冶逸云看了眼杜陵野:“你的大老板来了。”
    嗯?众人看向杜陵野。
    “尹公子,什么时候也学会莫师爷的听墙了?”凤鸣含笑着。
    “凤公子的嘴真不饶人呀。”尹然一眼就看见了行商打扮的房德昭,正如范进所言,他的风度气息是遮掩不住的。
    莫夕起身:“我来介绍下……”
    未等介绍,先行开口:“在下尹然。”
    凤鸣抿了口酒。
    “我刚从逸安客栈来,知逸云在此,特意前来。”淡淡一顿“陵野先生,我们该回去了。”
    杜陵野苦笑:“那我先告辞了。”
    莫夕暗自一笑:“怎么尹公子,是这酒菜不入眼呢?还是我待客不周,留都不留就要走?”
    公冶逸云看了眼莫夕,你在挑事。
    “非酒菜之错,也非先生之过,而是……”看向凤鸣。
    凤鸣看着手中的竹笛,不知在想着什么事。
    “凤府?”莫夕无奈摇头“既是如此,那我也不勉强。”
    尹然一抱拳:“在下告辞。”
    “等等——”凤鸣清冷的喊了句。
    知情者都道麻烦了,不知情的来看热闹,挑事人含笑品酒。
    尹然停步。
    凤鸣起身:“尹公子,在下不知,敝府哪点得罪您了?”
    “不知?”尹然转身,目光寒烁逼人。
    “公子若为一年以前的事情,至今仍耿耿于怀,那未免太矫情了。”
    “矫情?”尹然笑容中泛着杀意“我弟弟尹维至今仍未站起,若是你的家眷,你又会如何!?”
    “真的无法化解了吗?”凤鸣目光一暗,似是自语又似询问。
    尹然刚要说是,却看见杜陵野在摇头。眼光一扫,看见桌子上的酒壶,心中生一策。
    “这是什么酒?”
    “竹叶青。”房卿篱看着好玩,于是就回答了。
    凤鸣却是一皱眉。
    “想化解可以。”一指桌上的酒“如果凤鸣你今日饮竹叶青三坛,恩怨勾销。”
    大家都吸了口凉气。
    竹叶青虽非烈酒,但三坛也着实够呛。
    莫夕忙道:“尹公子,您开玩笑吧,鸣公子不善饮酒的,这样会出人命的。”
    “他可以不喝。”
    公输隼竹看出端倪:“你与凤府的恩怨,我想南麟众人都有耳闻,请你另出题,以显公平。”
    “题我已出,至于其他,那是他的事。”
    斐雄展:“尹公子,今日所为若传出去,他人会说公子故意刁难。”
    “凤府在南麟地位超然,我出此题又怎能说刁难?”
    凤鸣洒脱一笑:
    “小二,麻烦你拿三坛竹叶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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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层的范进看了看楼上,三坛竹叶青?呵呵,看来要化解恩怨还真是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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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层。
    三坛竹叶青业已喝完,凤鸣轻咳。
    尹然拍手:“以往之事,过眼云烟,恩怨皆消。”
    凤鸣低着头淡淡的道:“那多谢了。”
    莫夕:“没想到,鸣公子竟是酒林高手。”
    凤鸣笑了下。
    卿篱:“喂,你的酒量这么好,为何刚才多番推辞呀。”
    “酒伤身少饮为上。”
    房德昭却言:“故意隐瞒,待人不诚。”
    “非是故意隐瞒,只是不好喝而已。”首次相见就留下这印象不好,凤鸣急忙解释。
    “我看,这是你的心机城府而已。”
    凤鸣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斐大侠,我没得罪您吧?”
    公输隼竹缓缓而道:“不知道是谁,昨晚在亦庄……”
    “亦庄?”凤鸣笑着“据说,亦庄昨晚出事了。”
    斐雄展看了眼公输隼竹。
    “你说什么?”这个信息的确吃惊。
    凤鸣笑而不言。
    莫夕低头:“昨夜放置亦庄内的徐志的尸骸失踪不见。”
    逸云吃惊的望向凤鸣:“谁会盗他的尸骸?”
    凤鸣一耸肩,你问我我问谁去的样子。
    “话又说回来了,你鸣公子,怎么知道这事的?”莫夕缓缓抬头看向凤鸣“在下知道不过一个时辰。”
    凤鸣不语。
    “莫师爷难道忘记了?”尹然淡淡开口“这南麟境内任何事情都瞒不过凤府。”
    “这倒是。”莫夕笑了下,声音一沉“那鸣公子应该知道了,是谁盗的生辰纲吧?”
    这话一出,大家都看向凤鸣。
    凤鸣喝了口酒:“我说,莫师爷,在下就算记性在不好,也记得今日设宴为的是房先生、公输先生和斐大侠的。在此时此地谈论此案,好吗?”
    莫夕紧跟一句:“哦—莫非真是你鸣公子的大手笔?”
    “哈哈……”凤鸣笑了起来“莫师爷,我若记得没错,官府办案是讲究证据的,对吗?”
    “有时候,推测就够了。”
    “哈哈……”凤鸣又笑了“这像是那个凤歌公子作风。”
    “这的确是他说的。”
    “那你一定听过他另外的一句话。”
    “嗯?”
    凤鸣眼看了眼房德昭,慢慢而道:
    “政治面前,一切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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