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东炎卷 第五章 惊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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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面青紫,我被钳制得几乎窒息。我惊恐地乱踢,胡乱挣扎中,不知哪来的运气,竟踢中了他的胯下,男子闷哼一声,手陡然松开,而我此时脑中一片空白,竟发了疯般朝他扑去。男子完全没料到我会突然发难,被我扑到在地,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即,我迅速对着他的颈项动脉,一口狠狠咬下去,咸腥味席卷在唇齿之间,令我作呕。
男子暴怒地揪住我的长发,猛的把我的头往上提,痛得我大叫,转眼之间,我已被他压在身下,男子双目赤红怒气横生,“找死,信不信,本公子现在立马把你解决了?”
血水滴落在脸上,混着嘴角残留的血沫绽开,在我脸庞妖娆生姿,我对着他轻笑出声,“信,不过我很怕死。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公子既说不杀崇华,为何刚才欲对我不轨,现在又扬言要杀我,这样出尔反尔,岂不小人所为。再者,公子既然答应让崇华回答三个问题,就该好好听崇华说完,为何刚才公子却不曾给我,回答第三个问题的机会,公子这样所作所为,岂不配不上君子二字。难道是公子以为,崇华回答不了第三个问题?所以就此认定崇华有假,是故要杀了崇华?”
“本公子当真是小看你了——崇华郡主。”他恨恨盯着我,咬牙切齿道。
我得意的笑了笑,说道:“其实这个问题,要比上两个问题简单得多了,哪吒之母怀胎三年,始生哪吒,于是便有哪吒为妖之说,如今崇华生来,带有五瓣桃花之印记,若不加以掩饰,被唯恐天下不乱的奸佞小人看了去,以我桃花之印凭空捏造,到时候造谣生事,挑拨我父王与皇上之间的关系,纵使信口雌黄,到世人皆知之时,也便成了确有其事了。是故,崇华自小便有,点朱砂贴金箔花钿的习惯,以此遮掩五瓣桃花,避免落人口舌,让齐王府卷进无妄之灾。除了崇华的身生父母之外,便再无人知晓这五瓣桃花的存在,所以公子当然是不曾见过,亦或者听说过。”
等我说完,我才恍然想到,刚才少年有说过东炎国这词,那么这是个空架的时代,也就是说,没有哪吒这号人物,正当我想着怎么敷衍男子时,男子却眯起眼睛看我,似有赞赏,又夹杂着些许我看不懂的神情。
“崇华郡主,不曾想,世间竟有你这般的女子,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不过可惜了……”他长叹着伸出右手,掠了一掠我凌乱的鬓发,我在心慌意乱中,疑惑地抬头,“可惜什么?”
“红颜薄命。”
一声轻语,荡起我心头阵阵涟漪,自古红颜多薄命,纵观古代历史上,诸如妹喜,褒姒,又如四大美女,无一不是红颜薄命之女。而我——倾国倾城的崇华郡主,又将走向怎样的命运?
“世人谁能逃得过生死,任你如何惊才绝艳,如何冠绝天下,到头来不过一抔黄土。红颜也好,薄命也罢,终是崇华之命,无论怎样,崇华都欢笑以对,不过崇华更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这时的我说得坚定,带着21世纪记忆的我,自诩聪明的以为,一切皆可掌握在自己手中。然而,我忘了这是个我不曾了解、也无法预知的年代,有些事、有些人我终是无法左右。许多年之后,每每回想起这一幕,我笑得苍凉。
“呵呵……我命由我不由天……崇华郡主,你又很成功的,再一次让本公子刮目相看了。若是换做平日,本公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信你的,但那夜在齐王府,萧承确实因你放了我等一干人离去,而今他又千里追踪而来……本公子倒是不得不信了。”说完最后一句,男子放开我,站起身来。
“萧承?”我坐在地上,不由自主的跟着重复了一遍。他口中的萧承,应该就是那个器宇轩昂的白衣少年吧!原来他叫萧承,我心间突得暖了,他循我而来,我想我安全了。
他看我微微惊讶,也并未起疑,自当是我昏迷太久,忘了一些人事,便好心的替我解释起来:“想必郡主是昏迷多年,不记得些许事情了!萧承此人,系出东炎名门,十二岁即上战场,出奇谋,定妙计,银袍长枪呼啸沙场之间,是素有不败威名的少年将军,短短5年间,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天阳关一役,率三十名铁骑,夜袭敌营,攻其不备,烧其粮草,断其辎重,身中三箭,竟还能杀敌数百横扫敌营,一时名动三国,此后被人称之为‘战天公子’。在这之前,本公子总觉得这些说辞,总有些夸大其词,不过经过这些天观察,本公子承认,这萧承确实了得,从金陵到鲁洲,这一路上本公子安排了不下三批人马,没想到萧承仅带了四人,竟还叫他闯了过来。崇华郡主,你真是有幸,本公子保证,明天让你看到一场,精彩无比的决斗。”
听他一番说辞,这萧承确实非凡,在我默默赞叹中,男子诡谲地看了我一眼,便唤了小八出门。这时,我才恍然间意识到我身体的奇怪,我现在全身精力充沛,似常人无异,而刚刚在这之前,我明明是毫无一丝力气,饥饿到要死的地步。我霍然从地上跳起,一股风地冲出房门,等守在门口的护卫发现,我已跑出几步远,不过两个护卫确实身手了得,一瞬间就把我拦在了院子里,我只好急急对着男子的背影喊道:“喂,你是不是在那杯酒里,放了其他什么东西?”
男子在院子门口微微一顿,便转身淹没在黑暗中,磁性声音缥缈传来,我却听得异常清晰,似乎还带着微微叹息。“只是些恢复精力的药物罢了,郡主何必如此慌张。难不成,郡主还怕本公子下毒不成?就算是……”
夜风急促,吹刮过脸颊,凛冽的寒意,逼得我全身发寒,亦吹断了他后面的话,我站在院子中,灯火摇曳,空空荡荡,只余我与两名冷面的黑衣护卫。
隔墙远远传来打更声,子时已至,今宵无月,夜色荒凉。